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规划
——假如你穿越了,那么你就要更好地适应那边的环境……
往下滑还有视频解说,什么穿越必备指南,穿越了怎么对暗号……陈岁安赶紧退出清空后台,又点进去,还是一样。
虽然脸上没多大情绪,但她大脑中害怕跟兴奋两种情绪交织着,竟然是真的,陈家村集体穿越了。
害怕面对未知的危险,又兴奋这金手指比任何空间物资都有用。
陈爱国有心想问几句,“这事……”
陈岁安快速打开手机录像模式,录下周围环境后,开口打断他的话:
“叔,通知人开会吧!再派两个人到村口守着,不然上阳关坡不好掉头,还有靠近山林的地方不准去。”
剩下的话她不说陈爱国也懂,要是被大伙发现传回村里恐怕会造成恐慌。
一路无话,车子刚过村口小桥就碰上了进城的大巴。
车被拦下后,司机打开前门,他还以为陈岁安要进城,见她久久没动静,好奇探出头来。
“爱国,有啥事?”
“封路了,今天怕是进不了城。”陈爱国没敢声张,这车上至少有十来人,万一回去造成村里恐慌不好善后。
“一天都通不了?!”司机心中一惊,没问缘由。
司机紧紧皱起眉头,他开客车十多年,从来没有中断过一天,每天不辞辛苦地奔波,无非就是想给沿途的村民们提供一些便利罢了。
村民都是有事才进城,如今怎么能因为封路就不走了,多送一段路大家少走些也是好的。
“哪段路封了?实在不行我开到附近让大伙少走几步。”
“就阳关坡。”
司机闻言,只觉奇怪,这不下雨不下雪,路咋就封了,而且早上起来不光停电了手机还没信号。
听说是阳关坡封了,他反而放下心来,离村口那么近喊几个人来挖一下就行,实在不行请一下村里挖掘机。
这时陈岁安从后座下来,跟陈爱国说道:“叔,你带他去看看吧!”
事情太离奇解释了他恐怕不会相信,还不如眼见为实。
“对,看我这脑子,摩托车上去两分钟的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
司机被他们这神神秘秘的模样搞得好奇不已,半推半就坐上了摩托车后座。
陈岁安留在原地陪着车上的人们等待两个人归来,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村民,大家彼此熟悉,看到陈岁安站在这里,便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打听情况:
“安安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一个大婶焦急地问道。
另一个大叔跟着插话,“对啊!刚才听到你们说封路了,这要封多久?我还等着进城买药呢!最近地里的花生都开始变黄了,想着身体稍微好一点能帮帮家里收一些。”
“我家大闺女一家今天中午就要到了,这不是耽搁了,不知道咋回事电话也打不通。”旁边的老奶奶面露担忧之色。
“我原本打算去买点猪板油回来熬油用的,家里已经没油了。我婆婆挑食得很,她说菜籽油吃了睡不好觉。”又有一个年轻媳妇嘟囔着说道。
“安安,你快帮我瞧瞧我的手机是不是坏了?怎么视频打不开呀?昨天我还刷到过大姐拍跳舞视频呢!”一个中年男子将自己的手机递到陈岁安面前。
一时间,众人七言八语,喧闹不已,但无一例外都是因为封路而无法进城办事感到焦虑和不安。
“大家先不要着急,这次封锁确实很严重,但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来解决大家面临的困难。”面对众人焦急的目光和不断询问声,陈岁安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力安慰着他们,不敢轻易做出任何承诺。
就在此时,陈爱国领着司机回来了,两人看上去神色镇定自若,并没有因为当前紧张的局势而惊慌失措。
毕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司机几句话便把大伙安抚住,村民们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虽有抱怨都乖乖坐车回去了。
陈爱国带着陈岁安,火急火燎通知村里几个组长到小学会议室开会,包括陈家村五房人的话事人。
陈家村算得上是附近的大姓,全村三千多口人,除了几户发展得好的搬进城了,也就几户是其他姓,大伙同根同源,平时虽有逾矩,大事上却是往一处使。
更何况这次连五房人的老太爷都出来坐镇了。
众人看了陈岁安拍摄阳关坡的视频,同时还有昨晚吓退野猪的视频,纷纷讨论起来。
村里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山里,如劲松般扎根于这片土地,他们开垦土地、放牛砍柴,对周边地形了如指掌,就像熟悉自己的掌纹一样。
哪条小路通向何方,哪条小溪在哪个位置,他们都能如数家珍,甚至闭上眼睛都能摸清楚……
然而,那村外绵延的大山和茂密的植被,却如陌生人一般,让人感到一丝迷茫和困惑。
真是见鬼了——
几个老太爷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来,只觉天要亡陈家村。
缓了一会不接受也得接受,众人说起接下来的处境。
一屋子都是长辈,陈岁安缩在角落安静听他们安排,陈木生坐在她旁边垂头低声问道:“安安,这到底咋回事啊?”
