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黄昏决战10
洛基死了，像是一具残破的冰雕漂浮在空，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也没有任何的灵魂波动。
潘多拉四人的四股神力将洛基的神力本源和生机彻底断绝撕碎。
严莉抬手准备将洛基烧的连渣不剩，潘多拉伸手阻拦说道：“先别妄动！”
“怎么了？”严莉问道。
“他正在被分解。”潘多拉淡声说道，目光则望着那静静漂浮的死神海拉。
“走，先回主人那里。”
四人赶到陆鸣身侧，得益于体内命运泉水强大复苏能力，陆鸣的疲惫虚弱感也快速消退下去，他能一直战斗至今靠的不仅仅是冈格尼尔和奥丁神力，更重要的还是命运女神馈赠的命运泉水，这也是他能唤醒其他神器神力的关键。
“主人”潘多拉的声音直接在陆鸣心底响起：“这灰雾不应该是始祖巨人尤弥尔吗？为什么会变成死神海拉？”
潘多拉没有和尤弥尔直接接触，所以直接问询陆鸣。
陆鸣摇了摇头，稍稍沉思说道：“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个陷阱。”
潘多拉眨了眨眼说道：“潘潘明白。”
陆鸣呼出口气，身形朝海拉飞去，其他人伴随陆鸣左右，一直来到海拉的对面。
陆鸣先看了看洛基的尸体，他看不懂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到有什么变化正在发生。
“他正在填补这个世界的规则。”海拉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填补？”陆鸣望向海拉，海拉点了点头：“你应该能感受到，就算是世界碎片都聚合在一起，这依旧是一个不完整的世界。”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陆鸣问道：“杀死所有的神明，分解神明的规则神力，补充给这个世界。”
海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洛基的尸体沉默许久，才再度开口说道：“陆鸣，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诸神黄昏吗？”
陆鸣稍稍思索说道：“大概是世界开始走向终点，神明神性降级，出现了私欲，分成了阵营，然后引发了神明间的战争。”
海拉微微点了点头：“世界其实是一个生命。”
“生命”陆鸣思索着海拉的话。
“身为生命的世界必然是由世界之外的存在所创造的。”海拉继续说道：“我们称之为真神。”
“但新生的世界就是一个新生的生命，在虚无与迷惘中，这个生命守不住自己的秩序规则，所以我们便出现了。”
海拉指了指洛基，也指了指自己：“世界之内的神明协助世界控制秩序，掌管着规则，帮助世界继续成长。”
“但随着世界逐渐成熟，规则与秩序也更加的稳固，这个时候，神明从协助者逐渐成为了统治者，牢牢握着规则的权柄，而不舍放弃，甚至窃取世界的规则，培养更多的次位神明，成为”
海拉微微呼出口气：“祸乱者。”
“这是世界发展的自然规律吗？”陆鸣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海拉的回答让陆鸣微微蹙眉。
“世界是一个生命。”海拉继续强调说道：“它拥有自己的意识。”
陆鸣瞳孔微震，潘多拉接茬说道：“你的意思是，诸神战争其实是世界在主导，目的就是更可能的杀死神明的存在，夺回被神明占据掌控的规则！”
海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说道：“这更像是一个免疫排毒的过程，不是吗？”
陆鸣深吸一口气：“那么旧世界支离破碎也是世界的安排吗？”
海拉摇了摇头：“并不，只是事态失控了而已。”
“所以这一系列的计划，都是为了弥补当初的失控而进行的是吗？”陆鸣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海拉说道。
