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城之涩
“这里的饭菜，还合你的胃口吗？”周烨边拿纸巾擦嘴，边问着杨月舒。
“还可以，相比于南城，北城这边的口味明显要重许多。”杨月舒回应道。
“服务生，结账。”周烨举起手把服务生叫了过来。
周烨付完钱，杨月舒便提出想要出门转一转，“我有些累了，这两天一直没有睡好觉。”周烨打了一个哈欠对杨月舒说道。
“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出去转一下，顺带熟悉一下周边的情况。”
“你记得不要离开主干道，尽快回来。”
“好的。”
杨月舒在电梯口与周烨暂时道别，而后一个人走下了楼梯，出了酒店大门。
北城的夜晚，依旧冷风阵阵，杨月舒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外套，这种感觉，与法国的冬天颇为相似，都是南城感受不到的冬天的氛围。
路上的行人不多，临街的商铺在这个点也早已关了门，这与她记忆中对于北城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在杨月舒小的时候，报纸和电台上述说的北城向来都是繁华的景象，由于是北边的中心城市，这里的文化和习俗风味也十分浓郁，在晚上是会有很多街道彻夜灯火通明的，所以北城也有着不夜城的外号。
可是如今映入杨月舒眼帘的，只有着大街上规整的好似用刀削过的街道，以及间距被严格测量过的路灯，一点点繁荣的感觉都没有，虽然城市的完整度还是依旧确保的，但是杨月舒知道，如果自己以及其他国运派的战友们毫无作为，那这北城的结局，就必然和远北一样万劫不复。
但即便如此，杨月舒仍然没有失去信心，她知道千千万万的国运派军民，一定不会让那种情况再次发生的。
正当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的时候，杨月舒看到街边有个小女孩正在向着为数不多的行人们乞讨，但是街上的其他人却都是对她避而远之，而后低着头继续匆匆赶路。
杨月舒看到这一景象，主动走向前去，小女孩的年纪不大，差不多在八九岁左右，杨月舒蹲下来与小女孩的视线保持平齐，而后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在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去睡觉呀？”杨月舒说完，便从大衣内侧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钱都拿了出来。
但是小女孩并没有回答，而是逮住机会拿了杨月舒手中的钱就跑走了，只留下杨月舒在原地愣住了。
这时候一个老奶奶走到杨月舒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说道：“小姑娘，你今天才来这一片吧，这一片因为原本是繁华地段，所以这种小骗子最多了，你下次看到他们装可怜不要理就好了。”
杨月舒不解：“他们这么晚为什么还不回家在这里乞讨呢？他们的家长不会管吗？”
“他们这群小孩子啊，父母大多数都是去远北后就没有音讯的，他们的家长估计本来想着一周就可以回来了，所以小孩都是放在家里，但谁知道远北这一仗一打就是半年光阴呐，现如今派到远北的战士们要么已经客死他乡，要么就是音讯全无啊，这些孩子也就只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们政府没有派人专门去把这些孩子接过来吗？”
老奶奶看着杨月舒清澈的双眼笑了笑，接着说道：“现在这个紧要关头，还不知道政府对北城的守卫有没有做好，谁还有空去管这些个小毛孩啊。北城现在大多数有点积蓄的年轻人都想方设法地往南方走了，剩下的也只有北城的军官士兵和我们这些走不了的人了。”
老人说完，就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接着拄着拐杖离开了。
杨月舒看着老奶奶渐渐远去的背影，望着手中已经空了钱包，心中止不住泛起一阵苦涩，原本那么繁华的北城，现如今却是如此这般衰败模样，接着无奈地走上归程。
次日，杨月舒七点就准时起床了，当她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戴手套的周烨，她便问：“你也要出门吗？”
“是的，你不会忘记我们来北城的初衷了吧，我今天要和一个线人见面，他会给我提供我工作的场所，等到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我们就应该和辽源派的人们见面了。”
“这么快吗？”杨月舒惊讶道，今天也不过才是他们到达北城的第二天。
“我们来了和他们愿意见我们这可是两件事情，在与他们见面之前，是会有人从多个方面观察我们的举动的，并且我们肯定也要给他们一些东西才会有人愿意和我们见面的。”
“这我清楚，处长在临行前已经把密函给到我了，我到时候可以把它伪造成‘孤雁’的上级给到‘孤雁’的信息。”杨月舒说道。
“嗯那就好，还有就是我觉得如果我们的处所不固定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接近我们，所以你最好今天见到部长让他尽快把我们住的地方落实好。”
“好的，我会旁敲侧击地跟他说的，你去见的那个线人之前认识吗？”杨月舒关心道。
“不认识，这是‘信鸽’的笔记本里面记录的一个地址，说是去了北城就第一时间找这个人。”
“是在什么位置？”
“东区180号，一个叫做新阳商行的地方，寻找一位姓赵的女士。”
杨月舒在脑中过了一遍，随后跟周烨说道：“我记住了，你去了之后记得多留心眼，小心中计，如果说晚上我下班后看你还没有回来我就会去寻你。”
“嗯，你也记得保护好自己。”周烨回道。
两人说完，便一起出了门，在楼下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粥一起吃着，吃完后他们二人便一个人叫了路边的黄包车，另一个踏上了电车，向两个方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