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马
对于这话苏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爱情的性跟畜牲又有什么区别?
看见他沉默,男人也没再问,或许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苏琞看着男人又一次进到舞池中,随着音乐摇晃着身子,看见好看的猎物也会跟过去,身体互相磨蹭,没几分钟搂着亲在一块,苏琞看着有些心里不适。
他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后站起身来,默默地离开了这个热闹的舞池。他朝着厕所的方向前行。刚走到厕所门口,门口站着一群男人。当他们看到苏琞时,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他露出的半张脸上。
苏琞跟看不见一般,他径直走到墙边,倚着墙壁,熟练地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袅袅升起,融入空气之中。
当烟味顺着咽喉进入身体时,那种痛苦似乎减轻了一些,似乎也能让他从思念的痛苦中获得片刻解脱。
他想纪望川了。
他叹了口气,抽完最后一口烟,苏琞用力将烟头掐灭,然后轻轻低下头,将帽檐压得更低些。
男人似乎也玩够了,坐在吧台前跟调酒师热聊,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笑的眼睛都看不见,光线跟灯光让所有虚假的人都隐藏了起来。
他看见苏琞时,抬手示意了一番。
“能走了吗?”苏琞皱着眉头走过去站在男人旁边,他不太喜欢这个地方,觉得重金属的音乐震耳欲聋,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他心里。
“回去做什么吗?”男人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那个地方?”
苏琞没回答,他怎么会喜欢那个地方,每天都是一股死人味跟毒品味的地方有谁会喜欢,这地方也是一股男人味跟淫乱味,他同样也不喜欢。
男人刚想说点什么,随即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直接把未说完的话语憋了回去,苏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男人,也穿着一身西装,身高矮小,他似乎也看见了他们,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咱小裴怎么来gay吧了?”男人把他全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但下一秒就变成了谄媚的笑,他神秘兮兮的附在男人的耳边说:“我认识一个很极品的,待会介绍给你们认识怎么样?”
说着他自己露出了有些猥琐的表情。
这时他好像才注意到苏琞一样,看着他的脸盯了好一会,“跟你旁边这个差不多,一样是极品。”
“跟他一样,那可以期待一下,人什么时候到?”男人表现出很有兴趣一样。
苏琞看着他们两个交谈,这个人他没听说过,但能叫他小裴的,除了他亲爸也就是“月”,其余人喊这个名字,就一个字“死”,可想而知这个男人是个人物。
苏琞这半年时间,除了处理一下边缘的事情,从来没接触到他们核心的业务,自从上次杀了一个警察的事过后,那帮人仍然只信了他一半,并没有完全对他放心。
他想着今晚也算没白出门。
那人是半夜两点钟到的,大高个,穿着一身女装,长发齐腰,戴着一顶帽子,进来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着他。
苏琞也一直盯着他看,拿着酒杯的手轻微抖了一下,但好在克制的不错,没人发现。
“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叫老马的男人看着他们两个说。
“一般吧,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就男人,穿着女装那就没意思了。”男人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苏琞松了口气。
穿着女装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他们面前,也不说话,脸上的妆有些偏女性化,烈焰红唇,狭长的眼尾处有一颗泪痣,看人时目光淡然,一身长裙,只露了个脚踝,如果不是身高有点突出,跟喉咙上的喉结,一般人很难看出这么美艳的人居然是一个男生。
“这就是你要介绍的朋友吗?”他看着老马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
苏琞觉得他这伪装的不错,跟原来说话的声线完全不同。
老马摇了摇头,目光扫视了男人一圈,穿女装的他别有一番风味,看着他心里头有些痒痒,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东西,心想着,只要给他这个东西,不出一个星期保证他哭着求自己。
到时候再怎么清高也没用。
“这不是,不过东西给你带了。”老马看着他说:“来都来了,喝两杯?”
纪望川点头,全程目光就放在老马的身上,对其他两人好像看不见一般,连一秒钟的视线都没停留过。
四个人沉默的喝了两杯酒,苏琞仰头那一刻,一滴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不需要他抹掉,灯光为他掩饰的很好。
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旁边,但此时好像隔了很远的距离,无法触摸,无法拥抱,连眼神都不能停留在对方身上,这对于苏琞来说是痛苦的。
过了半个小时,他察觉自己有些喝多了,他摇摇晃晃的拖着一副微醺的身体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身后有人走了进来。
“刚你旁边那人喜欢你吗?还是说你们是刚认识的?”他有些突兀的问了苏琞这个问题。
“他就是一个有病又死缠烂打的人,我不喜欢他。”苏琞随意抹了把脸,脸上还带着细小的水滴,他转过身,目不转晴的盯着面前的人看。
他伸出一根小指头,在男人的喉结处轻微点了点,“怎么了?难道你喜欢我吗?你不是也跟那个叫老马的人眉来眼去的吗?这么滥情的人,我不要。”说着说着,苏琞好像入戏太深一样,眼睛有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男人拉着他进了隔间,把门给反锁上,苏琞面色潮红的任由他摆布。
“你…身体还好吗?”苏琞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给他看完了之后又删除。
对面人点了点头。
下一刻苏琞就被抱入了怀里,属于纪望川的温度跟味道,他承认自己又想哭了,可是不能,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这个酒吧既然那个男人敢光明正大进来,那说明也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