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次成为学徒。
明明才刚签好委托！没办法，看样子黛雅的旅行计划只得暂时推迟了。
英格拉姆带着黛雅赠送的盔甲前往准备新的行程，现在黛雅与多洛莉丝又获得了嗯，二人独处的时间。她的老师安萨已经是灵魂了，不算人。
“多洛莉丝阿姨想要我做什么呢？”
黛雅乖巧地坐在了凳子上。就算是她，在单独面对多洛莉丝的时候都会觉得压力倍增。
“嗯很多很多。还是一件一件来比较好。”
多洛莉丝在房间内踱步，仿佛在思考要让黛雅先做什么事比较好。
她走到客厅旁的武器架上。武器架上摆放有几把装饰作用居多的剑。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像是能用于实战的样子。
“拿着。”
多洛莉丝将一把剑丢给了黛雅。黛雅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那就是向侧边躲开，避免自己被剑刃划伤。
“也不错吧，至少动作挺灵敏。但你下次就得接住了哦。现在捡起来。”
“好的。”
黛雅捡起了那把剑。这把剑比看起来重多了，以至于黛雅要用双手才能握住。木制品里面灌了铅吗
“不对，完全不对哦。这可不是双手挥的巨剑，你要单手持剑。或者这样。”
多洛莉丝打了个响指，黛雅手中的木剑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脱手而出。掉落在地的剑一分为二，变为了一对双剑。
“这个更适合你。我下意识地用自己的习惯给你安排武器了，对不起哦。”
多洛莉丝眯起了眼睛。
【难道多洛莉丝阿姨是想教我用剑？】
黛雅的心中产生了这种猜想。她乖乖照做，捡起了双剑——还是很沉。以她的臂力，单纯将剑握在手中就已经很累了。
“太重了”
“这样才能锻炼你的手臂肌肉，还有身体的协调性。我从小就开始训练了，当然知道要怎么做啦。首先，我们来调整姿势吧。”
多洛莉丝手把手地帮黛雅摆好握剑的姿势。
“你的站姿错了。不要正面对着我，你可不是双手剑士。身体侧一点，手臂不要那么紧绷，自然一点——”
在多洛莉丝的指点下，换装娃娃黛雅总算是摆好了多洛莉丝期望她做的准备姿势。
多洛莉丝从腰带旁抽出她的配剑。这是一把拥有狭长剑刃的迅捷剑，比起剑，说这是一根针或许更准确一些。
她用剑刃侧方在黛雅的后背与腘窝比了比，替黛雅调整好姿势。最后，她的剑刃停留在了黛雅的下巴上，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不错，虽然稍微胖了一点，但个子还可以。这样目标小点。”
多洛莉丝似乎对黛雅的表现很是满意。但黛雅就不那么满意了！现在这副身体也不至于被这么评价吧？
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黛雅也发现了暗精灵的一些特点。在外貌上确实很出众啦，但这边的精灵并不是那种高高瘦瘦的类型，反而大多数都显得身材娇小。就连多洛莉丝这类身材匀称的成年女性，身高大概也没到1m7。
“接下来要做什么？”
“自然是训练。”
多洛莉丝抽回剑刃，开始绕着黛雅转圈。
“有些地方的人会称呼我们为【影人】。你知道这个称呼的含义吗？黛雅。编织者的教义指引我们前进，所以你来说一说吧，你觉得要怎样使用武器呢？”
影人，这个称呼黛雅也曾听过。她的老师安萨之前就使用过这个称呼。而编织者，则是暗精灵信仰中的一位梦灵。
“用剑刃刺过去？”
黛雅此前使用武器的经历，只有使用召唤匕首去切东西。对战斗技巧确实没什么了解。
“确实是这样。但我们要做的不是正面交锋。而是找准弱点，刺下去。”
多洛莉丝向后连退数步，举起了她手中的剑。
“人都是影子，你知道吗？当你刺中人体，影子破碎，人就会死。现在，来试试跳舞吧？”
平举剑刃，多洛莉丝并未留给黛雅任何的机会。黛雅感觉多洛莉丝是认真的。如果她不做些什么，多洛莉丝估计会真的向她刺出一剑。
黛雅只得勉力举起手中的双剑尝试格挡——这对魔法师来说真是太强人所难了！体力劳动完全是弱项！