“那么你是谁？”陆鸣继续问道：“死神海拉？尤弥尔？还是世界意识？”
“我是海拉。”海拉稍稍抬起手：“只不过我也是尤弥尔，我提前你们所有人找到了这里，接管了这里。”
陆鸣望着海拉抬起的手，掌心中有一枚不规则的彩石碎片。
这一刻，陆鸣终于明白，彩虹石碎片为什么能把一整个魔方世界传送到地球这里了，原来是击中了源世界中的尤弥尔。
“不对！”陆鸣又皱起眉：“一枚彩虹石碎片能把这么大个世界传送过来？哪怕是击中了始祖巨人尤弥尔，应该也不会有这样的威能才对。”
似乎是感受到了陆鸣的想法，海拉主动开口说道：“这块石头应该是阿斯嘉德彩虹桥的核心石碎片，尤弥尔利用这块石头和你们的世界进行桥接。”
“桥接？”陆鸣敏锐捕捉到海拉的说法：“不是传送？”
海拉摇摇头，手指抬起，向前一划，空中顿时出现了一条明媚的光线。
海拉指了指光线上的一点说道：“这里是你们的世界。”
海拉又指了指光线下的一点说道：“这里是米斯特瑞。”
海拉又指了指光线上的一点说道：“这里是旧世界。”
陆鸣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海拉：“你的意思是，魔方世界连接着地球和米斯特瑞？”
“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海拉说道：“地球和米斯特瑞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时空跨度的分割，而是世界与世界间的隔界。”
“而现在，这个隔界上出现了一点漏洞，也就是你所说的魔方世界。”
“呼～”陆鸣呼气的声音中都带着颤音。
“终于啊！终于找到了！”
一直以来，陆鸣都忧心地球和米斯特瑞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几乎是不可调节的。
也幸好潘多拉这个恶魔君主一降临地球就和陆鸣签订了奴隶契约，要知道单一个死亡君主就几乎让北美化作亡灵炼狱，比死亡君主只强不弱的恶魔君主会造成多大的破坏和混乱将难以想象。
更何况，这俩还是盟友关系。
陆鸣心里思索激动间，发现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
转过头，看到那双猩红的双眸。
“潘潘不想离开主人。”潘多拉声音中带着些许央求与紧张。
贞德呼吸急促，但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放心！”陆鸣捏了捏潘多拉热热的小手：“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潘多拉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陆鸣也笑了笑，随后转头看向海拉， 将海拉手中躺着的那枚彩虹石碎片拿过问道：“我该怎么去到米斯特瑞？”
“在这里即可。”海拉说道。
“这里？”陆鸣诧异问道。
海拉向前一点，那原本有些粗略的线与点飞速延伸变化，继而放大。
陆鸣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那条线上，光影变幻间，一个沙漏的形状在线向形成。
海拉双手张开，上下一转。
陆鸣顿时感觉自己头脚翻转
不对，翻转的不是自己的头脚，而是这个源世界。
颠倒的意识很快便调整过来，海拉开口说道：“堕入界本就是通向两个世界的通道，而源世界则是这个通道的中心。”
陆鸣抬头看向上方，出去便通向米斯特瑞世界。
这让陆鸣原本平复下来的心再度激动起来，但很快，陆鸣又冷静下来。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最起码有五件事尚未解决。
