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圆今天很棒
一中校园的某个角落。
朱瑶正拿着话筒采访小圆，而她的身后还有几个男学生和女学生。
他们都是曾经被李婉霸凌过的人。
小圆站在镜头前，眼眶泛着泪花：“李婉曾经让我吃掉在地上被她踩过的东西。”
“她在我的凳子上涂胶水放图钉，还强迫我坐下去。”
“在我去厕所的时候她还会带人围堵我，按着我的头让我喝马桶里的水。”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也很无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可李婉对我说，因为我长得胖，她看见我就倒胃口。”
小圆开了个头，后面的学生便纷纷说了起来，一个个都红着眼流着泪，诉说着李婉对他们的欺辱。
“李婉让我钻她的胯，她说我要是不钻她就打死我！”
“她抢我的钱，还威胁我不让我跟其他人说！”
“她把我的书撕坏了，她说她就见不得我这种假惺惺装好学生的人！”
朱瑶的眼眶红了，握着话筒的手都在颤抖着：“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老师呢？”
小圆哭得哽咽，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我……”
朱瑶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自己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流：“别哭，慢慢说，只要说出来，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了。”
小圆深吸了一口气：“我…我有和赵老师说的，可赵老师不听，还说我冤枉李婉，让我多找找自己的理由。”
“我找了，可我就是胖啊，我能怎么办？难道我的身材也是别人欺负我的理由吗？”
“我不明白也不理解，可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李婉有一个有钱的表哥。”
“我听说赵老师收了她表哥的钱，所以根本不会管我们！”
过后，朱瑶又询问过其他的学生，有的没有和老师说，有的和老师说了，但说过的都表示老师并没有管这件事，还让他们不要小题大做！
采访结束后，朱瑶和摄影师都红了眼。
朱瑶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这是什么狗屁老师！”
“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为老师！”
“我要写文章我要写报告，我要把这个人渣挂在网上！”
沈清然一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等朱瑶。
她靠着树干正在抽烟。
朱瑶：“咳咳！”
见朱瑶走过来，沈清然掐灭了烟。
朱瑶咳嗽了两声，随后有些惊讶地看向沈清然：“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沈清然垂了垂眼眸：“前段时间吧。”
朱瑶：“女孩子少抽点烟。”
工作忙完了，朱瑶便聊起了一些私事：“对了，柚凝呢？”
“我记得她也是一中的吧。”
朱瑶左右看了看：“怎么没见她跟你在一起。”
沈清然没有说话。
见沈清然沉默，朱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当即问道：“怎么了？”
沈清然抿了抿唇，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死了。”
朱瑶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了？”
沈清然点了点头：“嗯，就前两个月的事。”
朱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朱瑶伸手抱住了沈清然。
沈清然愣了愣。
朱瑶：“清然，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虽然我的肩膀不够宽阔，但借给你靠一下还是可以的。”
沈清然愣了愣，心里的酸涩蔓延，眼眶也开始泛红。
“哇！”
“呜呜呜！”
然而……
沈清然还没哭，朱瑶就已经忍不住抱住她哇哇大哭了起来。
沈清然哭笑不得地环抱住她：“你哭什么？”
朱瑶边哭边哽咽：“我…呜呜呜…我，我难过！”
朱瑶见过沈柚凝，是一个特别乖巧文静的女孩子。
沈清然曾经带她去过她们的大学，小姑娘特别乖。
逢年过节的还会给她发祝福。
今年突然没有了联系，朱瑶只以为小姑娘上高三了，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也没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她竟然死了。
那样鲜活乖巧的小姑娘，转眼间竟然就这么没了！
哭够了以后，朱瑶突然就明白过来沈清然为什么在这里了。
“清然，柚凝的…是不是和程毅还有那个女生有关系？”
她始终没能说出那个字，死。
死这个字多沉重啊，她听了都觉得窒息。
对于沈清然来说，那又得多难过多痛苦？
沈清然看着她，点了点头：“嗯。”
朱瑶咬了咬牙：“这对狗男女！”
“你放心清然，虽然我不能为你做太多的事，但是这对狗男女的光辉事迹我一定会给他们好好宣传宣传！”
“还有那个什么狗屁老师！我也会好好让她也出一回名！”
“也真是可惜了，今天只看到了程毅那对狗男女，没能见到那个人面兽心的狗屁老师。”
沈清然挑了挑眉：“你见到了。”
“嗯？”
沈清然：“今天你在办公室见到的那个戴眼镜的，想要把你们赶出去的就是。”
朱瑶眯了眯眼眸，戴眼镜的，想把他们赶出去的。
她很快对上了人脸，她恨恨道：“原来是她，我就说怎么看她一脸的刻薄相！”
“也不知道当时拍程毅那对狗男女的时候有没有把她拍进去！”
“不行，我得再跑一趟！”
沈清然眨了眨眼。
朱瑶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阴涔涔的笑容：“反正来都来了，采访一个是采访，采访两个也是采访嘛！”
沈清然挑眉，心里默默为赵老师默哀了三秒。
“加油！”
沈清然：“不过你们只怕得抓紧时间了，这会儿只怕学校已经开始找你们了吧。”
毕竟是学校的丑闻，他们哪里会想要曝出去！
话音刚落，她们就看见学校的保安朝着他们几个追过来了。
朱瑶：“woc！”
她回过头赶紧招呼同事：“兄弟们，赶紧跑！”
保安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你们这几个骗子！说什么是来拍摄学生风气的，结果你们拍的是什么？”
“啊！”
“站住，你们都给我站住！”
朱瑶脚底生风，一边跑一边道：“清然，我先走了！我们下回再约昂！”
“下次我请你吃饭！”
保安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叔，他追得气喘吁吁的：“几个小兔崽子！”
追到沈清然的身边时，他瞪着眼看向沈清然：“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沈清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不是，我就是路过。”
保安大叔皱眉：“可我怎么听到那个唬人的丫头说下次要请你吃饭？”
沈清然：“叔，那是你听错了。”
保安大叔疑惑了：“我听错了？”
沈清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你肯定是听错了，我要是真的跟他们是一伙的，我怎么不跟着他们一起跑呢？”
保安大叔点了点头：“有道理。”
沈清然松了一口气。
“不对，你也不是学生，你在我们学校干什么？”
沈清然：“我来找我妹妹！”
说着，沈清然对着小圆招了招手：“小圆！”
小圆赶忙小跑着跑了过来：“清然姐姐！”
保安大叔这才打消了疑虑。
休息够了，他看向沈清然：“对了姑娘，你刚才看见他们往哪儿跑了吗？”
沈清然指了一个方向。
保安大叔：“谢谢你啊，姑娘！”
说完，保安大叔又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骂骂咧咧的：“这几个小兔崽子跑得还真快！”
“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子能不能堵住他们！”
沈清然看着保安大叔的背影，她笑了笑，然后低头揉了揉小圆那一脸求夸奖的脑袋：“走吧，姐姐送你回教室。”
“嗯，好！”
“今天你放学以后我带你去吃饭。”
“不用不用，不用请我吃饭的，清然姐姐。”
“是奖励，小圆今天很棒，也很勇敢。”
小姑娘的眼睛顿时变得程亮。
沈清然失笑，捏了捏她的脸：“放学后你直接出来，我在校门口接你。”
小圆红着脸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阳光拉长了她们的背影，这一刻，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