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爱妃的心，太狠了
（议政殿）
百里灏轩高坐在龙椅上，一脸冷寒，蓝眸略略扫视底下的一众大臣，又把眸光看向议政殿门，只语不言，众大臣都震慑在他们的皇气势下，不敢言语。
议政殿沉浸在一片静默低气压之下，谁也不知道这暴风雨前的宁静能持续多久……
“北堂将军呢？”百里灏轩冷寒的开口道。
大臣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发一声。众人都知道昨夜办了盛大的宴会，等了整整一晚，不见主人公北堂将军的人，现在上朝，他还迟迟没来。
一而再，再而三挑战的至高无上君主的忍耐力。
“北堂将军呢？”百里灏轩忍着怒气，冷冷开口道。
言子诺看着那些有事就缩头，无事就伸头的，堪比乌龟的大臣，撩起官袍，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皇上，还未见北堂将军人。”
“给朕去找。”百里灏轩冷冽道。
“是。”言子诺领命。
转身去吩咐侍卫去寻北堂渊，早就知道北堂渊是个桀骜不驯的野性子，可是没想到会不驯成这样子，公然藐视皇权，是有几个脑袋让他砍？
可是，偏生他能力出众，熟读兵书，绝对是个将领之才，对于惜才爱才的百里灏轩，是求之不得之人，只可惜这人太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翻遍整个皇宫，还没有找到北堂渊的人，第一次帝君愤怒罢朝。
（情悦殿）
允景漫在棋盘前，一人对弈，自得其乐。
“皇上吉祥……”殿门外的宫女向着百里灏轩请安。
“滚！”百里灏轩凶恶的说道。
吓得那些个小宫女大惊失色，纷纷退去。
允景漫知道百里灏轩到来，快速收好棋盘，站起身子，恭迎百里灏轩，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百里灏轩烦躁的甩着袖子，坐了刚刚允景漫坐的位置上，蓝眸瞥了一下棋盘。
“爱妃，会下棋？”百里灏轩冷冷道。
“不会。”允景漫淡淡道。
“为何不学？”百里灏轩蓝眸探究怀疑的看着允景漫。
“臣妾天生愚笨，学不会这高雅的棋艺。”允景漫清冷漠然道。
百里灏轩瞬也不瞬的盯看着一脸平静的允景漫，冷冷道：“朕可以教你。”
“臣妾先行谢过皇上。臣妾天生愚笨，只怕怎么教都教不会，只会惹皇上不快而已。何况，皇上来此，不是为了教臣妾下棋吧。”允景漫深深的看了看百里灏轩，泛起一抹浅笑。
“如果，爱妃有一匹脱缰野马，桀骜不驯，怎么都驯服不了。那么，爱妃是弃了还是继续驯服？”百里灏轩俊眉轻挑，蓝眸瞥看允景漫。
“臣妾会选择继续驯服，直到它为我所用为止。”允景漫走了去过，在百里灏轩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给百里灏轩，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百里灏轩轻捻起茶杯，闻闻茶香，轻轻啜了一口，俊眉紧蹙，看不清情绪，放下茶杯，道：“这茶，是爱妃冲泡的？”
“不，臣妾不会茶道。”允景漫矢口否认道。
蓝眸神色复杂，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很快消失不见，就像这丝失落不曾出现过一样……
“如果，这匹野马，爱妃驯服了十年都没有成功。那么，是弃了还是继续驯服？”百里灏轩冷冷道。
“杀了。”允景漫淡淡道。
允景漫轻捻起还冒腾着缕缕青烟的清茶，细细啜了起来，果然不如自己冲泡的好喝，茶还是自己冲泡的好。
“为何杀了？”
“既然不为我所有，又驯服不了，那么我干脆杀了。我是不会给别人驯服它的机会。它要么不被驯服，要么它的主人只能是我。”
“十年的相对，难道爱妃没有感情的吗？说杀了，就杀了吗？”审读着那双水眸中的那异样，却发现依旧平静如水。
“难道我还会对不懂认主的畜生谈感情吗？”允景漫轻嗤了一声，水眸中掠过不屑。你，百里灏轩何曾会谈感情这一说？不过笑话“朕，只想把这匹野马驯服。不想弃之，不想杀之。爱妃的心，太狠了。”百里灏轩冷冷道。
我的心再狠，又怎及你百里灏轩的万分之一？允景漫腹诽道。
允景漫泛起浅笑，稍稍娇嗔道：“既然，皇上已经有了答案，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问臣妾呢？不过，是多了个机会给皇上嘲笑臣妾愚笨心狠罢了。”
“不过是随口一问。爱妃不必放在心上。”百里灏轩打开棋盒，从满满的棋盒中，捻起一颗棋子，放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摩挲着。
他也不懂为何满腔怒气的自己会来到情悦殿；又为何在看见她后，压下了怒气；又为何，会开口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人往往为了自己的私欲，一心想要征服的快感，想要驯服野马。但，又可知野马心中所想？宽阔燎原的大草原，才是野马最终的奔放。不是，人类所给予的囚笼。如果那主人不是伯乐，就不要要求马是千里马。只有慧眼识才之人，才能赏出千里马。”允景漫淡淡的说出这么一段话。
“爱妃，何意？”百里灏轩轻捻摩挲着棋子，蓝眸瞬也不瞬的看着允景漫，带点认真的问道。
“如果，皇上想驯服那匹野马。那么，就先该知道野马心中所想。野马是想日行千里，狂奔自在，还是想纵马沙场，上阵杀敌。”
“狂奔自在？上阵杀敌？”百里灏轩审视着允景漫，蓝眸若有所思。
“臣妾只是多口一句。皇上自有皇上所想。”
“朕，教你下棋。”百里灏轩没有回答允景漫，转移话题道，他想他该知道怎么驯服那匹脱缰野马。
“臣妾惶恐。臣妾不敢让皇上受累。”
“一人对弈，终究太无趣了。朕，想寻个人陪朕对弈。以前……”百里灏轩淡淡道，似无限回忆着从前的一切……
想起，与那个女子对弈的情景，彷佛是在昨日，彷佛那人从未离去，仍在他身边……
眼前的人，气质再像她，可是却发现终究不是她，替代品就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