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忆起从前饿肚子的日子就忍不住害怕。
这时,坐在中间的老爷子陈清和瞪了陈木生一眼,然后瞬间变脸,面色和蔼地朝陈岁安说道:
“安安,你来讲两句,你们年轻人见识广,我们这些老家伙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
他们二房这些年越来越没落。
前些年,年轻辈的全出门打工,无人可用,才让没主见又胆小如鼠的陈木生当组长,还好出了个陈岁安,女娃娃又何妨,是个记情的,毕业就回来建设,去年村里家家户户可是分到钱了。
老太爷给自己做面子,陈岁安识趣立马站起身,凤眼扫向众人,自带凌厉感,态度虽平常,眼里却严肃不已。
“不管外界啥情况,至少咱在一起,家人在身边不用单打独斗,有事情还能商量。现在最主要村里得团结,不能内讧。”
陈岁安仔细地将刚才记录在本子上的问题逐一梳理出来。
在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之前,对于村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生存下来,并尽可能实现自给自足。
首先,要以村里的名义接管那两个小卖部和诊所。这可以通过村里出资或者暂时记账的方式来完成。这样一来,村民们就能获得基本的生活物资和医疗保障。
其次,需要组织人员进行训练并负责巡逻安保工作。尤其要加强对村口和水池这些关键区域的警戒力度,确保村庄的安全。
然后,各家各户都应该妥善保管自家的种子;同时,村委会可以统一收购一部分作为备用。
此外,还要珍惜各种农具等基础设施,它们都是保证农业生产顺利进行的重要工具。
接下来,秋收无疑是当前工作中的重中之重。必须全力以赴确保丰收,为冬季储备足够的粮食。
禁止任何外来人口进入村庄。这样做既可以避免外部风险的传入,又能够更好地保护本村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最后,应当召开一次全村大会,号召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家中如果还有储存良好的陈粮一定要珍惜,而像土豆、红薯、玉米这类农作物,则应尽量留作口粮而非拿去喂养家畜。
只有团结一致,才能战胜困难迎来曙光。
之所以要特别强调一下禁止外来人口进入,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和利益,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近年来受到一些小说和电视剧的警示,捡人风险高。
陈岁安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滋味,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这些人中,无论是辈分还是年龄都比她大得多,可以说都是从艰苦岁月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如今生活刚刚有所改善,却又遭遇这样的事情……
现在不知道外界啥情况,得把粮收回来才安心,没几个月就冬季了,还有山上鸡场跟猪场,这都是村里财产。
“好,好啊!”
这时大房老爷子陈清阳拿起手里拐杖敲在地上,欣慰笑出声,不管是不是他那一房人,但总归姓陈。
陈清阳以前是陈家村村长,威信还是在的,三两句话就开始安排,“趁现在我们几个老家伙在,通知全村各家主事人来开大会,别不知道事情严重去地里碰上牲畜,生死存亡之际,咱力要往一处使。”
说完他转头对陈爱国道:“村里安保你负责,一会开完会你组织人,出了事拿你是问。”
“是!”
