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没逝吧，瞒天过海
看到那两行血字，纪言稍稍放心一些。
喵星人给人类打工，没有一口吃的是免费的。
同时也诧异，小白这战力值未免也太给力了！
厮杀的动静渐小，纪言想去找个安全的角落，后背又撞到了什么。
接着传来白诺那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没逝吧？”
纪言警惕地说道：“夜湖街，44号。”
白诺含笑的声音传来：“五分钟早就过去了。”
“不过，答对了。”
“记忆力不错。”
听到对方的回答，纪言才松了一口气：“其实答案不重要，就连问题本身都不重要对吧？”
白诺微微一笑：“但它确实救了你的命，这点是对的。”
滋滋！
似乎是诡气消散了，这时候，手中的手电筒恢复了正常，光线有了。
白诺伸出手，拨去纪言肩膀上的一块恶心血肉：“现在你知道这个问题的意义了？”
纪言照射在周围，黑荼和绞熊不见了踪影，接着说道：“这个问题，是为了辨别五分钟前后我身边的你，是人还是诡怪。”
“那诡怪能模仿人的声音，它在熄灭手电筒的光线后，在黑暗中无缝衔接了身边的人，并利用这个人的声音，引诱我进入它猎食的圈套。”
“如果你正常跟它对话，它可以用附和的方式，让你察觉不到异样。”
“但突然，我抛出一句它假冒前的话，它就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它的迟疑回应，就是破绽。”
白诺嘴角上扬，伸手摸着纪言的头发，满意说道：“还不算笨。”
“吃糖吗，奖励你的。”
纪言汗颜，每当白诺说这句话时，总让他有种哄小孩的感觉，“哥，你看现在是时候吗？”
“小白呢？”
“它去咬那只诡怪了，当然，不是免费的。”
纪言刚说完，后头传来动静。
扭头看去，就瞧见小白从黑暗中走出来，并用嘴甩过来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
“小白，给力啊！”纪言给小白竖起一个大拇指。
“喵。”
小白淡淡叫了一声，它的眼神总给人一种厌世脸的感觉。
纪言知道它是在索要猫条，说道：“出去就给你补上。”
小白重新跳回在头顶上，喵了一声，又昏昏入睡。
一行血字在头顶浮现：“骗我的话，就只能委屈吃个人了。”
手电筒照在地板上，纪言看到了刚留下的新鲜血迹，忍不住看向白诺：“你从什么时候知道诡怪会从声音下手。”
白诺没有回答，反倒又在脑门弹了一下。
“自己想。”
这一弹让纪言脑袋都晕乎乎，双手捂着额头发疼。
但他也突然醒悟了：“是，线索提示？”
“原来反复强调三遍多交流，是这个意思啊！”
如果从进门开始，他们四人之间频繁交流的话，诡怪也就无机可乘了，因此才会反复强调。
白诺：“早该想到了。”
“那你又是怎么摆脱那个假冒声音的？”
白诺微微一笑，拎着那把滴血的刀。
“我听它念叨完，扎一刀就跑了。”
纪言感觉奇怪：“怎么感觉你故意让它跑的？”
甩去刀刃上的血迹，白诺眼睛闪烁：“抓是迟早的。”
“先让它吃饱点。”
纪言哑然。
他听得出这个吃饱点，是什么意思，毕竟绞熊和黑荼或许就没这么好运了……
砰砰！！
正说着，阳台外的卫生间传来几声闷响，似乎水管爆裂，大量水声从外面响起。
“走吧，该到我们去收拾残局了。”
踩着遍地血污，白诺推开了落地窗，来到了阳台外。
整个阳台都是水，一具残缺不堪的尸体，躺在了浴缸里，水被染的暗红。
尸体正是黑荼，身体被啃的不成形，脑袋都不见了半边，死相恐怖。
“绞熊呢？”
纪言照遍了周围，却都没有发现绞熊的身影。
“或许是跑了，也或许是被吞了。”
“他不是重点。”
“重点是3697藏去了哪里？”
月光的朦胧光线下，白诺抬起轮廓分明的面容，目光落在那些照不到的角落里。
洗衣机突然自动运行，开始脱水转动，纪言举着手电筒，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但是，纪言真正的注意力，却是在头顶的上。
