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后起之秀王宗禹
毓贤十分自负,去年任山东巡抚时,就利用拳匪打压洋人,唆使拳民寻衅滋事,他明目张胆的授予拳匪一面‘毓’字旗。几国公使给朝廷施加了压力,太后才割了他的职。不到一年,又点了他山西巡抚,有了太后的支持,他更狂妄了,根本不把布政使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任性妄为。抚台这样霸道,对藩台来说也算是好事了,惹出事端来与赵大人没牵连。”
高章甫随即附和道:“毓贤是出了名的酷吏,早在曹州任知府时,老百姓就叫他屠夫,逮捕,羁押,酷刑,屠杀,用最恐怖的手段维护自己的统治。打杖条、打板子、轧杠子、跑铁链子、跪铁蒺藜、站铁鏊子、气蛤蟆,使用酷刑是他的看家本事。据说他在衙门前安放了十二架木笼,每架木笼内壁布满铁钉,把人吊在木笼内,再在人脚下垫几块砖,似踏非踏。这样,人在笼内不敢动弹,稍微动一下,肉体就被刺得鲜血淋漓。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几乎天天都有惨死在木笼内的人。有人抢了包袱,被巡街的官军追赶着,情急之下,把包袱扔到临街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官军不问青红皂白,把这家主人当贼拿了,罚他站木笼,全家人对这飞来横祸无计可施,只能跪求毓贤大人法外施恩。可怜的女人,悲戚的哭声惊扰了屠夫,暴怒之下,他竟然把人家十几口,全杀了。”
正说着话,外院有人跑着进来。那个被常师傅差遣的小禹,已站在了门口,他稍微缓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开着的门,朗声叫道:“大掌柜,二掌柜,直隶和京城的镖车回来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高钰,脸上也明显地流露出愉悦的神色,“人呢?也都回来了?”
“咱们的人都回来了,有几个受了点儿伤,不碍事。不过常师傅让转告您,有蔚盛长的一个伙友,受了伤,也在咱们镖车上,好像是被刀砍了”。
“伤的怎么样?”高章甫抢着问。
小禹立即回道:“听说很严重,只剩下半条命了。账簿和银子被匪人劫了,为了他,咱们的镖车才在道上耽搁了两天。”
“人能健健康康地回来,便是天大的好事!”高钰长叹了一口气,转向高章甫:“你亲自去安排下去,找个好大夫来,给伤着的伙计好好看看。所有回来的人,发给辛苦费,给多少,你心里有数。回来的银子立马建册入库。安顿好伙计们后,再派个成事的,给蔚盛长报个信。这几日你就专心处理这些事吧,别的暂时放下,安排几个精细的伙计在外面多打探点儿消息。”
高章甫点着头,记住了高钰的嘱托。小禹见机把桌面上散放着的账册聚拢在一起,整整齐齐地码到边上,正翻开的账册,用书签夹好,方便掌柜们查阅。高章甫一直在观察着小禹的行为,看着他灵敏的手脚,会心地笑了。
回头对高钰说:“掌柜的,这是去年新招进来的学徒,常师傅昨儿推荐了,说这孩子书记流水、合拢账目,样样在行。这几天我去前院,就让他在您这儿候着。”小禹学徒,闻声向前迈了一步,在高钰不近不远的地方站定,等着大掌柜随时差谴。高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亲切地说:“你就多费点儿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