一，堕入界和主世界相隔虚空，没有神力根本无法横渡；二，源世界只有最初始的时空规则，和虚空差别不大，想要通过源世界到达米斯特瑞，没有神力也无法做到；三，流落地球的米斯特瑞人还没全部找到；四，魔方世界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五，自己现在拥有神力，但也只是在魔方世界中拥有。
陆鸣又看向海拉，沉默良久后说道：“所以，终其一切，你、密米尔还有那只松鼠就是利用异常席卷所有世界的大战，惊醒所有旧世界的遗神，将其猎杀，然后补全这个世界的规则漏洞，让这个世界可以持续运行下去。”
海拉摇摇头说道：“制定计划的是密米尔，我是执行者，那只松鼠是个传信使，而且我并不认为那松鼠过多参与这个计划，那个家伙只是喜欢混乱与争斗。”
“那么我其实就是你们实现计划的工具而已是吗？”陆鸣眯着眼问道。
贞德和潘多拉各自将手放在剑柄上，切茜娅的蛇尾轻轻晃动起来。
“是的。”海拉坦然说道。
贞德的胜利之剑稍稍出鞘，却见陆鸣只是呼出口气问道：“为什么选择我？从古至今进入魔方世界的生灵不在少数，更何况这个世界本就孕育着生命。”
“我不知道。”海拉摇头说道：“我只是做好我负责的那部分计划而已，不过”
海拉稍稍思索，而后望着陆鸣说道：“某些事情只能由某个特定的人才能做，比如能顺利通过时钟界的生命，就只有你一个，更何况你还得到了命运泉水。”
“真神？”陆鸣脑海中下意识想到。
没有再过多去思考这个问题，陆鸣转而问道：“耶梦加得并没有真的复活是吗？”
“准确来说，它从未真正死去。”海拉说道：“它一直沉睡在海底，苟延残喘着。”
“那么是你彻底杀死了它？”陆鸣问道。
“是的。”海拉点点头。
“那你又派出它的意义是什么？”陆鸣蹙眉问道：“只是为了将我引走？”
“深海界和其他世界分割无尽岁月，哪怕世界重新聚合，其不同的体系在短时间内也难以相融。”海拉开口说道：“一场海啸，足可以推动这个世界的水脉运行。”
“但同样因为海啸，死了无数的生命。”陆鸣沉声说道。
海拉目光望着陆鸣并没有回应，陆鸣稍稍呼出口气：“你让亡灵参战的意义是什么？”
“两个作用。”海拉抬起两根手指：“第一，主世界生死规则不完全，亡灵界中的亡灵数量已经超出规则承受范围，而我身为死神不能主动去抹除亡灵，那是对自我的否定，所以需要这场战争消耗亡灵数量。而且，亡灵消亡会剥离一切痕迹，化作原灵滋养这个世界。”
“第二，除却旧神外，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早该消亡的存在，比如守界者、巨人和英灵，重聚后的世界哪怕规则完整，也无法承受他们的力量。而这些从诸神时代存活下来的家伙，没有了神明的统治，他们就会尝试成为神明。”
海拉仰头看向灰蒙蒙的上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神明了。”
陆鸣眼睛眯了眯：“但是你放过了布伦希尔德和亚尔薇特。”
“总是需要有人去结束混乱并重建这个世界。”海拉说道：“布伦希尔德和亚尔薇特是女武神，她们很适合后续计划的实行。”
“那对于我们”陆鸣问道：“你的安排是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可以自愿放弃神力。”海拉望着陆鸣说道：“毕竟你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携带异世界神力回到自己的世界，你们必然被本来的世界所排斥。”
说完，海拉脸上少有地露出一抹笑意说道：“这也是密米尔没有选择本世界生灵的原因，如果再培养出奥丁那样的独裁神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鸣没有说话，贞德愤怒说道：“你们这是对主人的利用，为什么不把计划告知我们，双方若配合计划，主人也不会如此辛苦！”
海拉看了贞德一眼说道：“我并不信任你们。”
“你！”贞德想要上前，被陆鸣伸手拉住。
陆鸣淡声说道：“那如果我们不愿放弃神力呢？”
海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我现在保留的神力也就派上了用场。”
陆鸣顿时感受到周围的空间在微微颤动。
