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饼初体验
留在食堂的事基本稳了，文棠心里满满都是对李师傅的感激，她很想做点什么，但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能做的事就只有认真工作……
“哐”，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原来是一筐被去掉根部并洗干净，摆得整整齐齐的金针菇，小吴一个人抬着装满金针菇的塑料筐，刚走进厨房，就支撑不住地连忙把它放到地上。也对，文棠早就听到后门外说话声渐渐多了起来，想来也是择菜的时候了。
没有出去择菜，文棠把装满金针菇的筐子拖到身边，准备开始切菜了。金针菇的切法相当简单，拿一坨洗干净的金针菇，朝尾部简单切几刀，旋转90°，使刀痕平行于案板，再在尾部垂直切几刀，轻轻一撕，一大坨的金针菇就变成小块小块的了。
金针菇切起来很快，当然，以文棠切菜的速度，就没有什么切起来慢的菜。很快，金针菇就切好了，接下来是红彤彤还带着水珠的番茄。食堂的番茄都是不去皮的，虽然方便，但总感觉口感不是很好，更不用提果皮上农药的残留了。胡思乱想没多久，文棠就拉回了纷飞的思绪，专心切菜，希望能在这每日必做的工作中把自己的刀工尽量提升。
切了金针菇切番茄，番茄切完了还有藕片、葱花、胡萝卜丝……工作繁重，但文棠不是一个人在工作，到了切菜的点儿，小赵、小王厨师甚至李师傅一个一个地都加入了切菜的队伍。
很快菜就切的差不多了，置物桌处整整齐齐地放着装满食材的盆子，李师傅和小王厨师先后放下菜刀开始炒菜，文棠也离开砧板，到角落里拿了塑料袋包装的外婆菜，准备去做外婆菜炒蛋了，切菜板处只剩下小赵同学一个人还在奋战……
要说外婆菜这种东西，文棠还是来到一食堂以后菜第一次听说，什么橄榄菜、什么外婆菜、什么梅干菜的，根本认都不认识，梅干菜从前就听过，但一直以为是纯纯的腌青菜或者油菜，橄榄菜的话应该有橄榄或者橄榄叶的，说到外婆菜就只有满头的问号了。以文棠家乡的习惯，青菜和小油菜做腌咸菜就叫腌菜，藠头做的咸菜就叫腌藠头，韭菜花做的咸菜就叫韭菜花，黄瓜做的咸菜就叫腌黄瓜，除此之外还有茄子、豆角、萝卜条、小米椒，不管什么咸菜，从它的名字上就能分辨出大致的原材料，这个外婆菜的名字真的惊到她了！
问了别人却没有听懂，文棠最后还是默默掏出了手机，让浏览器解答了这个疑问：原来，文棠一直对梅干菜有误解，虽然她家乡版本的梅菜扣肉用的是腌菜，但腌菜和梅干菜还是有不同之处的，照百度的说法，梅干菜是用芥菜、雪里红、萝卜叶、白菜、油菜等蔬菜晾干、堆黄再加盐腌制并晒干装坛，用料范围更广，制作流程也稍有不同；橄榄菜中的确有橄榄，它是以橄榄和芥菜为原料做的咸菜；至于这个叫人一头雾水的外婆菜，就像老婆饼里没有老婆一样，里面也真的没有外婆，是用梅干菜、萝卜干、干豇豆、刀豆等原材料晒干腌制的，成熟后可以加辣椒等调料炒吃，或许是因为有外婆的味道，所以才叫外婆菜的吧。
在心中吐槽了一番这奇奇怪怪却也怪好吃的外婆菜，文棠燃起炉火，准备做菜了……
起锅烧油，油热以后往锅里加入慢慢一盆的蛋液，边炒边搅拌，不时用炒勺把刚凝固的大块的鸡蛋按碎，等鸡蛋被炒成大小均匀的金黄色小块，就盛到干净的盆里备用。往锅里重新加油，加蒜末炒香，等蒜的香味都被激发出来，就把青椒倒进锅里，炒软。等青椒熟了，就把外婆菜加进锅里，不断翻炒到炒香，毕竟是咸菜，还是多炒一下为妙。等周围满是外婆菜的香气，就把先前炒好的蛋也倒进锅里一起翻炒，为了颜色好看，文棠还加了些微的酱油，并往锅里添了一点红辣椒，完成以后把它倒进方形食物盆，并撒上两把葱花。完美！
