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争执
庞清月,周月卿,连名字都这么像,也太巧了点…
关于两个人的记忆正在脑海中发生激烈的碰撞,庞清月坐在河边,花了许久时间才整理好关于这具身体周月卿的生平。
她心中不由得哀叹:周月卿,谨小慎微一辈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亲生小娘重男轻女,没有给过她多少关爱。
母亲心善,将她放在自己房内寄养,可母亲的亲生女儿——周家嫡女周月宁却总是欺负她,府里的下人也从未将她这位二小姐放在眼里。
这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周月卿胆小懦弱毫无主见的个性。
原本父亲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偏见,可她这瑟瑟缩缩的性格着实不讨喜,慢慢的,父亲也就忽略了她。
庞清月在心中暗暗喊道:
周月卿,如果此刻你已经进入轮回道的话,一定要快跑,不要再回头!下辈子一定要找一户好人家,好好投胎。
这辈子的人生,就由我庞清月接着替你活下去吧!
思绪整理完毕,庞青云起身,准备回家去。
等等~
周府怎么走?她在这位周月卿的记忆中翻找了一遍,确实没找到。
圆滚滚的大眼睛不由得看向旁边的执剑。
“你要干嘛?”执剑不由得后退两步。
庞清月看着他一个大男人那么小心谨慎,自我保护,不由得怒斥:“我一个女子,能对你这个大男人干嘛!”
庞清月走了几步,回头看,执剑仍然呆呆的站在原地。
“送我回周学士府上!”
“噢~送就送嘛,那么凶干嘛!”执剑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追了上去。
庞清月看了看周府的大门,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周府的门庭,竟不及我庞府的十分之一。
庞清月朝执剑轻点头致谢后,转身走进周府内。
径直朝里,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庞清月脑海中清晰的记得,周月卿因为是不受宠的庶女,所以卧房是在府内最不方便的犄角旮旯处。
凭借原主记忆,她一路东拐西拐,总算快到自己的卧房了。
因为掉进卞河之中,身上湿答答的,微风吹过,庞青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忙加快脚下的步伐。
“哟!我远远望着,以为是哪里来的落汤鸡呢!原来是你啊妹妹~”
府内,本就只有两位小姐,能唤她妹妹,加上这阴阳怪气的腔调,除了嫡女周月宁,她也想不到别人了。
周月卿权当没听到,并没有没有停止脚下的步伐,一路朝卧房走去。
“妹妹,走这么快是要去哪里呢?姐姐叫你呢,没听见吗?”
周月宁见她没有停下,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衣领。被她这么一拉扯,本就粘在身上的衣服唰的被扯出好大一口子。
庞清月连忙捂住自己的领口,低头行礼:“姐姐…”
“妹妹,你这衣服怎么湿答答的?是掉水里了吗?”周月宁踱步在她面前。
明知故问!
明明是她联合自己的亲弟弟周月礼,哄骗自己说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配饰在卞河边上,求着自己帮她捞上来。
周月卿不会水,站在河边犹犹豫豫的,周月礼就在旁边说卞河边上水浅,不会有事。
不过要说这周月卿也是够蠢的,任人拿捏成这样。
既然水浅自己不会捞吗?况且一个配饰再重要能重要到哪去呢?
她拿着网子,就这么傻傻的蹲在河边,捞了许久也没捞到,却还一不小心跌进了卞河之中,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庞清月捂着衣领,抬头挺胸,言之凿凿:“姐姐,你忘记了?我是为了帮你捞贵重的配饰才掉卞河里去了啊!”
周月卿虽没直说我的落水与你有关,可字里话外却都是在告诉众人是你造成的。
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让周月宁瞬间哑然,她没想到一向软弱无能的庶女敢在她面前抬头挺胸说话。
“周月卿!你是在说是我推你落水的吗!”
周月宁瞬间怒目圆睁的样子…真好笑。
才说了这么一句,周月宁就已是这副按耐不住暴跳如雷的嘴脸了?
世家嫡女竟只有如此心性?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庞清月在心中暗暗耻笑。
她弱弱的垂下头,用湿漉漉的袖口轻轻擦拭自己的脸颊,瑟瑟发抖:“姐姐,妹妹可从未说过这种话的,姐姐莫要听信了外人的挑拨!我与姐姐才是亲姐妹,才是一家人的!”
周月宁大怒,用力,一把抓起她的手臂。
“你个下贱胚子!谁和你是姐妹?你母亲不过是人人可轻贱的商贾之女,就你这出身你也配?”
手臂被她那么用力一抓,生疼生疼的!庞清月本想出手反击,可远远瞧见父亲,母亲,一行人正往这边过来。
周月卿本是手无缚鸡之力,柔柔弱弱的性子,不能露出破绽。
她面露痛苦,委屈求道:“姐姐,你先放手,你弄疼妹妹了…”说着说着,两行泪珠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见周月宁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庞清月委屈的声线再次提高了几度:“姐姐,求你,先让我进屋换身衣服吧,我这湿漉漉的样子,实在不雅!”
“姐姐,我虽然出身低微,我的母亲也没有你母亲高贵,可是你也不能否认我们是一家人的事实啊!都是父亲的女儿,我若是失了面子,姐姐你脸上也无光啊~”
周月宁被她一口一个一家人给气坏了,她用力捏住她的手臂,怒目圆睁朝她怒吼:“谁跟你是一家人,你也配!今日我就羞辱你,你看父亲会拿我这个嫡长女如何?”
越说越气愤,她再次伸手去扒她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嘴里还一直咒骂着:“你都能穿着湿答答的衣服从外面光明正大的走回来,这会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要更衣,不如就在此处好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娘这下贱胚子生的贱玩意与旁人有何不同?”
庞清月一只手拼命抓紧衣领,不让她把自己的衣物扒扯下来,蜷缩在地上,静静等着后面的来人上前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