潘多拉双眸顿时闪动着血光，切茜娅鲜红的蛇信子吐出，严莉全身则冒起一缕缕火焰。
陆鸣开口说道：“听你的意思，你会在事后分解自我？”
“我说过，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神明了。”海拉说道。
“你会为了这个残破的世界做到这种地步吗？”陆鸣问道：“我很好奇你是基于怎样的心理？仁爱？正义？大无畏？”
海拉沉默片刻后说道：“融合尤弥尔的神念后，我的神性也到达了始祖神明的程度，这样的选择基于原始神性。”
“那在你融合之前呢？”陆鸣问道。
“在我融合之前，我并不知道会如此。”海拉说道，但随后脸上露出些许恍然：“哦～我被密米尔这个老家伙算计了。”
陆鸣哼笑了两声，海拉则抬眼望向陆鸣：“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好像也没得选。”陆鸣耸了耸肩：“我总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舍不得我自己的世界，所以”
陆鸣双手握持冈格尼尔，全身一股股神力鼓荡。
“主人！”潘多拉、贞德和切茜娅见状连忙呼喊。
对面的海拉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你的选择很明智”
最后一个音节尚未说出口， 但见一点刺芒已经突至眼前。
“嗡～”一股波动骤然扩散，冈格尼尔神枪枪尖微微地刺入到海拉的额头中，而神枪枪刃则被海拉握在手中。
瞬息的突变，让海拉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完全消退。
“唰唰！”
两道剑斩在下一瞬出现在海拉身侧。
“砰！”
神力震荡，灰雾冲击，将潘多拉和贞德瞬间震退，连同陆鸣也接连后退。
“哈啊！”一声怒喝。
浑身浴火的严莉狂暴跳劈，兜头斩下。
“轰！”
爆炸火云扩散，海拉的身形如鬼魅般自爆炸中冲出。
但其身后波纹扩散，一道看不见的锋锐突然袭来。
海拉身形一侧，单手虚握，扭身拖拽，黑蛇状态的切茜娅直接被拽了出来。
“嘶！”黑蛇蛇尾剧烈震颤，挣脱海拉，蛇躯一扭，如刀的蛇尾横斩过来。
“嗡～”切茜娅庞大身形骤然停滞，无法动弹。
海拉目光望向陆鸣，目光中依旧保持着淡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有些想不通。”陆鸣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邪神洛基，又称诡计之神，虽然和他接触的不算多，但他从头至尾的表现怎么看都担不起诡计二字，甚至连聪明都算不上。”
“拙劣的排兵布阵，被潘潘一个暗影幕布轻松破开陷阱；明知道支援被阻击，却不知冲开包围，攻击我方中层防线后背，化劣势为主动；明知道还有死神作为第三方，却一直和我们死磕到最后，还对你没有任何的防备。”
“你因为这些怀疑我？”海拉双眼眯了眯：“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陆鸣嘴角勾了勾：“诸神时代，金加仑鸿沟和其他世界并不分离，但如今堕入界却不能和其他小世界聚合。”
“我原本以为是当初设计的缺陷，但这个理由却说服不了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故意让堕入界与主世界分离，那么谁能钉住堕入界呢？”
陆鸣看着海拉：“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只有源世界的存在才能做到。”
海拉双眸眯了眯，陆鸣则继续说道：“那么为什么要让堕入界与主世界分离呢？”
“当然是为了冻结主世界后，自己能在堕入界继续存留，利用这里的岩浆和冰河准备重启世界。”潘多拉的声音从海拉侧面传过来。
“你们怀疑我是洛基？”海拉嗤笑一声：“你们不觉得这种猜想很可笑吗？”
“确实！”陆鸣指了指洛基的尸体说道：“这个家伙有着强大的神力，无疑是洛基的本体。”
