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麻木了，他们怎么都哭了？
江舟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刷卡了，普通夜宵餐大概在十五二十左右，而且牛肉面这种等级的菜。
最低也是十五吧？
季若涵刷的有点心疼。
但谁让自己想争取转正。
恰好老板又邀请你吃夜宵。
你总不能不听老板不是吗？
自我洗脑成功。
牛肉方便面，你见过这么多牛肉吗？
季若涵咽了咽口水，眼角不争气流下泪水。
不良商家卖的方便面还没老板做的多，吃到最后只剩下水，连一块肉都捞不着。
入口咬掉软烂牛肉，酱香味超级足，实打实的肉，吃起来会有一定辣度，肥瘦相间还带着饱满。
大快朵颐吃肉简直不要太爽，牛腩有些筋膜，虽然炖煮软烂，但仍然保留香辣有嚼劲。
一碗牛肉面有两个鸡蛋，一个是炖牛肉煮的，另一个则是太阳蛋。
季若涵纠结该吃哪个。
太阳蛋表层那软糯糯蛋液，蛋白焦脆，筷子戳一戳蛋黄，蛋液落在面条，忍不住蛋和面条吸溜吃进嘴里。
劲道面条很有弹性，蛋液黏糊糊特别好吃，焦脆感的蛋白溢在嘴里，超级爽滑。
双手捧起烫呼呼的碗，再来大口喝下汤汁，浓郁醇香的汤汁翻滚着番茄味，香而不腻。
汤底的浓郁是各种香料互相交织碰撞，顺入喉咙再抵达胃里，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季若涵细嚼慢咽，嘴唇变得通红，吃热乎香辣东西经常会有这种，因为汤底有红油，豆瓣香呼之欲出。
整个身体变得暖烘烘。
综合来说，这是她吃过最豪华方便面，牛肉的软烂，卤过的鸡蛋非常入味。
番茄汤底带着豆瓣香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极致味蕾享受呢？
季若涵还没哭，对面王良却哭了。
男生在什么时候最丑。
就是在哭的时候。
王良嗦面条还有一半挂在外面，他还给你哭着，哭的声音很大，差点连鼻子鼻涕甩出来。
江舟纳闷：“我寻思着也不是这么难吃，至于哭成这样？”
王良哭的声音像极了隔壁杀猪，撕心裂肺，比被老婆绿的时候还要惨。
“老板…”王良抽噎，“太好吃了。”
江舟替嘴说道：“老板应该不好吃，老板做的面条好吃。”
“对……呜……太对了。”
王良哭是因为自己经常省钱吃泡面，就是为了让女友过上好生活。
最后才发现自己被绿了。
两种悲，第一种回忆过去心酸恋爱历程，第二种是没钱吃泡面。
“看这牛肉，再看这鸡蛋。”
“呜！”
王良感觉自己在做梦，眼睛揉了揉好几遍。
仿佛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就像一场梦。
“不至于…”季若涵小声道。
王良擦擦眼泪，哭着说：“小姑娘，你不懂。”
季若涵闭嘴不说话。
虽然但是，这个大哥确实比我年纪还大。
哭的话应该是经历。
能感同身受几乎都是漂泊在外的打工人。
而王良是哭自己失恋的事情，他也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怕别人说他舔狗。
小姑娘也没有恶意，纯粹是他自己。
“呜！”
深夜适当发疯又能怎样？
吃着泡面想起心酸往事，又能怎样？
含泪吃完一碗牛肉方便面。
突然手机传来铃声。
滴滴滴——
王良表情切换十分快，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笑了。
()
看着手机，那头已经彻底破防了。
“就喜欢你破防！”
对面阿伟直说【不可能！】
似乎不敢相信方便面有这么多牛肉。
“老板，他们破防了。”
“？”
江舟正嚼着牛肉，旁边的人说出这番话，他只觉得很幼稚。
“王良，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你别忘了转正。”
老板一句话，王良真诚点头。
“老板，我原来的公司也是做广告的，但是业绩不好，以前的经理让我垫付会员费。”
“到最后直接没钱，只能换工作。”
江舟嗦面条：“然后呢？”
“然后！我要当着他们的面把客户全抢了。”
“咳咳…”
江舟眯起眸子想了想，王良原来公司也是招商引资，只可惜老板走错路，到最后逼走员工。
还想用同样手段让想找工作的人入职。
“你要有这个本事，我们影视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
江舟只是把他的话随口说说，但王良眼神闪烁光芒。
“老板，你要是戏拍的好，我十拿十稳能帮你找到投资者！”
江舟沉默：“……”
除了第一个投资者，后面也没拍什么电影，基本是支出大于收入。
员工这么有客源？
“咳咳，王良，其实我不是怀疑你的业务能力…”
但这也在科幻。
感觉自己穿越就很梦幻。
本来就准备倒闭，突然又来一百万投资者，再来一些小客户拍片子，挣点小钱。
现在又来了个真正业务员。
他说能给公司带来投资者。
“老板，我没开玩笑的。”王良很认真，说自己自带运气。
江舟深思熟虑：“明天转行拍电影吧，我让那几个家伙商讨。”
“当然你必须找到投资者。”
“那当然啦。”
王良势在必得，他在社会打滚这么多年，人脉积累不少，到时候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投资。
一顿交流，季若涵像个外人。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秘书好像还负责财务。
这么有氛围的对话，她一句话插不上，于是灰溜溜跑进厨房给面条浇汤。
“哎，希望能吃饱点，明天不用挨饿。”
季若涵碎碎念。
这会江舟走进来，便说：“我好像给你两三个月的实习期，你觉得长吗？”
提到实习期，季若涵脑袋猛地点了点。
“你最近适应了吗？”江舟又问。
“适应了！”
“那明天拟定员工正式合同吧。”
江舟提前给这两人转正，不然没干劲。
季若涵轻声说谢谢，喉咙却哽咽。
呜……她小声啜泣，跟外面大哥一样。
深夜的泡面真让人开心又喜极而泣。
江舟面色麻木。
他们怎么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