但多洛莉丝并未将剑刃刺出，而是将剑锋停留在黛雅的双剑前方。
“不是格挡，是进攻哦。”
在多洛莉丝的“要求”下，黛雅只好尝试攻击多洛莉丝。长这么大没有握过剑的黛雅，使剑的技巧和挥舞烧火棍没有区别。
想要击中多洛莉丝完全是痴人说梦，反倒是黛雅那毫无章法的挥剑方式让她浑身酸痛。第一天的训练便以此告终。
“啊呜。”
完全处于脱力状态的黛雅即使洗过热水澡，也没有感到体力恢复。此刻她正坐在餐桌上，张嘴含住英格拉姆递来的汤匙。
按照黛雅的说法，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关照。所以英格拉姆在黛雅的强烈要求下，只得在餐桌上给黛雅喂饭了——因为她现在连胳膊都举不起来。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黛雅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大概是她还没把食物完全咽下去吧。
“不。”
英格拉姆收回汤匙。
“比这要困难得多。”
只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便让黛雅在脑海中想象出画面了。
“如果能坚持下来，你也能成为出色的战士。”
“我没法拒绝。就只能再努把力了呗。”
黛雅长叹一声，再次张开了嘴。言下之意，是让英格拉姆继续喂她，手别停下来。
接下来几天，黛雅也是这样度过的。白天在多洛莉丝的训练下被打到晕头转向，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看看书就躺下睡觉。最开始她免不了有些怨言，后来就习惯了。
她之前当安萨的学徒也是这样过来的。身体上的劳累总归要比精神上的折磨要好——至少多洛莉丝每天都给她吃大餐，而不是什么奇怪的炼金素材。
“上。”
又是一天训练。黛雅已经在多洛莉丝的调教导下逐渐熟练了起来。这也许要归功于黛雅那出色的学习能力——不仅是魔法，就连武技也学得很快。
多洛莉丝的声音传入了黛雅的耳中。这是攻击前的预兆。黛雅将手中双剑交叉挡在前方，剑刃相交。
“右。”
多洛莉丝偏转剑刃，转而刺向了黛雅的右肩。黛雅则选择侧身躲闪，再次躲开了多洛莉丝的攻击。
之后便是左、右、下从各种方向袭来的招式。黛雅需要一边接受多洛莉丝给她的讯息，一边迅速思考出该用什么方式躲闪甚至是进攻。
找准时间，黛雅压低身子躲过从上方刺来的剑刃。她将左手的剑甩了一圈反向持握，横向挥舞。
她差一点就能击中了，但多洛莉丝的速度更快。多洛莉丝的迅捷剑挑开了黛雅的攻势，甚至差一点让黛雅的武器脱手而出。
“接下来要刺左边了哦。”
黛雅的身体不假思索地做出回应。她打算侧身躲避，但多洛莉丝的剑刃却正中黛雅的胸膛。剑锋很钝，多洛莉丝也有收力，可疼痛感依旧让黛雅不禁弯下了腰。身上大概少不了一块淤青了。
“这是上边！”
捂住胸口的黛雅气喘连连，从额头上也开始流下汗珠。
“没错，确实是上。嘴巴会骗人，但我的手可没有骗你哦。”
多洛莉丝笑眯眯地将手中的剑放下。
“想要在战斗中获胜，就要学会迷惑你的对手。荣誉无法带来胜利，群山那边的骑士团们从未弄想清楚这一点。但我们暗精灵可以。”
多洛莉丝牵过黛雅的手，带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她为黛雅脱下上身的衣物，拿出药膏涂抹在黛雅刚才被击中的部位上。
“如果是真正的战斗，你现在已经是个死女孩了，黛雅。你应该用上你的眼睛。”
“我刚才一直都有在看着你的！嘶多洛莉丝阿姨，我根本就看不清你那个动作啊”
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那种麻麻的感觉让黛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看，是【观察】。”
多洛莉丝用指尖轻轻触碰黛雅的睫毛。
“做好准备，接下来可要授课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