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朋友
过了大概半小时，楼东行和钱立明一前一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路过袁因的时候，楼东行侧了一下头，接着走出去了。
快到中午饭点的时候，吴恒找她，说是有个客户需要招待一下，要她陪同。说完就走，没给她一点回绝的空间。
“什么客户，还要吴律亲自陪啊。”丁雨的话真的是说出了袁因的心声。她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她拎着包认命的跟上去。电梯间里，吴恒问她：“那个安晴的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
“师兄，我先给你打预防针。”袁因清了下嗓子，有些丧气的给吴恒说了下现在的情况。
“之前进展的还算顺利，我和刘允峰态度一致，希望他们能协调和解，然后昨天去见了他当事人，那位导演。他们直接打起来了，说好的调解也是个寂寞，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晴现在被大范围的黑料攻击，就这一上午，把她扒了个底朝天，说什么的都有。她经纪人是认为是陈之皓搞的鬼，可能和离婚比起来，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写黑料撇清楚，不然事业不保，还要和这么个老公纠缠下去。”
电梯下到负二楼，袁因没多想，跟着吴恒出了电梯，“比较乐观一点的就是，他们能够解决现在的事情，然后离婚案正常开庭。悲观一点就是，先打名誉侵权，恶意诽谤的官司，声名狼藉之后，再来离婚，并且可能被勒索一大笔钱。”
“我们代理的只是离婚案件，其他的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不过她这个准前夫，看起来很有点本事嘛，一夜之间就能把安晴搞得这么狼狈。”吴恒解锁车子，坐进了驾驶座，袁因则有些犹豫是坐副驾还是后排。副驾吧，好像说是女朋友专属，可是后排又把老板当司机。有些为难的站在原地。
“坐前面来吧，我的副驾还没人坐过呢。”看出了她的犹豫，吴恒及时的调侃一下自己，让袁因坐了副驾。
“安晴的那些爆料你看了吗？”吴恒开发动车，和她聊着案子，袁因正巧打开手机，就把丁雨转给她的帖子转发给了吴恒。
“我看的这个帖子，目前写的比较详细，我转给你了。”
吴恒却不急着开着车走，他侧过头看向袁因：“其实我们不是去见客户。”
袁因不解：“那去见谁？”
“我表哥。”吴恒手握着方向盘，虽然有些挣扎，但还是选择告诉袁因实情。
“你表哥是谁？”袁因都有点懵了，愣愣的看着吴恒。
“楼东行。”吴恒放弃挣扎，“他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了，我也猜到你会拒绝他，只是没想到，他又找上我，让我约你一次。他就是想请你吃个饭，为他的冒昧向你道个歉。”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下车。”
袁因一时难以消化，她不可置信的和吴恒确定：“楼东行是你表哥？”
得到的是吴恒肯定的答案。袁因再一想，楼东行妈妈姓吴，出自书香门第，吴恒也是，所以吴阿姨是吴恒的姨妈？吴恒的爸爸是楼东行的舅舅？
这世界真是个圆啊。袁因有些想笑，但又不确定自己该笑什么。吴恒没有直接以见客户为由把她带过去，而是选择了告知她，尊重她的选择。
“如果我不去，会影响到什么吗？”袁因平静的问，吴恒在车子发动前告诉她，她也想知道确切的吴恒的想法。
“没什么。你放心，这是你和楼东行之间的事，和工作是没什么关系的。”吴恒赶忙向她保证。
“好，那麻烦你告诉楼东行，我和他之间已经说清楚了，道歉的话严重了，也大可不必了。”开门，下车。一气呵成。
看着袁因的背影，吴恒叹口气，给楼东行拨了电话：“喂，表哥，忙我可是帮了，袁因知道你请她吃饭，还是拒绝了，并且让我转告你，道歉的话不用说了。”
“好。知道了。”楼东行平静的回复，然后就挂断电话。
楼东行独自坐在餐桌前，这间餐厅除了服务人员，只有他一个人，他包下了这里。其实他也有预感袁因不会来，她变了很多。
她不再是小时候那样爱笑，不再几句话就哄好，可能她也不再怕黑，也不再需要人陪。她只剩下了冷漠的一直往前走的背影。
楼东行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今天准点就下班的袁因来到了和赵宁静约好的地方，一家川菜馆。赵宁静是土生土长的淮城人，但她不像淮城人那样不能吃辣，相反她最喜欢的就是鲜香麻辣的川湘菜和火锅。
这间菜馆子，从赵宁静高中的时候就开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这间店生意一直很好，袁因来得早，进来就有座位，要是迟一点就得在门口等坐了。回到淮城的赵宁静就想这一口，袁因也很久没吃过这个菜系了，就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几乎是她刚坐下看菜单，赵宁静就到了。
赵宁静变化不大，留着半长的头发，非常甜美的长相，笑起来还有一个小梨涡。两人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商量着点什么菜。
赵宁静要吃水煮肉片，然后加了两菜一汤，等菜的时候两人就聊了起来。
袁因先问她：“怎么想起来回淮城发展了？我记得你在北城做的不错呀。”
赵宁静垂下眼，语调轻缓，“我和曹子轩分手了，在北城待着也没意思，自媒体嘛，在哪做都差不多。还不如回家来了，都不用租房子了。”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和曹子轩七年感情，也不过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分手了。但袁因知道她不像她表面那样，只是安慰的话她也不会说，只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回来也挺好的，你爸妈肯定也很想你。”
“就知道你会这样，”赵宁静笑起来，嘴边的梨涡显眼，“我记得下个月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袁因朝窗外看去，盛夏已经过半，她出生在8月的尾巴，暑气快要消散的时候。
只是她已经好多年不过生日了，赵宁静知道她的生日，还是同寝室的时候看到过她的身份证，她就记了下来。
每年虽然人不在一起，但都会有赵宁静的问候和礼物。礼尚往来，袁因也记住了赵宁静的生日，每年的4月18日，袁因也会为她准备礼物。
袁因笑笑：“今年你在淮城，就不用给我准备礼物了，其实我一直不过生日的。”
菜陆续上了上来，赵宁静边夹菜边问她：“为什么不过生日？可以吃蛋糕还可以收礼物。”
袁因笑笑没回答，赵宁静见状也不追问，很自然的结束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