做好外婆菜炒蛋，接下来就是剁椒金针菇的剁椒了。至于金针菇，切好的金针菇早已经被整整齐齐放进蒸箱里蒸熟，时间差不多了就可以抬出来，到时候浇上炒好的剁椒，再一份一份装进小碟子里，就可以往外卖了。
剁椒，是制作简单又很百搭下饭的食物，起锅烧油，放入蒜末和剁碎的辣椒炒香，当然，为了好看，食堂用的是红辣椒，出于照顾大多数人口味的目的，也没有放小米椒。等辣椒炒熟，往锅中加入适量的水和盐，最后炒一下，就可以出锅了。
将炒好的剁椒放进盆里备用，可能是刚刚做的两个菜都比较简单，时间还早。想了想，文棠打算先把今天的两道汤做好，毕竟是夏天，汤稍稍凉一点儿反而好入口。
文棠又看了看今天的菜单，再次确认本餐的汤品，嗯，是番茄金针菇豆腐汤和三鲜汤没有错，就先做番茄汤吧！
起锅烧油，放蒜末炒香，再加番茄炒出汁水，再往锅中加入足量的开水，等汤沸腾起来，就把豆腐用刀打成小块加到锅里，等汤再次沸腾，把剩下的金针菇加到汤里。观察到锅里的金针菇已经煮熟，文棠调好水淀粉，把碗中的水淀粉倒进汤里，边倒边搅拌，最后撒上葱花，倒进方形食物盆。
番茄金针菇豆腐汤已经出锅，接下来就是三鲜汤了。要说三鲜汤，其实并没有统一的做法，能搭到一起的三种食物煮的汤就可以叫做三鲜汤，就像地三鲜，只要是三种地上的食物炒成一锅，都能冠以地三鲜的名字，只是最常见的做法还是青椒、土豆加茄子。
三鲜汤食材不限，只是三种食材中总有一种会是鸡蛋、猪肉或菌菇，给汤带来鲜味，文棠的三鲜汤使用的食材是白菜、胡萝卜和猪瘦肉。先往锅里加姜丝，以及少量的蒜末，炒香，再加入足量的开水，把最难煮熟的胡萝卜丝放进锅里，同时给切成薄片的瘦肉裹上一点点的淀粉，这是让煮熟的肉片更嫩一些。为了使汤的口感更和谐，文棠把煮胡萝卜的时间稍稍放得长了一些，要不然三种食材里就胡萝卜硬硬的，那该多奇怪啊。胡萝卜煮的差不多了，将切成细丝的白菜也放进锅里，让汤再沸腾一会儿。当然，文棠选的不是绿叶白菜，每一根白菜丝上都是泛着点金的乳白色，嫩嫩的，十分漂亮。等白菜煮熟甚至开始发软了，再把裹了淀粉的肉片慢慢放进锅里，边放边搅拌，免得它们并在一起，也是让每一片肉片都和汤充分接触……
文棠将三鲜汤做好装盆，环顾四周，发现李师傅、小王厨师都忙着自己锅里的菜，小赵同学锅里那还活鲜鲜的菜一看就是刚入锅的包菜，备菜桌上只有半框多的油麦菜。显然这是最后一个菜了，没有多想，动作迅速地做了一个清炒油麦菜。
……
另一边，蒸饺窗口，自从有了文棠加入就再没有这么忙过的何阿姨正和小吴、小王一边包着包子饺子，一边念叨着文棠：
“哎呀这个文棠怎么一直不来，我左等右等，就是看不见她的人。”何阿姨说着，还转头看了看背后的走道，不时有人经过，却不是她在等的文棠。
“可能是还在厨房吧，这外面也不见人啊。”小王接道。
“郁姐应该是在做菜吧，她今早不就做了几个菜吗？”一手饺皮一手勺的小吴随口说道。
“啊，真的吗？我倒是知道郁姐这几天都负责煮汤，没想到她做菜的水平可以啊？”小王很是诧异。
何阿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是啊是啊，文棠现在不仅负责煮汤，还能帮忙做几个菜。我听说厨房不是还要一个人嘛，切菜做菜什么都干，水平要有，又不需要李师傅、张师傅那种大师傅，哪里能一下子遇到个样样合适的？这下文棠来了，要是合适，说不定以后就留在厨房了。”
“是吗，虽然总体来说厨房的工作不比我们多，但是他们饭点是特别忙的啊，虽然工资会高点儿，可是那个炒锅那么大那么重，而且拿着大勺就基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多累啊，油烟又大。”小王撇撇嘴道，爱美爱干净的她默默在心里想，厨房的工作是她她才不做呢。
“那有什么的，工资是实打实摆在那里的，累点儿怎么了，难道你在外面打饭就轻松啦？而且厨师只要做得好，到哪里都有工作做，谁还能不吃饭呢？”何阿姨不赞同道。
