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旁听生
“那真是太好了！”
“那我先简单跟你说一下这次比赛的相关情况吧。”
“家族石脉赛，其实就是为了争夺在启命森林内新发现的命石石脉。”
“是极其珍贵的资源！”
“对于这条石脉，我们方家势在必得！”
“因为这次的比赛是由年轻一辈参加，年龄要求在十六到十八岁。”
“考虑到各族年轻一辈佼佼者不多，几族商议后决定可以寻求外援，简单来说就是打手。”
“而你，陈厌，就是我的打手。”
方琅讲的口干舌燥，停下来沏了杯茶，细细品尝起来。
“怎么样？大抵就是这些，大概了解了吧？”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谢染看着成熟，但其实也才十八岁，刚好符合参赛条件。”
“没意外的话，这次的比赛谢染也会参赛，他会是你强劲的对手！”
不知为何，陈厌心中有点激动。
“还有就是，想不想去昌仪城命师学院当一段时间旁听生，锻炼一下自己的命星能力。”
“我知道你的战斗经验很丰富，但是缺乏理论知识，去当旁听生的话，正好弥补了你这方面的缺陷。”
“石脉赛三个月后开赛，你说说你的看法。”
听着方琅给出的建议，陈厌皱起眉头，“昌仪城？”
“因为方家在昌仪城吗？”
方琅点头。
可是陈厌还需要探查父母死亡的真相。
陈厌抬起头来，“方管事，给我几天想想吧。”
方琅点头，道：“可以，不过我可能后天就要先回昌仪城处理一些事情了，你最好在这之前给我答复。”
“想清楚后，后天卯时，我在这里等你的答案。”
陈厌应了一声，随后便离开了黑市。
回去路上，陈厌脑海中都在思考这件事。
……
回到家时，已是接近子时。
陈厌爬上树，看向阿星的睡袋，发现阿星已经熟睡。
陈厌悄悄躺到自己的睡袋内，困意侵袭，很快陈厌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陈厌再次入城，来到了那家常常光顾的书店。
店长是个老头子，平日里对书店不管不顾，每次都是在店内的摇椅上睡觉。
陈厌跟店长打过招呼后，来到了高大的书架前，试图了解是否有命星会在不知不觉间夺走人的生命。
翻完一本，又翻一本，陈厌眉头就不曾舒展开。
店内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有陈厌一直站在书架前翻阅书籍不曾停下。
就这样到了酉时，几缕阳光钻过窗户映射到店长老头子的脸上。
“小伙子，你在找些什么？我这可是书店，只看不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店长老头子的声音幽幽传到陈厌耳中。
陈厌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欲言又止。
“小伙子，我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提都没提，你又知道了？
陈厌狐疑片刻，索性死马当活马医。
“老先生，是否存在一种情况，命星在不知不觉间悄无声息的夺走他人的生命呢？”
闻言，店长老头子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出神地望着房顶，语气中带着几分悲伤，声音变得沙哑，片刻后喃喃道：“有啊，小伙子……”
“老头子我的伴侣就是这样离开的。”
闻言，陈厌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一般，悸动片刻。
“邪命星在升命时为了能够顺利升命时，会主动吸取周围的一切生命力。”
“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何必自欺欺人呢？拥有邪命星的小伙子。”
陈厌嘴唇翕张，哑口无言，喉咙干燥，邪命星吗？
多年来，陈厌将自己束缚在自己编织的网中，越是纠结，被困越深。
现在，陈厌心中，仿佛传来丝线断裂的声音，心中变得明朗起来。
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我知道了，谢谢老先生指点。”
陈厌对着店长尊敬的鞠了一躬，随后准备离开这家书店。
“小伙子，有时间的话再来这家书店看看书吧。”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陈厌顿了一下，回头道：“我会的，老先生。”
望着陈厌走出书店，店长老头坐了起来，体内的气息突然发生转变，原本的祥和化作一片死寂，书架上的书籍受此影响腐烂，店内的模样此刻一看，就像是一家百年老店。
老人微微下陷的眼窝中，一双死寂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喃喃道：“快了。”
……
陈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来到那家熟悉的野味铺前，如今他已经不需要踮脚尖也能看清关叔的模样了。
“咦？是燕子吗？好久没见了吧！”
“这次又带了什么野味过来？关叔给你打折！”
关叔垂眸看见陈厌，观察了几秒，很快就认了出来，笑着对陈厌说道。
陈厌笑着摇头，“关叔，我这次没带野味，只是想过来看您几眼。”
“这样啊，哈哈，行！反正关叔话撂在这，给燕子你的优惠一直在！”
关叔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应道。
“谢谢关叔。”
跟关叔道别后，陈厌便转身离开。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嘀咕道：“都说了别叫我燕子了。”