头顶上晾着一排衣物，即便手电筒也无法照明，而在黑暗中，纪言看见了一行扭曲的血字成行。
“杀了……所有医生。”
“它们……就能离开，重获自由……”
当洗衣机的动静越来越大，纪言突然熄灭了手中手电筒，趴下身子，大喊一声。
“它在头顶上！”
几乎是喊完的瞬间，天花板上的晾衣架掉落，所有衣物掉落，挂在墙壁上的3697，朝着白诺扑下来。
一瞬间，白诺手中的手电筒也被打飞出去！
阳台彻底陷入黑暗，激烈的撞击声和嘶吼声不绝于耳，纪言不知道战况如何，却奇怪地没有紧张。
在他短暂的印象里，白诺这个人在干架这一块，似乎就没输过？
须臾。
动静逐渐小了，只有浴缸里淅淅沥沥的溅水声。
“结束了……”
“前辈，没逝吧？”
没有回应，纪言拍了拍手中的手电筒，光线恢复。
手电筒刚抬起，就照到了一道身影正站在自己身上。
身影高大，全身都是缝补的针线，身上每一个部位肢体，都是被拼凑缝成。
此刻，对方那双森白的眼球，直勾勾盯着纪言。
纪言惊了一下，下一刻，对方就直挺挺倒在了水中。
身后的白诺捡起了自己的手电筒，甩去水渍，拍了拍，居然还能用。
他稍稍点头：“质量还不错。”
将剔骨刀插在后腰，白诺提着3697的身体，对纪言说道：“送去地下层，就收工了。”
看着没了声息的3697，纪言反倒是有些迷惑了。
白诺对着他的脸照去：“你的脸色不对。”
“不应该高兴才对？”
强光刺的双眼睁不开，纪言抬手遮眼：“就是感觉过于轻松了，总觉得……”
还不等纪言把后半句说出来，就被白诺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嘴。
“不要说，不想听。”
“说了，肯定要来反转剧情。”
“……”
托着3697的身体，白诺便朝着室内走去。
3697的身体本来就是针线缝合，此刻推拽中，那些细线断裂，身体仿佛随时会散架一般。
纪言跟在后头。
他凝视3697，却看不到它身上有任何血字浮现。
他记得很清楚，先前在9527身上，看到至少十几个人的心声，它的每一个肢体部位，都是单独的生命体。
但在3697身上，为什么没有？
看着越来越近的房门，纪言又想起，进来时的另一条线索提示。
“你们想要抓住它，首先要清楚它的藏身位置，它或许，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
纪言眼神变化着。
一阵发毛的感觉，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
嘎吱。
白诺拧动门把手，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纪言，开口问道：“你不打算走了？”
纪言抬起头，说道：“我觉得。”
“如果真把你手里的病人，送到地下层，我们才是陷入死局。”
白诺眼睛微微眯起，握住门把手的手松开：“为什么？”
“如果我们交错病人会怎么样？”
“任务失败，惩罚死亡。”
说完，白诺金色眼睛闪动。
他扫了眼手中拖拽，全身裂开的病人：“你是说，这不是3697？”
“那它会藏在哪里？”
“整个606病房内，已经找遍了不是么？”
纪言额头渗出一层细汗：“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说，3697根本没有失控暴走，也没有杀光了所有的病友。”
“而是全部病人将3697分食了，吃掉它身上的每个部位，然后病人们切割下各自的一个部位，重新缝合拼凑了一具新的病人。”
“利用这个新的病人，它们成功骗过了医护人员，最后完成了瞒天过海呢？”
纪言嘴角扯动，露出一抹苦涩又不安的笑容：“你觉得我这个猜测，有无依据？”
几乎是说完的刹那，整个病房内的空气质温度，都仿佛急剧下降。
森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