听着何阿姨和小王二人的争论，一旁的小吴插了句嘴：“是啊是啊，厨师虽然工资高也好找工作，可是体力的要求要高好多，女孩子大多不愿意做这个工作的。而且这也不是你说要当厨师，人家就会让你当的，手艺还要好啊。”
……
厨房里，文棠很快把油麦菜炒好装盆，小心抬出厨房放到选餐处，窗口外来用餐的学生还不是特别多，一看时间，才五点零几分，周末用餐的学生来得比较零散，感觉打饭的阿姨们能忙过来，就朝着常待的蒸饺窗口去了。
扭了扭泛酸的腰，离休息还有很久，文棠干脆使用了一支精力药剂，反正还有四十多支，该用就用，没必要太节省。
来到蒸饺窗口，文棠就看见正在刷卡机旁给学生打包蒸饺的何阿姨，后面是独自站在桌子边包着蒸饺的小王，倒是常在这里的小吴不见踪影。几步走到放着面团、饺皮和肉馅儿的桌子面前，来不及说话，怕动作慢了前面供应不上，也是不太熟悉无话可说，文棠拿起饺皮沉默地包着饺子……
当人只专心于手里的工作时，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不知不觉间，所有的小蒸笼都被装满了蒸饺或者小笼包，连两人面前的桌面上都放满了白胖可爱的小包子，即使还有新的蒸笼不断地被腾空出来，一样有的装。这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相邻窗口的大饼却有好几种都要见底了，眼见包师傅一个人又要做饼又要给学生打包，实在忙不过来了，文棠干脆过去，帮包师傅做会儿馅儿饼。
巴掌大的饼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很快就装满了一个大饼铛，对于有初级技能包子包法，同时有着丰富的包子饺子制作经验的文棠来说，只是简单的饼皮加内馅儿，这饼做得也太轻松了。文棠在这边帮忙做一会儿饼，再到那边包几笼饺子，等大饼可以出锅了再过来把它们取出来，并做一波新的饼，忙忙碌碌倒也很开心，毕竟偶尔出现的好评宝箱获取提示就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一锅韭菜鸡蛋饼、一锅肉饼……两个大饼铛同时开工，很快把包师傅面前的大盘子装满了一半，单说饼的数量那是完全没有问题了，但大饼窗口毕竟不是只卖这两种饼，葱油饼、酱香饼、两种鸡蛋饼也都是一食堂常有的饼。
一号鸡蛋饼十分简单，把饼胚放进饼铛里，煎到底部发焦，就给它翻一个面，盖上盖子继续煎三分钟，等另一面也煎好，就先把饼取出来，往饼铛里舀混着葱花的蛋液，舀一勺蛋液，就在汪着蛋液的位置放一个饼，重复几次，最后盖上盖子，最后等两分钟，香喷喷的鸡蛋饼就做好了。
二号鸡蛋饼也没有难度，两勺面糊一勺蛋，这面煎好翻那面，两个饼铛同时开工，分分钟就是一大摞饼，真的是对新手特别友好的饼了。
其他饼还好，最费时间的正是大饼窗口的人气王——葱油饼。香喷喷的葱油饼谁不爱吃呢，文棠也爱吃。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咬一口满口的葱香、芝麻香，还带着油炸食物那种独特的香气，要不是怕胖，文棠一口气可以吃三个！
要说葱油饼，最累人的地方就是擀面了，但是要想最后的成品好吃，那就不能在这里吝惜力气。一个发好的面团，拿起擀面杖就把它擀成圆圆的大薄饼，给它均匀地撒上葱花，像卷卷粉一样地把它卷成长条，再把这条面团裹成一个圆圆的饼，再次拿起擀面杖把这个面团擀成薄饼。给饼铛刷油，再把薄饼平平整整地放入饼铛，在饼的正面再刷一次油，撒上芝麻，盖上盖子，等饼的底面变得焦黄，打开盖子给它翻一个面，最后两面金黄就是可以出锅的状态了。一食堂的葱油饼是一个大饼切成均等的八份，每八分之一就是一份葱油饼，但这也改变不了文棠整整半个多小时，几乎每一刻都在擀面，还不能放慢动作的事实，可真累啊！难怪常见包师傅捶腰拍手的，要不是悄悄喝了一支精力药剂，文棠还真坚持不下来。
