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审
朱铭决定先行将伤兵带回庄园进行救治。他顺便也将被俘的二虎子押回去审问。
回到庄园，朱铭将二虎子带到偏厅。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双眼如炬，恶狠狠地盯着二虎子。
朱铭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二虎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感受到朱铭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将军，小人是东头市集兴乐赌坊的管事二虎子。”
“你为何会在此处？”朱铭继续追问，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二虎子开始有些慌乱，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小人…小人……”
“说！”朱铭猛地一拍桌子，吓得二虎子一个激灵。
“小人是黑风寨的头目，赌坊只是用来打探消息的场所。”在朱铭的恫吓下，二虎子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朱铭微微皱眉，继续追问：“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你们要来攻打柳树庄？”
二虎子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经过：“小人打探到将军抄了罗庄主的家得财货无数，便将这个消息传回山里，大当家心生贪婪，于是决定下山来打秋风。”
“你从哪里打探到这个消息的？”朱铭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消息来源十分感兴趣。
“是一个烂赌鬼身上。”二虎子回答道。
“那天他在赌坊里大手大脚地赌钱，与平常抠抠搜搜不一样，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小人便使了一些手段，让他欠下柜上十几贯钱。”
朱铭点了点头，示意二虎子继续说下去。
“为了顶债，二赖子才将柳树庄的事告与我知，据二赖子那厮说将军从罗家抄出了黄金数千两、白银数万辆，铜钱更是不计其数。大当家听了这个消息后，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才决定光天化日之下从黑山上下来打秋风。”
听到这里，朱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冷笑一声，追问道：“那二赖子如今在何处？”
“在…在兴乐赌坊。”二虎子有些犹豫地回答道，“被我留在了后院，待事后再行处理。”
闻言，朱铭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饶有兴趣地追问：“会如何处理他？”
二虎子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这……”
朱铭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一切尽在不言中。像二赖子这样的人，泄露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黑风寨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朱铭换了个话题，继续追问：“接下来说说黑风寨吧。”
二虎子愕然抬起头，看着朱铭，眼中满是疑惑。他不明白朱铭为何要打探黑风寨的信息，难不成他还要反攻黑风寨？这个想法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朱铭锐利的目光下，他不敢有任何隐瞒。只是，他心中纷乱，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朱铭猛地拍了一巴掌桌子，震耳欲聋的声响将二虎子震醒。
“黑风寨在黑山上，”二虎子赶紧回答，“黑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凭借天险，多次抵挡了官军的围剿。”
“黑山在哪？”朱铭继续追问。
“在幽州城西边一百多里地，距离此处也有大几十里地。”二虎子如实回答。
“山上有多少贼人？”朱铭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八九百不到一千，”二虎子小心翼翼地回答，“这次下山来了一半，都折在了您的手上了。”
朱铭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朝门外的溃兵招呼道：“来人！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
随着朱铭的命令，他的亲兵闻声而动，立即将二虎子押了下去。
而朱铭则坐在凳子上，双眼微闭，双手交叉于胸前，仿佛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黑风寨的名字在他心中回荡，对于他和他带领的这群溃兵来说，那个地方兴许是一个理想的去处。
柳树庄地势开阔，无遮无拦，若是正规的军队来袭，他们这数百人将无处可藏。
“军都校，我们回来了。”邓宝的大嗓门打破了朱铭的沉思，他抬头看去，只见邓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朱铭睁开眼睛，看向邓宝，问道：“可有找到二赖子？”
邓宝点点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幸不辱使命。”
说着，他将身后之人拉到朱铭面前，“这便是二赖子。”
朱铭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二赖子，只见他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副典型的泼皮模样。
见二赖子愣愣站着不跪，邓宝一脚将二赖子踹倒在地：“见了军都校还不下跪，你小子是嫌命长了。”
朱铭并未制止邓宝的行为，只是静静地看着。
二赖子被踹倒在地后，立马翻身跪拜在朱铭面前，连连磕头：“拜见将军，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将小人当一个屁给放了。”
朱铭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你可知道某为何要抓你来此？”
二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小人不知！”
“不知？”朱铭冷笑一声，“那你可认得梁上飞？”
一听到梁上飞这名字，二赖子双腿发软，但依然嘴硬道：“小人…小人不识得。”
“那二虎子呢？”朱铭继续追问。
听到二虎子这三个字，二赖子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身子一软，如同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朱铭冷冷地看着瘫在地上的二赖子，问道：“那你说，你错在了哪？”
二赖子被朱铭的问题问得有些懵，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先交代自己的哪个错误。是泄露了柳树庄的秘密？还是欠下了巨额赌债？或者是被二虎子利用？他心中纷乱，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朱铭见状，冷笑一声，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呀！看来还是得大刑伺候啊！”
二赖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抱住朱铭的大腿，哀求道：“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求将军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