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算无遗策
他刚才看到的片段和原著小说大相径庭,原著中易清寒对待翟见棐虽然也不上心,却也没到无视的地步。
大战时的情形不该是势均力敌,天昏地暗,两两重伤吗?怎么会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按照梦中的情形推算易清寒应该是仙体受损严重,根本没有灵力支持降魔阵法,才使用神魂献祭。但为什么原著小说中易清寒是画错了才献祭的,他个人更偏向梦中,易清寒好歹也是一代宗师,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思来想去,他给七长老传了个消息,请她做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做好这些,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拎起酒坛喝了一口。
已经做了他如今能想到的一切,这次,必是我活。
至于其他的,他也管不着。
易清寒酒量一般,但拿的酒是那种香而不烈的,也醉不倒他,上次醉酒纯属是因为那酒后劲太大,不是他的问题。
易清寒迷迷糊糊的想,搞这些真他娘的没意思,他就想好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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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见棐晨早起来练剑,便见易清寒衣着单薄的躺在摇椅上,会归虚虚的挂在腰间,要落不落的样子。
他没想着为他的师尊加件外衣,只是愣愣的站着。
这家伙怎么躺在这睡了?还喝了酒,他不知道他的酒量差,酒品也差吗?
翟见棐在心中嗤笑,走上前去将他推醒。
易清寒反手便是一下,噌的一下坐起来,出奇的冷漠平静,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做甚?”
翟见棐一僵,两道人影在他眼前重合了又分开。
易清寒说完这话之后也愣住了,他正了正心神,有些懊恼,不动声色地改变了自己的神情,只留露出被吵醒后的不满,他看了眼翟见棐手中的剑,道:“你是个孩子吗?练剑一定要为师看着你?”
翟见棐忙反应过来,微微弯腰,掩下眼底的暗潮涌动,恭敬道:“弟子见师尊穿的如此单薄,怕师尊受寒,便想请师尊回房就寝。”
翟见棐这一套说辞没什么毛病,易清寒再大的脾气也只能就此作罢,他道:“那是为师错怪你了,为师再去睡会儿,你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随我去见北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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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寒携翟见棐慢悠悠地晃出府门,上了长街,走着走着易清寒竟闻到了一股异香。
他的鼻翼轻轻鼓动,细细的嗅着,不知为何明明是两种不同的味道,他却感觉与自己身上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闻到什么了吗?”他问徒弟。
“什么?”翟见棐刚刚像是走了神,有些心不在焉。
“算了。”易清寒抓起会归扇了两下,循着气味拐进了另一边的小巷。
翟见棐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眼眸中不断闪烁过什么。
是完颜。
眼见两人越走越偏,翟见棐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尊,这是要去哪里?咱们不是约了北朝太子吗?”
易清寒偏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不紧不慢道:“他有求于我,自然等得。”
他一说完,两人便走到了巷子的尽头,那里开着一家朴实无华的卜卦小店,名字却狂傲的很,叫做算无遗策。
易清寒轻轻嗅了嗅,肯定那股异香是从这里飘出来的,便推门走进去。
又是一股异香迎面袭来,与方才闻到的又不同,少了花的香味,多了些沁人心脾的韵味。
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很舒服,能让人全身心放松下来的舒服。
“欢迎光临。”
他这才注意到帘子后面坐着个男人。
“若需卜卦,烦请到帘后来。”男人的声音非常干净,有质感,称得上珠圆玉润。
易清寒没有答话,欣然而去。
翟见棐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时间思绪乱飞。
完颜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不允许从完颜山上下来的吗?
刚刚那股香味也是故意引诱易清寒来设计的。
为什么要引他到这里?难道他和完颜家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这个男人对他的好师尊有什么企图?毕竟他那张脸可真是招人的紧。
翟见棐阴恻恻的扫了一眼易清寒的脸,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易清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皱了下眉,没有理会,抬手撩开了帘子。那帘子的最底端挂着一串串小铃铛,向上的力将它们带起,每个小铃铛都不受控制的发出脆响,像是被施了魔力,它们众多却不显得嘈杂。
帘子后的房间不大,两边各有两个书柜,上面的书被从小到大,从高到矮的排列整齐,不难看出屋子的主人有严重的强迫症。
中央摆着一张大书桌,后面端坐着个人。
那人一副谪仙之姿,气质卓绝,容貌出众不似真人,可惜却是个瞎子。
男人迎着二人打量的目光,从容地笑着,道:“不知二位贵姓,在下完颜。”
易清寒多看了两眼他额间的朱砂,和善道:“鄙人姓易,身后是小徒,姓翟。”
“易兄,翟少侠。”完颜翻了翻身前镶着红玉的牌子,又问道,“不知道二位是算姻缘还是算前途。”
易清寒啪的一下打开会归,扫了翟见棐一眼,似漫不经心又像意有所指:“在下想算算今后。”
“你自己?”完颜翻牌的手一顿,微微抬了抬头。
易清寒眸中流光一闪,勾唇浅笑,道:“当然。”
“好。”完颜正襟危坐,道:“烦请这位翟少侠到店外等候。”
完颜的话翟见棐自然不会听,于是只能易清寒亲自开口:“出去吧!”
“是。”
翟见棐离开后,完颜便请易清寒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对他道,“报上生辰八字,然后闭眼默念自己的名字。”
易清寒报上了生辰八字,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翟慕翟见棐。
卜卦的时间不算长,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便好了,完颜将一张纸条交给了他,向他要了一滴血。
易清寒当然不会傻的把这种要命的东西随便给人,自然是拒绝了他。
完颜无奈道:“这是规矩,在下可以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做出于易兄不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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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易清寒,完颜放松了下来,一双手突然抓起他的手,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道:“他怎么样?”
握住他的手的是一位黑衣男子,他跪在完颜脚边,轻轻按压着完颜的手指关节,轻声说道:“挺好的,只是他刚刚说的应当不是自己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