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铁门
苏琞抬了抬眼,陈清明就知道他的意思,他带着几个人从后边绕了过去。
摸着黑来到屋子外边,苏琞一脚把门踹开。
“警察!不许动。”
“抱头。”
打开灯,所有人看清了屋里,除了几名看守的男人,抱着头蹲在角落里,身旁还有一个铁门,门里关着的都是女性,带着脚铐,瑟瑟发抖的抱成一团。
“边岩呢?”苏琞走过去,看着抱着头的几个男人。
“不知道。”他们全都统一口径,一问三不知。
“留下几个人守着他们,剩下的人继续找!”苏琞不想跟他们废话,能干这个事情的,就算什么手段都没法撬开他们嘴。
沿着这条路, 他们继续往上探,树林越走越茂密,藤蔓交错缠绕着,路况对他们并不友好。
现在除了大范围搜捕,没有其他办法。
苏琞一路上看着路况,一边分心注意纪望川,比他想象中的身体素质要好,一路上来气息还是很平缓。
他挪了脚步,靠近他身边,压低声音叮嘱,“留意脚下,路不好走。”
“放心。”纪望川看了眼苏琞,没说话,把他手拉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压低了声音问他,“摸到了什么。”
苏琞乐了,他捏了两下,轻声问,“这是给我展示你的肥肉吗?”
纪望川:“……”
苏琞说完就继续往前。
“苏队,这有发现!”
几人走过去,地上有几张用过的纸巾,两截烟头,苏琞从地上把烟头捡了起来,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
“刚扔的,走不远,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追。”
沙沙沙~
“前面有动静!”
“警察,原地抱头!”
树林最深处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任何光亮,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是几棵高大的树木,所有人喊着,把手电筒的光全照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处。
苏琞蹲在地上看着,这里有脚印,那看来不远了。
所有人都看到看了一丝曙光,疲惫的感觉荡然无存。
他跑着,风呼啸着灌进他的耳朵里,也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周围的一切好像变的模糊,脑里只剩下跑,突然脚下一个坑,他没注意到,身体往前倒。
“爸。”他想站起身来继续走,脚一阵撕裂的疼痛感,他手一摸,粘腻的感觉,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在前面的男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走过来蹲下,“还能走吗?前面有一处隐秘的地方,马上到了。”
“爸,你走吧,不用管我。”边海放弃了,这种生活原本也不是他想要的。
“说什么傻逼话,给老子起来。”男人呵斥一声,拉着他的手臂往上提。
“拉着我只会拖累你。”他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此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边海连忙催促,“警察马上就到了,我先拖住他们,你快走。”
男人看着形势,没有坚持,把箱子打开,扔了一把枪给他,语气冷静的说:“爸教过你怎么用的。”
边海看着枪,拿起来握在手里,点了点头。
男人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
他站了起来,拖着一条腿往山下走,血染红了地上的树叶。
教他用枪、教他骗术、教他无恶不作,唯独没教他怎么才算一个正常人。
“两条路,一条往前,一条往下走。”
“我去前面,纪顾问带几个人往下走,那个人已经受伤,威胁不会太大,但要记住一点,检查自己身上的防弹衣有没有穿好,以自己的安全为主。”苏琞按照以往的的经验说:“副队我已经通知过,他们那一队也正往这边赶。”
分好组之后,纪望川带着四五个人沿着血迹往下走,看血量,他受伤很严重,走不了很远。
树上的鸟听见底下的动静,被惊的连忙四散逃开。
“那边!”纪望川跑去发现动静的地方。
边海靠向树后面,他没止血,这会头开始有点发晕,他跑不动了。
他听见脚步声了,最起码四五个人,他爸教过他,这时候搏一搏或许就有希望。
纪望川带着人隐藏在树身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敌人手里有什么的情况下,只能先谈判。
“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跟我们回去。”纪望川边说话,边确定方向。
沉默,树后面的人一直没出声。
“你是边海吧,因为受伤了,不想拖累你爸爸,才拖着一身血往这走对吗?你父亲平常应该挺严厉的吧,是不是他教你这些的,其实你并不愿意是不是?”纪望川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从边海来局里的模样,跟赵立群口中的他,跟监控里的他也不一样,他猜测来局里的他,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几秒钟之后,树那边传来了声音,“我不愿意,但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需要听他的。”
纪望川大声的喊着,一边说话他一边从侧面靠近边海所在的地方,“你也可以不听他的,你二十几,有自己的路要走,哪怕这个人是你的亲人,都没法替你选择。”
“真的可以自己选吗?”边海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要是真的可以就好了。
“别动。”纪望川趁着边海这几秒钟的停顿,一个扑身把人控制住,其余警察立马围过来一起帮忙。
纪望川从他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枪,“可以的,就比如这把枪,你只是拿着,而边岩给你的目标是让你杀了我们。”
边海点了点头,脸色苍白,也变的很平静。
“你们把人押回去。”纪望川说完就往上走。
他担心苏琞那边,边岩并不好对付,一个人能装老实人这么久,那他的心理素质各方面都很强,可以说是亡命之徒。
“苏队,没有任何发现。”
“前面就是海了。”
“他现在跑不出这片岛的,肯定就躲在某一处,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苏琞靠在树后面,走了一路,额头上满是细汗。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痕迹到这就消失了,他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