野味铺，关叔望着陈厌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长高了啊。”
铺子内走出一位妇人，揪着关叔的耳朵，佯怒道：“又在关心你的燕子了！再不多赚点钱养家，你要让我们母子饿死吗？”
关叔虽然是个大汉，但是此刻也是连连喊疼，“嘶，媳妇儿你轻点！”
……
很快，陈厌便出了城，回到家中。
“阿星！”
陈厌喊道。
没有回应。
“还没有回来吗？”
“那算了，我先去准备晚餐吧。”
陈厌自言自语道。
很快，陈厌便带回来几只野兔，处理完尸体，将其放在火上烘烤，时不时添加孜然粉和调味，香味瞬间飘逸而出。
陈厌闻了闻，“真香！”
没一会儿，阿星闻着香味从林里冲出，冲到陈厌怀中。
陈厌笑了笑，抚摸阿星的脑袋，“阿星！快来尝尝本大厨的手艺！”
“嗷嗷！”
很快，陈厌和阿星便将野兔吃的一干二净，即便是骨架也被阿星吞入口中。
吃完饭，陈厌和阿星坐在树上看月亮。
“阿星，我后天要离开这里了，去昌仪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陈厌望着天上零散的星星，柔声说道。
闻言，阿星瞬间低声嚎叫，情绪低落。
陈厌早就料到了，阿星似乎与这片启命森林有着什么羁绊，但是陈厌无法理解这种羁绊。
摸了摸阿星的脑袋，陈厌的情绪也被阿星感染，眼中含泪，“别担心！只要我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的！你可得好好的！别受伤了！”
顿了一下，陈厌眉眼带笑，“等下次回家，我们就去城里买个宅子吧。”
阿星用脑袋蹭入陈厌怀中。
人总是要向前看，向前走的，陈厌已经在这片森林停留足够久了。
这棵巨树就像是陈厌和阿星的家般。
方管事说得对，陈厌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是缺乏系统的理论经验，陈厌确实有必要前往学院进修。
更何况，进入学院，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心愿之一。
陈厌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再见。
书中是这么说的吧？陈厌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来。
陈厌突然间躺了下来，用手轻抚右耳处的那颗水滴耳坠，微微出神。
耳坠传来一股清凉，平缓陈厌烦躁的心情。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陈厌自嘲。
书上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条不会是死路吧？
“哈哈。”
陈厌干笑两声，随后摸了摸阿星，“晚安，阿星。”
……
就这样，到了方管事约定的时间。
陈厌天还未亮便早早进城。
不出意外陈厌又被护卫拦了下来，检查身份证明后才放行。
“你小子运气不错，城主要开放鸳鸯城了。”
护卫将证明还给陈厌，对他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陈厌心中有些感触，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静待，待花香。花香，蝶自来。
书上如是说。
鸳鸯城要进行改革了，要彻底开放，即便没有证明，也可以出入鸳鸯城，不再被限制。
什么时候呢？城主终于也是迈出这一步了吗？
鸳鸯城是个小城，建城不过十几年。
城主是个神秘的命师，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将鸳鸯城开放，想来应该是有了些相对应的手段了吧。
不过陈厌已经等不到了。
来到“红桃”酒街，走进美人乡。
进去第一眼，陈厌就看见方琅管事坐在一张木桌上，跟上次招待陈厌的那名女子一起饮酒，说着些什么。
“哒哒。”
陈厌即便是轻轻踩在木质地板上，也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随即方管事转过头去，没对陈厌的到来感到意外。
笑道：“该走了，陈厌。”
说罢，举起酒杯将酒一口饮尽，起身来到陈厌身边。
拍了拍陈厌的肩膀，向屋外走去，“走吧。”
他曾不止一次对视上陈厌那双碧蓝双眸，死寂却充满对实力的渴望，就知道陈厌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陈厌跟着方管事转身离去。
不知何时，一辆马车就已经停在了门口不远处。
马车样式精致，马匹是上等好马，就连车厢似乎也是由昂贵的桃木制成。
这是陈厌对马车的第一印象。
陈厌跟着方管事坐进车厢，面面相觑，陈厌有些局促不安，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马车。
但是很快，陈厌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方管事，您这次没带上护卫呢？”
陈厌问道。
因为陈厌便是在启命森林中救下方琅，那时候他身边的命师死的死，伤的伤。
“这不是有你在吗？”
方琅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陈厌说道。
好吧，这也许并不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想着，陈厌便将帘子掀开，望向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