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蛇
墙上挂着一个闹钟,苏琞抬眼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到老蛇的身上,这次的交易地点,是这个老蛇跟那个男人安排的,所有人从村里出发之后一直被蒙上眼罩,经过三个小时车程到了这个地方,前半段路车开的很平缓,后面一个小时大概是进了山,车颠簸不断,还有窗户外面传来的风声和树木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原本还在交谈的男人接了一个电话,脸色瞬间变了,他从凳子上猛的站了起来。
“有情况吗?”老蛇放下茶杯问。
四叔连忙摆了摆手,他走到张裴旁边,两个人小声的在交谈,苏琞看见张裴的脸色也变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招他招手。
“有事?”苏琞走过去问道。
“村被警察端了。”张裴轻描淡写地说:“抓紧时间撤退,他们已经在码头等我们了。”
这个反应,看来这个事情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表情不见慌张,说明并没有什么损失,这也是苏琞早就预料到的情况,他只惊讶了一瞬便也恢复成冷淡的模样。
“我去卫生间。”苏琞说完抬脚走了,他并没有走进厕所,而是走到屋子后面,那里有一处小屋子,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脸上带着一抹笑,“姐姐刚刚怎么走了?”
女人似乎有些惊讶,她慢慢地走到苏琞的前面,伸手摸了摸苏琞的下巴,艳红的嘴微微张开:“姐姐还以为你不喜欢我这个岁数的,便不想强人所难,而且你旁边那个男人好像很护着你,我也不能夺人所爱。”
“姐姐不老,看不出来年纪。”苏琞笑的有些好看,眉眼微微一弯,他反客为主,轻轻捏了女人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着:“现在还有些时间,能不能玩点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
“比如,能不能把姐姐绑起来?”这话男人说的有些魅惑十足,再加上她刚刚吸食的东西让她的欲望被放大,原本就喜欢各种男人的她,此刻只犹豫了一瞬间便缴械投降。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殊爱好?”女人调笑着,把裙子往上拉了一寸。
男人绑住了她的腿,还有手腕。
她也不挣扎,就躺在那个地方,脸上是魅惑的表情,嘴上的口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抹出了嘴角边。
做完这一切,苏琞蹲在沙发旁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女人说:“那姐姐,就麻烦你闭嘴一下!”
“……”女人意识到了什么,她刚想喊,男人把一团布塞进她嘴巴里,她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翻来翻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最后还把她的手机拿走,做完这一切男人看也没看她一眼,一把拖着她塞床底,还加固了一层绳子。
苏琞并没有从正门走,他从窗户翻了出去,把一个细小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身上隐秘的地方,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全扔了。
回到屋子时,钱已经被搬走,里面只剩下几个人在交谈着,看见苏琞,男人不带犹豫的直接走了过来,他好像身上装了雷达一样,每次都能第一时间看到苏琞,他有些疑惑的问:“不是去厕所吗?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你?”
“噢,连上厕所你都跟着我吗?”苏琞翻了个白眼,下一刻男人的手想摸向他的口袋,苏琞快速的拿手挡住,“我自己翻,别碰我!”
说着苏琞露出一个很嫌弃的表情,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扔到男人的脸上,“喜欢就拿去吧!”
张裴这才笑了一下,“快走吧!东西都拿好了。”
“嗯。”苏琞应了一声。
他知道现在外面挺乱的,而他们还能这么淡定,说明这个退路是绝对安全的。
“哥,你怎么样?到哪了?”男人坐在轮椅上,有些着急的询问电话里头的人。
“快到了,如果三个小时之内我没有到,你带着小裴先走!”
“等你。”
“别傻了,张堂!他们能查到我头上,说明被他们抓的那些人都已经开口了,要是再不走,就永远也走不掉了。”男人语气很严厉,如同寒风刺骨一般。
挂断了电话,张堂望着海面,思绪混乱不堪。
苏琞坐到了车上,张裴开的车,一如既往的,他飞速行驶着,身后跟着五辆车,他们正在赶往白岩码头,这是他们最终逃生的路线。
此时天空一声巨响。
打雷了,要下暴雨的前奏。
他们用了两个小时到达码头,所有核心人员已经在船上等着,看见他们来,男人摇着轮椅迎过来,“再等等他。”
张裴点了点头,所有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也知道他们要等的是谁。
京汉市政法委书记,张天。
前天,苏琞在张裴的房间里发现了那张照片,上面是三个人,其中两个成年男人,一个人抱着还是婴儿时期的张裴,另外一个人则站在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苏琞觉得无比惊讶。张天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但在京汉市却是无人不知。他常常出现在新闻里,被报道成一个清正廉明、一心为民的好官形象。然而,此刻看着这张照片,苏琞心中却涌起一阵强烈的反胃感。
如今细细想来,之前所听到的关于张天的种种赞誉或许都只是表象罢了。那些所谓的“清正廉明”、“为群众着想”,也许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而眼前的这张照片,仿佛就是揭开真相的一道裂口,让苏琞看到了背后隐藏着的黑暗与虚伪。
就在这时,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一个男人终于带着四五个手下现身了。苏琞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们身上。
男人第一眼也看着他,他笑了一下说:“很早之前就听说过分局里有一位队长,办案认真,脸长的还好,如今见过面才知道,世人所言是真的。”
“彼此彼此,到今天才知道政法委书记原来跟我是一样的人。”苏琞虽然是笑着的,但男人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