文棠发现了，酱香饼和葱油饼长得很像，实际上也几乎就是同一种东西，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加的是葱花，一个加的是豆瓣酱。有人说，累得过了就完全没有胃口，还有人说，一直闻着一种东西的气味，再喜欢吃的东西也会让人生厌，文棠的亲身体会说明，这些都是屁话，忙了一个下午没有吃东西，先是切菜再是大锅炒菜，没过多久就开始在这里擀面，今晚又对自己做菜的水平有点儿谱了，连尝菜的流程都省了，文棠饿得慌，闻着饼的香味口水直往肚子里流，毕竟精力药剂它虽然补充体力消除疲惫，可肚子该饿还是要饿啊！
终于，学生用餐的大部队走了，食堂的工作人员也可以去用餐了，扯下一个墙上挂着的小塑料袋，迅速抓起一个葱油饼，折了三折就是狠狠一口，好大一个饼被文棠两三口就吃完了，肚子里有点儿底了，这才取取餐盘吃饭，终于知道饿傻了是个什么体验了。
人饿了吃什么都好吃，更何况师傅们做菜的手艺都不差，再不喜欢的菜也难吃不到哪里去，文棠大口吃饭，吃完发现大部分人还在用餐，这时候去打扫卫生就太早了，把用过的餐具放到它该去的地方，想起冰箱里的姜蒜快用完了，文棠干脆走进厨房去给姜蒜去皮，一个是找点事情做，另一个是想着姜蒜是自己处理的馅儿也是自己调的，明天的小笼包应该能给自己多带来那么一两个好评宝箱吧，毕竟贡献度切切实实地提升了啊。
把装着黄姜的小盆放在腿上，左手捏姜右手拿刀，应该是受疯狂提升的刀工影响，文棠第一次在刮姜的时候体会到那种类似于丝滑的感觉。想来大家都有过这种经历，爸妈在厨房做饭，需要一块姜，你临危受命拿起刀来，那块姜在你手里转来转去就是没有一个好捏的位置，你担心划到手，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好不容易拿出一块刮掉外皮的姜递给你的妈妈，对方一扭头：“你怎么这么慢，半天就刮了这么一点点姜，还有这皮，你是留着炒了吃啊，怎么这么厚？”特别是做什么葱姜炒肉之类的菜，刮一次姜简直要累瘦两斤，折磨啊！
文棠就是这种人里的典型代表，切个水果都要格外小心的人，如今刮起姜来简直不要太溜了，刷刷刷几下就是一块光溜溜的姜。“系统可真是神奇啊！”文棠第一万次地感叹，才得到系统多久啊，自己的生活技能，至少是在厨艺方面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穿越世界这种神奇的经历都有体会。等这个世界结束了，回到原生世界，不说帮上多大的忙，至少可以给父母做上一桌可口的饭菜，文棠心中畅想。
“可是，我在这里至少要生活十多年，说不定比我这14年的人生还要长，结束了这个世界的人生，回去以后，我还能适应得了吗，不会出现精神问题吗？”
就在文棠感到担忧的时候，系统冒泡了，“正常情况下，人类的记忆都是片段式的，一个人不可能记得自己过去生活的每一幕，印象深刻的记忆只是极少一部分，除此之外，部分记忆能在回想之后被想起，而绝大部分记忆就永远流失了，即使活到100岁，记忆的信息量也没有那么大。脱离世界后，系统将会对宿主本世界的记忆和情感进行梳理，清除其中无关紧要的部分，只要多多习惯，并不会对宿主的生活产生过多影响。”
系统那机械的声音，很好地解除了文棠的担心，毕竟这几天来文棠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系统的神奇之处，自然而然的对它产生了不菲的信任，听了这话，文棠又继续投入到了刮姜的工作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