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麻雀」
嗖！
云端之上，巨型扳手正在朝着河西方向疾驰而去。
特意控制法力消耗的席安，驾驭扳手的速度并不快，大概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才能够抵达传媒大楼。
为了防止飞行途中再被他人不小心看见，他还特意在周身罩上了一层防护罩，这样即使旁边有客机飞过，里面的乘客也只会将他们认作是一片移动很快的云层。
省得被乘客看见然后拍下来上传到网上，虽然公家会帮忙擦屁股，但有些时候也总是会出现一两个漏网之鱼。
重生前的席安就有过不少这样的经历，他是「屠刀」，不需要遵守「神闲」的这些规矩。
被拍无所谓，一开始他还觉得自己很帅。
法术他是想用就用，也不知道被普通人拍到了多少次，但这些视频都没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所有不合理的事情，在如今这个互联网时代都能编造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唯一一个被拍到稍微有些声音的法术视频，还是在一场雷雨天，他身处城市高空，以雷法硬抗雷霆，企图征服自然。
被人意外拍下来，误认为是“有高人在渡雷劫”，一时间确实引起了不少话题。
只是还不到半天，这个视频就很难再被刷到了，即使有人特意保存，再发出来，所谓的渡雷劫也变成了特效视频。
席安目不斜视，“虽然还没入职，不过懂点规矩总归没错的。”
公家可不会和自己画大饼，而且即便是在重生以前，拥有“二十二指”法力的他也不敢轻易挑衅公家。
更别说现在，席安很清楚公家的各种规矩还有福利，早在胡进路出发邀请他们开始，他的一举一动怕也早就被监视了。
飞行途中，席安一直都是「心眼」关闭状态。
不过这么好的视频拍摄机会，他思考片刻，还是运用法力分心驾驭手机开始拍摄视频。
「心眼」是一道法术，和法术一样「心眼」是可以主动朝目标释放施展的。
席安把「心眼」施展在手机上，就可以让手机能在「心眼」效果持续下拍摄到「灵」。
「御物」能让他轻松远程操控手机拍摄，拍摄个第一视角而已，他可不会像苟韦那样把手机捆绑在额头上拍摄。
拍摄开始，可就在席安才刚操控驾驭手机落位。
“啾啾！”
「心眼」开启，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鸟类的鸣啼。
听到动静的席安转过头去，就见到身后五米开外，一只胖墩墩正在努力扇动翅膀的小「麻雀」。
“用这玩意监视，公家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
席安有些无奈，见「麻雀」吃力得很，想了想还是放慢了速度，让「麻雀」能降落在扳手尾部。
“啾啾！”
还没有找到「共生」人类的麻雀，看起来很通人性。
它椭圆的脑袋朝着席安上下点头，像是在夸奖他很懂事一样。
席安不禁笑笑，它以为自己看不到他，不过也是，「心眼」虽然在修行难度上属于简单一列，但这却是实打实的不传法术。
这是只有公家「神闲」才会被传授的法术，一般「神闲」也根本不可能学习到。
这种事情还是重生前的席安后来才得知的，他的「心眼」是在龙哥那里学来的，而龙哥又是从何而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对「神闲」而言，「氲」是法力。
而对「灵」而言，「氲」是食物。
眼前躺在地上睡着的人，明显身上所拥有的「氲」不少，本来相距有些距离，「麻雀」感觉还不怎么明显，但现在离得近了，苟韦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食物诱惑。
“啾啾！”
「麻雀」当场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几天才发，管不住嘴的它昨天已经吃下了最后一滴「氲」。
食物的诱惑让「麻雀」翅膀开始扑腾起来，它一眼就看准了面前呼呼大睡的苟韦，他身上时不时就会散溢而出的「氲」。
浪费也是浪费，还不如给我吃掉！
一双细眼死死锁定住苟韦后脖颈，「氲」最为醇厚的位置！
“啾！”
「麻雀」猛然向前冲刺。
“小家伙，不要得寸进尺了。”
关键时刻，一只手掌拦住了「麻雀」。
「麻雀」被一股力量撞飞到原本的位置，差一点就掉出扳手。
“啾？”
它摇头晃脑的站起身，细小眼睛朝前看去，正好见到面无表情盯过来的席安。
而这一眼，「麻雀」肯定席安能看见自己！
“在执行任务途中，一旦有逾越的‘偷吃’行为，即刻驱逐！”
“小家伙，你们的规矩难道忘记了吗？”
席安嘴角扬起开始吓唬「麻雀」，「麻雀」听到浑身一颤，本想立刻飞走，但被抓到把柄的它却不得不留下来。
转过身子，已经展开的翅膀朝席安合拢，做出像是作揖求饶的模样。
“啾啾……”
它低着头像是遭到了天大的委屈。
见状，席安感觉有些无奈，朝「麻雀」送出一根手指，指尖上挤出一滴「氲」。
“好了，别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氲」！
「麻雀」顿时收起委屈，抬起椭圆的脑袋，张大自己的尖嘴。
“啾！”
一滴「氲」下肚，「麻雀」浑身闪亮。
得到食物满足，浑身来劲的「麻雀」扇动着翅膀开始围绕着席安旋转飞行。
“啾啾，啾啾……”
「麻雀」不断的在席安耳边叫来叫去，席安能听懂他在说些什么。
“嗯嗯，你很感谢我给你的食物是吗？”
“没事的不用谢。”
“你以后要是没吃的了，还能不能来找我？”
得寸进尺的「麻雀」，想得倒美！
席安正要开口拒绝，可担心他拒绝的「麻雀」紧接着却又告诉他。
“你有锁定追踪的能力？无论是什么只要锁定就一定能追踪到？”
“只要我愿意给你吃的，以后要找什么或者什么丢了，都可以来找你？”
席安愣住了，他没想到「麻雀」居然会如此主动。
只付出一滴「氲」，自己就轻易得知了它的能力。
“这算什么？让「灵」打工？”
席安突然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明明重生前为了弄清楚存在于世间各种「灵」的能力，他可是费尽心思不惜一切代价。
“果然，世界和平不是没有道理的！”
仔细想想，「灵」用自己的能力与人类交易，从人类手中获得食物，要没有这种维持平衡的事情存在，世界早就已经乱套了。
即使有规则束缚，真要一点食物没有，这些不计其数没有完成「共生」的「灵」肯定会殊死一搏。
席安内心感叹，看着停留在脚下神色期待的「麻雀」。
“可以！”他笑着点头。
“啾！”「麻雀」听到立即欢呼雀跃。
“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不能说出去。”
席安话音一转，蹲下身伸出手指抚了抚「麻雀」脑袋。
“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咱们这大概率也算是在‘偷吃’。”
“以后饿了记得偷偷来找我，至于你，有事我也会来找你的。”
趁「麻雀」不注意，席安从它身上扯掉了一根羽毛。
「麻雀」并没有发现，它只觉得席安说的话很有道理，叽叽喳喳的果断同意。
“啾！”
它很兴奋自己以后不会每个月总是挨饿几天。
它觉得席安是个好人，只是可惜他是“同类”，自己不能和他「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