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朋友的事
楼东行准确的看到袁因的位置,下了楼后,就向着那个方位走,奈何人有些多,他不得不边走边推开挡在前面的人。
还有个化着浓妆的年轻女人,直接拦住他邀请他喝酒。他理都没理冷着脸越过她。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看到袁因喝了两杯酒了,还喜笑颜开的在那和同桌的人聊天。
拼桌人的回归,打断了袁因和赵宁静的话题,两人相视一眼,之后再聊。
这个高个子男生一回来就说要请袁因她们喝酒,袁因连忙推辞,并指着桌上放着的龙舌兰shot,“不介意的话,可以喝我们的,我们点多了。”
男生有些羞涩的道谢,拿起他们点的啤酒,要和袁因喝一杯。袁因举起杯子,和他喝了一杯,然后那男生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申磊,在淮大读研,快毕业了,我可以认识一下两位小姐姐吗?”说完就害羞又期盼的看着袁因。
赵宁静捅捅袁因的胳膊。挤眉弄眼的让她看这个男生表情,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赵宁静也是个美女,但是甜美挂的,和袁因这样的明艳大美女待一块就显得小家碧玉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就这男生表现的涉世不深的样子,她自然一眼就看出这男生到底想要认识谁。
“我朋友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这就要走了,你们好好玩。”袁因接着喝了一杯,空杯示意,没看那个男生失望的脸,拿起赵宁静和她自己的包就离开座位,往酒吧出口走去。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楼东行也见着她们往外走,及时的调整方向,也跟了出去。
二楼栏杆处的几个狐朋狗友就这样看着楼东行出了酒吧,有个和吴恒差不多年纪的留着寸头的长得很阳刚的男人咂摸着嘴,不确定的说:“楼大是追着那两个女的出去的?”
同一时间往门口方向走的也没几个人,这个点都是往酒吧里钻的,反方向还是很好辨认的。
另个戴着眼镜看着比他们小点的斯文男人也跟着说:“好像是的啊,这么猜的话,楼大是去追女人了?”
几个人脸上都露出玩味的表情,那个叫薛起的寸头男摸摸下巴,“我都想追出去看看了,楼大追女人还是头一次呢。”
“还是别去了,要是看到他被拒绝的样子,我怕他会杀哥几个灭口。”吴恒开玩笑的说。
几人全都笑起来,吴恒招呼他们回包间,“咱们接着玩,楼大估计不会回来了。”
那个年轻的眼镜男肖越搭上吴恒的肩,调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你想啊,他要是追上了,那还不得送那姑娘回家啊,哪还会回来找我们?要是没追上,还不得回家独自伤心啊。”
一直没说话的第四人留了半长的头发,扎了个小揪揪名叫宋远成的开了口。
其他三个人被他的话逗得大笑起来。
袁因出了酒吧,就呼出了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点。她停在路边回头看着垂着头的赵宁静,想着她说的事,回想这个晚上她的反常,一切都有解释。
“你怎么想的?孩子你要不要?”
赵宁静像泄了气一样蹲在路边,目光盯着一处发着呆。
“问你话呢?你如果要,你今晚就不该来酒吧说什么要喝酒,你如果不要,更不应该来酒吧,应该去医院约个号,早约早解脱。”
袁因恨铁不成钢,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接着说:“如果你要生,那你就要想好,孩子生出来了麻烦事多了去了,可那时候就塞不回去了。再说你爸妈,他们支持吗?还有孩子的爸爸,他也是有知情权的。你不能在他结婚生子后,才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孩子,孩子是个非婚生子吧,虽然现在非婚生子也多了,法律上也享有一些权利,但是对孩子真的公平吗?你和那男的有没有感情?那男的会不会负责?我是不赞成你们为了孩子草率结婚的,但你要是做了单亲妈妈,你知道这有多大的压力吗?”
赵宁静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抬起婆娑的泪眼瞪着袁因:“你真不是个人。你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那你指望我说什么呢?”袁因别过脸,“说你没有保护好自己?一个成年人做事不想后果?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好对策,以后要怎么办?你得自己做决定。”
赵宁静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袁因,袁因被看的无奈,“你别看我,我又不会替你养孩子。”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办。”赵宁静抱着膝盖,蹲在那缩成小小的一团。看得出她的纠结,赵宁静甚至不愿说一句不要孩子的话,袁因真是于心不忍,但有些事也是赵宁静必须要面对的。
“我说话难听啊,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说,我保证不生气。”
袁因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你不应该逃避问题,跑回老家。你应该到那个男人面前告诉他,这个麻烦是他带给你的,痛苦也不能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吧。还有,不要觉得偷偷的把孩子生了很伟大,养大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你知道吗?你选择生孩子,你拿什么养活他?再者,孩子的爸如果知道了,他是可以打官司和你抢抚养权的,去父留子在法律上的可行性只有男方彻底自愿的放弃孩子抚养权,否则你就要面对,辛苦养大了孩子,结果被爹抢走了。再退一步说,你现在还这么年轻,你以后就不会再开始新人生了吗?先不说孩子是不是拖油瓶,就说你再找的男朋友会不会真心对孩子好?如果这些在未来都有可能面对的困境,你都能面对,甚至是有信心解决,那你可以生。但你要是觉得不行,你还是去医院约号吧。”
赵宁静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腿有些麻了,她晃了一下,袁因在一边扶住了她。
“你讲话确实好难听,”赵宁静偏过头看着一脸冷静的袁因,哀怨的道:“你真是个人机啊。”
“人机?什么是人机?”袁因困惑,这个词她从来没听过。
“人形机器。”本来赵宁静还有些迷茫难受的心情,突然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就像原本前方蒙着层雾,看不清方向和路,现在雾突然就被吹开了,一切都变得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