陈爱国站得笔直,明白大爷的用心,大房现在无人可用,把村里安全让他负责,就是不想他们大房边缘化,当然他也是最适合的,在部队上待过知道怎么训练。
经过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全村人才得以聚集一堂,如果不是大家行动迅速,仅靠步行从小路赶来至少要花费半个小时之久才能到达此处。
原本宽敞明亮的大会堂早已变得拥挤不堪、人声鼎沸,仿佛置身于喧闹嘈杂的菜市场一般热闹非凡。
村民们渐渐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先是野猪闯入村庄肆虐横行,紧接着又传来阵阵狼嚎之声。
首先播放了昨晚的一段录像,好在学校里备有现成可用的播放器,再加上冬季村内时常遭遇降雪,导致停电状况发生,为此还特意准备了一台小型发电机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陈木生拿起喇叭,站起身来协助陈爱国向众人阐明当前面临的严峻局势,并当场宣布恢复昔日实行过的工分制度,按照个人劳动贡献大小来分配所得利益。
今年各家各户所收获的庄稼仍归各自所有,但每个人都必须按照人口数量缴纳一定份额的粮食作为公共储备物资,这些粮食将被统一用于公共分配以及巡逻队的日常训练开销等方面。
如果哪家有余粮,可以优先出售一部分给村里。而从明年开始,则要求家家户户按人口上交一定数量的公粮供集体使用。
靠近山林外围的粮食只能是什么成熟村里帮着先收了,不允许村民偷偷去山上。
每户强制一人参加训练,劳动力全力抢收,粮进仓才安全,怕动物霍霍也怕天气突然变化。
接到这个消息崩溃的不在少数,有人哭钱财在银行没取,有人家人在外打工没回来,还有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担忧庄稼以后买不到粮种。
这不陈岁安就被逮着了,“安安,你是个有本事的,能不能想想办法联系政府。
呜呜——我家山林打工还没回来,这可咋搞。”
哭诉的是四房陈山林媳妇,往常家里全是她操持,伺候公婆家里家外两手抓,出了名的能干,自从她大儿子考上高中后,男人只得出去打工挣学费。现在紧要关头,不光家里劳动力不在,还有几个负担。
陈木生把陈岁安解救出来,没好气道:“哎呀!山林媳妇,要是能联系上我们早走去县里了,现在是路都没有。”
大约是察觉语气太强硬,他又低声安抚两句,“往好的想,至少山林没危险。你家斌子也是个半大小子了,还认识字,村里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村里不会不管你们。”
这个会一直开到天黑才解散,村民们三三两两边讨论边往外走,满脸忧色心里没底。
陈岁安扶着陈清和站起来,几位老太爷移步陈爱国家,一天没吃东西,他们年轻还好,老人家身体怕是受不住。
走到门口陈岁安又转身朝几个组长补一句,“做好准备随叫随到,统计好每家田地种植的品种,可能会有人不安分,态度强硬点。”
“家里衣服多的你们开小会交代大伙别扔,盐巴也别腌猪菜跟喂牛羊,这鬼地方谁知道有没有盐,要是我们原先那地方可是不产盐的。
现在没电,找几个人去河边看看水房还能不能用,石磨推不动没东西脱粒,那只能吃稻谷了。
还有交代家里有车的别随便开,油现在可买不着,万一有危险还能救命。”
“欸~欸!”陈木生连声答应。
今天通知大部分事都是强制性的,不是没人有微词,但只敢憋在心里,未知的东西往往最可怕,他们可不敢脱离村里。
“还好今年出去打工的不多,还有刚好暑假,住校的娃娃都回来了。”陈清和呢喃了一句。
陈岁安没说话,但她心里也在庆幸。
多一名劳动力,村里老少就有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性。还有之前岛国排放核废水有谣言说盐要涨价,村里好多人压根不听劝,一百斤一百斤的屯,帮大忙了。
扶着陈清和,俩人速度越来越慢,看老太爷一直郁郁寡欢,陈岁安神秘兮兮道:“老太爷,我好像获得了个宝贝。”
“哦!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