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们离婚吧!
段徽宴拨通了海外的电话,那头传来夏悠禾慵懒的声音。
“怎么了?亲爱的丈夫。”
“夏悠禾,我们见一面吧!”
“好!”
当日,夏悠禾便买了最后一趟航班,从欧洲飞了回来,二人约在了他们少时常去的á ny酒吧。
夏悠禾道:“说吧!找我有何事?”
段徽宴道:“我们离婚吧!”
夏悠禾愣住了,她没想到段徽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站起身,走到吧台前,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确定吗?段徽宴。”
她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段徽宴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必须这么做。”
夏悠禾冷笑一声,“段徽宴,你以为离婚就能解决你的问题吗?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吗?”
段徽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夏悠禾。
夏悠禾又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给我应得的。”
段徽宴笑道:“应得的,谈洅曦回来了,他就是你该得的吗?”
夏悠禾握着高脚杯的手一顿,随即苦笑,“段徽宴,你真残忍。”
段徽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夏悠禾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们之间的错误已然延续太久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夏悠禾拉住了衣袖。
“段徽宴,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吗?”
段徽宴转过身,看着夏悠禾那满是疑问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我爱并准备爱其一生的女人,她想要一个唯一,而我除了满足她,别无选择。”
段徽宴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至于段先珣,他就是我儿子,永远都是。”
夏悠禾心中枉然,她的人生一步错,步步错。
“我明白了。”
“能告诉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们这一群人里,有一个人幸福也是极好的。”
段徽宴背对着夏悠禾,掩饰了眼底的片刻脆弱,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面容。
“她无一处不好,可处处都能让我心疼,但她就是她,无人可以替代,比之日月攀星辰,也比之不上她的一分一毫。”
夏悠禾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段徽宴,你真幸运,能遇到这样的女人。”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
夏悠禾的话让段徽宴心中一动,他思索片刻,“会有机会的。”
医院里。
黎舒玥的病房被粗暴的推开,一时间病房站满了人,还有一名精神抖擞的杵拐棍的老人。
“你就是黎舒玥,那个让徽宴心心念念,连家都不顾的女人?”
段弈峯的语气中充满了审视和质疑。
黎舒玥被吵醒,很烦躁,她皱着眉看向来人,只觉得为首的老者气势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您口中的黎舒玥是不是我这个黎舒玥。”
段弈峯嗤笑出声,“伶牙俐齿,倒是个有趣的丫头。不过,我段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黎舒玥的脸色微变,但她并没有示弱,而是淡淡地回应道:
“段老先生,我进不进段家,似乎并不是您说了算。而且,我也并没有打算要进什么段家。”
她的话音刚落,段弈峯的脸色便沉了下来,甩了一张空头支票在床头,眼神中满是轻蔑。
他笃定黎舒玥这种出身平凡的小丫头会为了钱离开段徽宴。
“随你填,我段家不缺这点钱。”
黎舒玥看着那张支票,眉头微挑
“段老先生,您以为我是什么人?您一张空头支票就想打发我?”
段弈峯眉头一皱,“怎么?嫌少?”
黎舒玥冷笑一声,“不是嫌少,是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段弈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小丫头竟然如此有骨气。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好,既然你不在乎钱,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承受住段家的怒火。”
黎舒玥笑了,“好啊!我一无所有,我一败涂地,我恭候大驾。”
这世界上从未有人真正纯粹的爱过她,她没有软肋了。
她只是被段徽宴匆匆爱过的草木,终归沦为台阶石下三寸绿。
而段徽宴注定被世人仰望,他不乏追求者,也不缺爱,会有人无限爱他。
死于她而言只是雪落空山不见人。
段弈峯被黎舒玥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不怕死的人。
他怒道:“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黎舒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段董事长,您不该让我放了您的孙子,您该让您的孙子放过我~~”
段弈峯脸色一变,正要发怒,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段叔叔,你在这里做什么?”
谈洅曦走了进来,看到病房内的情形,眉头紧皱。
段弈峯在与段徽宴一同长大的小辈面前,还是很有长辈样的。
“洅曦啊!我来看看徽宴找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哼!我看也不过如此。”
谈洅曦扫了一眼床头的支票,心中冷笑。
他走到黎舒玥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然后看向段弈峯,“段叔叔,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为难一个小辈。”
段弈峯看着谈洅曦,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强硬。
“洅曦,你是个好孩子,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段家的事,自有段家的人来处理。”
谈洅曦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段叔叔,你是长辈,我也不能说大不敬之言,但我也有我的坚持。”
“黎舒玥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看着颤抖的黎舒玥,他心生不忍,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明里暗里讽刺 。
“正如段叔叔说的,段家的事,就该段家人自己处理,在此为难一名弱女子,才是失了段家颜面。”
“而且此处是医院,段叔叔在商场驰骋多年,该明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段弈峯被谈洅曦的话噎了一下,他确实拿谈洅曦没办法,只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段弈峯离开后,病房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谈洅曦轻轻拍了拍黎舒玥的手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黎舒玥勾起虚无的笑,“谢谢你啊!谈医生。”
谈洅曦手一顿,“黎小姐不想笑,可以不笑。”
“我是一名医者,你可以在我的面前释放脆弱。”
“哪怕黎小姐把我当成一个垃圾桶也是可以的。”
黎舒玥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谈洅曦会这么说,最后她平静的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谈医生,你说‘希波克拉底誓言不允许你放弃任何一条生命’,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
“每每有那种念头的时候,名信仰的光,让我不忍心让它熄灭。”
“而你用八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成为一名医生,被我朝夕倾覆了,多可惜啊!”
“我试过原则与信仰被碾碎是何其痛苦,我不想你也和我一样,所以我想再活一次。”
谈洅曦修过心理学学位。
过于善解人意本身就是委曲求全。
当她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的时候,不是她有病,就是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