陆鸣又看向海拉：“但在洛基复活之前，他的脑袋一直被死神保存着，但据我所知，洛基被守护神海姆达尔一剑砍掉脑袋后其实并没有死亡，反而是将海姆达尔反杀。”
“洛基除了精通冰火双神力之外，还精通心灵力量，海拉或许确实是密米尔计划的执行者，但无尽岁月的等待中，你已经慢慢渗透了海拉的意识，将其取代，并且借助密米尔的计划，重聚世界，消灭旧神，冰封世界，将其重启，而你将成为新世界唯一的神！”
“分析的很有趣。”海拉冷冷笑着：“但这应该只是你的推断而已，我如果真的被洛基心灵渗透，那么在战争中就可以背刺你们，让你们全部覆灭。”
“不要把我们当傻子！”贞德怒声说道，长剑直指海拉：“在战争中与我们决裂，怎么能比忽悠我们自愿放弃神力稳妥，主人如果真的信了你的鬼话，那才是真正的覆灭！”
“你之所以没有背刺我们，是因为命运三女神一直没有出场。”陆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命运这种东西，就算是神明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而你最大的破绽就是对太阳神、月亮神和神鹰下杀手，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们已经不在乎神力与神性，完全可以自愿放弃神力，没必要将他们杀死。”
潘多拉嗤笑一声说道：“在我潘潘导演的眼里，你的演技甚至还不如格里菲。”
海拉脸上所有的表情收敛，淡漠地看着陆鸣：“你错了。”
“是错是对不重要。”陆鸣手中冈格尼尔指向海拉：“重要的是有这种可能性就足够了，所以”
陆鸣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眼底深处隐约有红芒闪动。
周围寂静了一瞬。
下一瞬，贞德从原地直接消失，一道剑光瞬息间出现在海拉面前。
然而海拉动都未动，贞德的剑光却突兀地出现在陆鸣的面前。
“主人！”贞德大惊失色，强行改变剑道，陆鸣心灵念力也瞬间发动。
“嗖！”
剑光擦着陆鸣耳朵一穿而过，而贞德也收不住力量，直接撞进陆鸣怀里。
“嘁！低等人类故意的吧！”潘多拉不满撇撇嘴，但一道火镰竟然朝自己斩过来。
潘多拉脚下暗影幕布展开，将火镰吸收，面带不善看向严莉。
严莉皱眉说道：“她不对劲。”
“废话！她当然不对劲！”潘多拉翻了个白眼：“她既然已经接管了这里，那这里的时空规则就被她掌控了。”
海拉淡笑看向潘多拉：“你们之中还是有聪明人的，在这里你们不可能杀死我，而我却能杀死你们。”
“所以我更加怀疑。”陆鸣将怀里的贞德放下，揉了揉自己的腰，贞德见状也连忙给陆鸣揉了揉，担心把自己的幸福撞坏了。
“你自己在这里就能解决洛基，又何必在我们面前表演一番。”
海拉没有回答陆鸣，只是抬起手朝着陆鸣一指。
陆鸣顿时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砰！”
一道血线与无形的力量碰撞，潘多拉身形挡在了陆鸣的身前。
“主人，我需要时间。”潘多拉的声音在陆鸣脑海中响起。
陆鸣点点头，持枪跃起，和贞德化作两道流光冲向海拉。
而潘多拉身形向后飘飞，口中诵念起诡异瘆人的魔咒。
“哼！”海拉冷哼一声，身形一闪避开陆鸣和贞德的攻击，再度出现时已经在潘多拉的身前。
“嗡～”一面幽蓝色炼金阵在潘多拉身前展开，将海拉直接吞没。
空间波动，海拉又重新出现在四人包围中。
“心灵真视！”一双紫红色狭长蛇眸在海拉身后骤然亮起，海拉扭过头，双眼直接变为灰蒙之色。
“啊～”切茜娅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股股鲜血自指缝中流淌出来。
“切茜娅！”陆鸣心口展开契约阵，将切茜娅直接收了回来。
“主人，不要直视她的心灵！”切茜娅有些痛苦的声音在陆鸣心底传来：“她的心灵充满腐烂和死亡！”
“该死！”陆鸣低骂一声，调动自己的心灵力量帮助切茜娅缓解伤势。
