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哭什么?我可没惹你
孟夏未怔怔抬起头。
视线掠过男人清晰的下颌线往上,一不小心撞进镜片下面那双深邃的黑眸。
又是沈砚清。
跟应激了一样,孟夏未不自在挣扎了一下,后退一步,逃脱他手臂的束缚。
客气打招呼:“沈,沈老师好。”
这般避嫌的行为,看得沈砚清心里不悦。
他拽住孟夏未的手腕,来到后院墙角的一处视野盲区,把人抵在墙上。
“孟夏未,昨晚的事情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男人的体温和强势气息铺天盖地,孟夏未感觉到自己被密密实实紧拥着。
她呼吸一窒。
“说话。”沈砚清还在步步紧逼。
刚刚看到自己喜欢了四年多的男人在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现在又被逼到墙角里,孟夏未觉得委屈又难过。
她眼眶一红,睫毛颤着,眼眶里盈起了水光。
沈砚清定定地看着她,说:“哭什么?我可没惹你。”
语气冷冷的。
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时间如同静止了。
孟夏未本就皮肤白皙,通红的眼尾让她看上去有点可怜,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
沈砚清眸光沉了一下,伸手要去擦拭她的眼角。
但孟夏未更快速度别开脸,闪躲视线,轻声说:“我可以赔偿的。”
“嗯?”
孟夏未抬头看向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小心翼翼说:“昨晚的酒店费用我可以支付,您身上的衣服也照原价赔偿,还有什么精神损失费之类的,都可以的。”
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只能以自己浅薄的见解去处理。
人家小沈总那么矜贵呢,无缘无故被冒犯到,总要认真负责才行。
这也是孟夏未能想出来的最好方法了。
可怜与可恨只有一字之差。
沈砚清无奈闭了闭眼睛,片刻后,他哑着声音说:“所以,想拿钱打发我?看来,孟小姐很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我……”
孟夏未又被噎得说出话来。
可以理解沈砚清的恼火,但搞不懂为什么要出言不逊误会她。
“没有擅长,我也是第一次经历。”孟夏未抿起唇,继续说,“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重新给您买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停顿几秒,她又快速补充道:“还有医药费,都可以给的。”
沈砚清不解:“什么费?”
“就……您的手臂受伤了,对不起。”孟夏未抬手指了下他手臂上的牙印。
喝醉了怎么还咬人啊?
这坏习惯。
和煦阳光投映在孟夏未的眼瞳里,显得眼睛很亮。
她白皙的皮肤在柔光下也通透,像是覆上了一层滤镜,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无辜感。
让人不忍苛责。
沈砚清垂眸笑了下,悠悠道:“孟夏未,你觉得我缺钱?”
孟夏未又被狠狠一噎。
人家小沈总确实不缺那点钱。
都身价过亿了,收入都是按照分秒入账的,怎么可能在乎酒店房费和区区一件衣服?
那要怎么负责?怎么赔偿?
孟夏未微微蹙眉,一时之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只好低着头乖乖认错:“小叔,对不起,我……”
—— —— ——
直接打断了孟夏未的诚恳道歉,沈砚清淡淡道:“我能理解孟小姐的情不自禁,但也不至于那样投怀送抱吧?”
“……啊?”孟夏未彻底懵了。
她对沈砚清情不自禁?
还投怀送抱?
真不至于。
说起来,孟夏未还一直都有点怕沈砚清,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惧怕。
准确来讲,应该是类似对优秀人物的敬而远之。
沈砚清年长她8岁,从认识的时候就一直随沈煜泽喊他小叔了,算是长辈的存在。
都知道,沈家二公子从小就是学霸,20岁大学毕业,保送至本校研究生,后来又出国攻读了博士学位。
回国之后独自创立了慧清科技,短短三四年市值已经逾数十亿。
现在还是京城大学的特聘教授。
过去那么多年,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多。除了逢年过节礼貌性打个招呼之外,私下里其他时间两人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而且,大多数时候沈煜泽也在。
所以根本算不上是多亲近的关系,发生昨晚的事情确实不应该。
抱着人家又是亲又是咬的,孟夏未无颜以对,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她有些走神,沈砚清上前一步,伸出手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颌,连名带姓她名字。
“嗯……”
除了昨晚醉酒后的大胆行为,孟夏未几乎没怎么和异性这样近距离过,她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想想,是她趁着醉意过分热情主动,所以沈砚清会那么以为好像也正常。
毕竟想对小沈总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去了,没什么奇怪的。
沈砚清轻挑眉峰,语气慵懒:“恋爱,还谈吗?”
一时有些搞不懂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沈煜泽?
想到这里,孟夏未立刻义正言辞道:“不用您管!那是我跟煜泽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啪”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碎掉了……
沈砚清愈发想笑,他是小沈总,也是学生们敬畏的沈教授,向来都游刃有余的,无论什么场合或是面对什么人。
唯独在孟夏未面前做不到。
这个女人好像总有办法让他不能完全占到上风,甚至低到尘埃里。
沈砚清不耐皱了下眉心,无力松开手,淡漠道:“就这么护着他?孟夏未,你把我想的太坏了。”
“我没有……”
孟夏未百口莫辩。
想来沈砚清也不会做那种恶意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尽管他跟哥哥一家人的关系并非融洽,但这些年都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还算过得去。
“不过,也说不准。”顿了两秒,沈砚清悠悠道,“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或许哪天就传到沈煜泽耳朵里了。”
尽管孟夏未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但听了这话心中有点恼火,她鼓足勇气抬头,说:“ 沈老师,昨晚您没怎么喝酒,还是很清醒的,明明可以拒绝,为什么还要带我去酒店?”
沈砚清反问:“孟夏未,你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