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野惯了，管不住的
男人欺身过来，身材高大挺拔，毫不费力就把她抵在了门和坚实胸膛之间，极具压迫感。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几乎到了密不可分的程度。
“沈老师，您……”
“想走？晚了。”
孟夏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沈砚清的下巴放在了她的左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晕染。
惹得孟夏未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屏住呼吸，僵着姿势动也不敢动。
“您到底想怎样……”
沈砚清低哑道：“我胃疼。”
没办法，孟夏未只得心软留了下来，去到厨房发现一地玻璃碎片。
她简单清理了下，冲了杯蜂蜜水端出来，让沈砚清就着喝下胃药。
孟夏未转身想把空杯子送回厨房，还没迈出半步，手腕就被紧紧抓住了，力道很大。
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到沈砚清正直直盯着自己。
夜里的客厅很安静，整个空间似乎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
沈砚清抬起下巴示意：“旁边有椅子。”
指令是要让孟夏未乖乖坐下。
她轻轻拉过椅子，坐好。
“等我睡着了，你可以上楼去次卧房间睡。”沈砚清躺在沙发上，盖好毛毯，“别想着半夜偷偷逃走，家里有安防系统，会发出警报的。”
后半句话让孟夏未蓦地愣住，动了动唇没发出声音。
半晌，她才轻呼一口气，说：“沈老师，您这都算限制人身自由了。”
“不算吧。”沈砚清翻了身，轻咳一声，说，“你都野惯了，管不住的。”
孟夏未：“……”无话可说。
好心留下来照顾，还被倒打一耙。
过了会儿，沈砚清微微蠕动了身子，哑着嗓子缓缓道：“夏未，之前你也这样陪过我。”
没想到他会说及这细碎的陈年往事。
孟夏未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静静看着沙发上那个黑黑的后脑勺，似乎能感觉到沈砚清现在正处于一种脆弱又游离的状态。
也能明显感觉到他有怨言。
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还计较呢。
“你要乖乖的，别大声说话，见了人要多笑一笑，知道吗？”
10岁的孟夏未被云清悠牵着手，第二次走进沈家老宅。
在保姆的带领下，走进前院，看到一位比她高一头的小男孩拿着水枪在玩儿。
想起妈妈刚刚说过的话，孟夏未对着小男孩笑了笑。
但是小男孩却朝孟夏未做了个鬼脸，还直接拿着水枪呲过来。
已经是初秋了，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凉飕飕的。
“沈煜泽，你在做什么！”
沈夫人站在门口，只是不轻不重说了句，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别吓到孩子了，都是玩儿嘛，没关系的。”
云清悠的回应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点也没护着自家女儿。
随后，太太们开始喝茶闲聊。
孟夏未就开始一个人在房子里瞎逛。
怀着好奇心上到二楼，她没敢推开门去房间里，就只是随便看看。
当到了走廊尽头的露台花园时，看到一位男生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右腿打着石膏。
—— —— ——
孟夏未想偷偷溜走的，刚要转身就听见一道声音传过来。
“我渴了，去楼下给我拿瓶可乐。”
语气丝毫不客气。
孟夏未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回头看到是上次把她从锦鲤池捞上来的男生就心甘情愿答应了。
后来的一整个下午，她都待在了二楼的露台花园，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帮忙去书房找书，就那么陪着。
跑上跑下，把人伺候的明明白白。
秋阳晚照，一片很美的霞光给花园露台染上了金色。
孟夏未蹲在地上看盛放正好的鲜花。
听到身后响起渐进的脚步声，她回头去看。
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暮云金光里走来，身穿黑色西服，手上戴着一串烟紫色和田玉手串。
跟他的气场很不搭。
“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平和又磁性，很好听。
孟夏未仰着头笑了笑，指尖轻轻触摸着旁边的花朵：“赏花。”
男人走近了低头看，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眼神温柔。
“知道这是什么花嘛？”
幼小的孟夏未摇摇头。
男人俯身下去：“洋桔梗。”
“哦。”孟夏未看着绿色花瓣，若有所思，“那它的花语是什么？”
“永恒的爱，无望的爱。”
“听不太懂。”
男人笑了笑，折下一支洋桔梗送到她面前：“你只用记着是永恒的爱就好。”
孟夏未笑意盈盈接过：“永恒有多远？”
男人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视线看向晚霞里的桔梗花，晚风吹起浪漫。
“很远。”他笃定说。
孟夏未醒来睁开眼，早晨的阳光映在墙壁上，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抬手摸了下左脸颊。
是在梦里被沈砚清温柔抚过的地方。
真是个奇怪的梦，连人的性情都大相径庭。
现实中的沈砚清怎么可能那样和善？
孟夏未翻个身想要起床，视线里猝不及防出现了沈砚清。
他双腿交叠慵懒坐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杵着太阳穴看过来，像是始料未及的怔了几秒，眼神里的温柔倏地消失。
瞬间又恢复了以往冷贵又漠然的样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男人凉薄道：“该起床了，今天不用去上班？”
孟夏未定定望了片刻，慌忙坐起身：“我……怎么会睡这里？”
忘了昨晚她留宿在了玺园。
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着，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沙发上的。
“谁知道呢？大概是梦游了。”沈砚清敛回视线，冷声道，“还心心念念着想对我投怀送抱。”
孟夏未站起身，咬牙说：“我不会梦游的，更不会对您投怀送抱。”
沈砚清蓦地笑了笑：“那你怎么在酒店对我又亲又咬的？”
“我没……”对方步步紧逼，孟夏未闪躲视线，放弃了负隅顽抗，低声说，“随您怎么想，我要走了。”
此刻真是后悔至极。
昨晚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