贞德和严莉已经再度冲上与海拉缠斗，海拉直接无视了两人的攻击，而两人的攻击竟然也直接穿过了海拉的身体，像是攻击一团空气一般。
陆鸣眉头紧缩，隐约看到海拉身体如同频闪的灯泡，在虚实之间闪动。
“唰！”海拉骤然出现在陆鸣面前，朝着陆鸣的脖颈伸出手：“解决掉你就可以解决一切。”
海拉伸出的手并不快，然而陆鸣却躲不开，脖子被海拉直接掐住。
“时间的力量！”陆鸣艰难说道。
海拉嘴角上扬，手上用力，陆鸣的脖子直接扭曲。
然而海拉脸上表情一僵，手中握着的陆鸣竟然快速染黑。
“啪！”像是一个泡泡，潘多拉的暗影分身被直接捏爆。
金色时钟轮在海拉脚下展开，而一道剑光从天斩落。
“真实之斩！”
时钟轮破碎的瞬间，剑光也随之而至。
“砰！”
海拉这次没有闪避，单手握住了贞德的胜利之剑。
灼热火焰自身后而至， 海拉又握住了严莉的暮光之剑。
“嗖！”神枪冈格尼尔瞬间在海拉身前停住，陆鸣双手持枪，咬牙向前刺击，却很难再寸进。
层层叠叠的空间结构抵在枪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嘶！”一条黑蛇自陆鸣心口骤然射出，獠牙蛇口张开，一口将海拉整个脑袋都咬了下来。
海拉全身都爆成一团灰雾，黑蛇盘旋，随之化为浓烈黑烟，与灰雾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团团翻涌的漩涡。
严莉怒吼一声，全身烈火熊熊，化作一团炽热火云加入到这场没有形体的战斗中。
三股烟雾疯狂翻涌，爆裂与嗤嗤的诡异声响接连不断。
陆鸣划开手腕洒出一串血珠进入黑烟之中。
黑烟随之染上一层血色，所过之处蛇颤声不休。
“唰唰唰唰！”
一道道飞射剑光在灰雾中撕开一条条裂缝，贞德直接化身成一道剑气龙卷疯狂肆虐。
“砰砰砰！”
接连的爆响四处回荡，海拉的身形重新显现，一半的身体已经变为腐烂的恶鬼模样。
贞德、切茜娅和严莉的身形自混乱雾气中倒飞而出。
严莉全身沾染着灰雾，如同腐蚀硫酸一般发出“嗤嗤”的声响。
岩浆自严莉全身流淌，将沾染的灰雾彻底祛除。
切茜娅全身被腐化的格外严重，看着比海拉更瘆人。
然而切茜娅蛇嘴张开，一双手自嘴中冒出，扒着上下嘴唇向外撕扯，从嘴里钻出出一条新的切茜娅，还没穿衣服。
贞德倒是没有被灰雾腐蚀，但手中的胜利之剑似乎收到了强烈的影响，不断闪烁光芒驱散剑身上的灰雾。
“嗡～”
一面时钟轮在陆鸣四人背后展开，指针如风车般飞速旋转，四人身上也染上了一层金色。
四人的身形也直接消失。
“嗯？”海拉眉头微蹙，但似是感应到了身形，身形一闪，原本所处的位置随之出现一条狭长的裂缝。
“噗！”
海拉的小腹直接被撕裂出一条伤口。
“进入未来攻击现在！”海拉身形不断闪避：“密米尔到底给这个人留了什么东西？”
海拉身形骤然止住，双手向两侧虚握，两侧的时空如同布帛被撕扯。
“给我出来！”
一声冷喝，时空结构波动，陆鸣四人的身形显现而出，身后还拖拽着连续的幻影。
陆鸣想要再度张开时钟轮，但海拉向前一指：“时空吞没！”
四人身后出现一个紫黑色的漩涡。
刚刚张开的时钟轮瞬间破碎，陆鸣的身形也被那漩涡拉扯过去，立即用冈格尼尔锚定空间。
“糟糕！”陆鸣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拉扯扭曲，恐怕不用被那漩涡完全吞噬，身体必然崩坏。
“领域-深红！”
潘多拉的声音响彻四周，陆鸣回头望去，但见远处的潘多拉抬起右手食指，在其指尖一滴鲜血缓缓滴落。
海拉眉头微蹙，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潘多拉身前，一缕灰雾笼罩向潘多拉。
“啪嗒！”一声，血滴像是滴入到一汪水中。
“呼！”一股血风呼啸吹过，陆鸣眼前视野随之变为血红一片，而其身后的吸扯力也随之停止。
陆鸣环顾四周，周围已经血红一片，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下方是翻涌的无边血海，这完全是一个血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