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速上的车祸

    上了高速，又下起雨来。

    昨天，小珊通知客人六点集合，早上下雨，不确定能不能上了高速，几个客人打来电话，问集合时间，小珊说：“我正往高速口走呢，过去以后回复您，要是能上了高速，时间还不变，要是上不了，就推迟半个小时。”

    上高速后，小珊立即联系客人集合时间。有几个客人因为雨太大，不想去了，小珊又联系计调，处理退团的问题。

    计调问小珊：“你们上高速了？”

    小珊说：“刚上来。”

    计调问：“你们几点出发的？”

    小珊说：“五点就从市里出发了。”

    计调说：“那你们还好，后边还有三个车被堵在高速口了，不让上。你们告诉师傅，开慢一点，注意安全。”

    提醒完，小珊继续和计调商量客人退团的事。

    到一个下坡路段时，车速越来越快。突然，车尾甩了一下，车头路右边猛冲过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对师傅说：“师傅，慢点。”双手紧紧抓住师傅背后的铁栏杆。小珊也感受到了车速的变化，抽出空来对师傅说：“师傅……”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车身打了个趔趄，我一下就被甩到了师傅背后的铁栏杆上，小珊“啊”了一声，座位颠得她晃了两晃差点摔倒。紧接着，师傅往左侧打了一把方向，车头又猛地冲向了道路左边，小珊接着电话，大叫：“姐！”

    53+2的大巴车撞进了路左侧的隔离带，隔离带里的松树扑面而来，防撞栏嘎嘣嘎嘣被撞断，挡风玻璃“砰”的一声被全部炸碎，我的眼镜嗖一下飞了出去，车身像马一样跳了起来。我死死地抱住了铁栏杆，看向一旁的小珊，她惊恐地叫着，先是倒在了座位下，接着又飞过水箱掉到了前边，从破碎的车门甩了出去。我大叫一声：“小珊！&34;师傅大叫：“闺女！”

    我们没有等来回应，一瞬间，失控的车尾从她掉出去的地方无情地扫了过去。

    我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小珊死了，我可能也要死了。工作都确定了，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出来带这破团干什么？

    车“咚”一声落地了，我的下颌骨重重撞在栏杆上，差点晕过去。

    车尾大幅度漂移，车头调转过来，向着路边的土崖冲去，崖上的树枝越来越近，我死死抱住铁栏杆，埋着头，等待再一次撞击。

    突然，车停了，师傅解开安全带，大声喊着：“闺女！”从车门的位置跳了下去。

    我抬起头，看见土崖就在眼前一两米，土崖下方是走水的沟渠。我这是捡了条命？

    我回过神来，从车头的乱散的碎玻璃碴里摸到了眼镜，戴上后，跳出车厢。

    雨还在下着，大巴车门已不知去向，车身45度斜在边道。师傅搀扶着小珊从向我走来，我迎上去，看到小珊头发凌乱，脸上、前襟都是血，全身都湿透了，

    师傅惊魂未定地说：“闺女啊，你吓死我了。”

    小珊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说：“大帅，你没事儿吧？我手机不见了。”

    我焦急地拉住小珊的胳膊，说：“你怎么样？小珊，你流了很多血。”

    小珊喃喃着：“我手机摔没了，我哪儿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