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塞进他怀里
刚坐下，茶棚老板脸色难看，这是要占位子听说书？
茶棚旁边是说书摊，长得年轻也英俊的说书郎正在津津有味说着趣事，说书摊的长凳坐了不少人，有的人也坐茶棚里，边喝茶边听说书。
谢长乐一时忘了自己的落魄造型，见到周围人打量，目光鄙视，这才想起来。
她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老板，一壶茶，一碟花生米，还有白糖糕。”
老板见到银子，一改黑容，立即为谢长乐上茶。
常富拿起桌上的花生米玩，抛一粒往高处，张嘴接一粒吃下，玩得不亦乐乎。
谢长乐懒管他，喝口茶，想着该怎么去醉梦楼查探。
耳边传来说书郎滔滔不绝的声音：
“大伙都知道，我们边城，有玉面将军守着，那些外邦异族，只敢在他们自己的地撒野，不敢打边城的主意。”
“本来玉面将军已经回京述职，要留在京城，哪知，端午节高楼抢粽子，玉面将军英勇救下安阳郡主，被安阳郡主看上。”
“安阳郡主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草包郡主，蛮横无礼又粗野，琴棋书画样样不通，配我们玉面将军，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书的八卦众人纷纷赞同。
谢长乐摇摇头，低喃道：“平民百姓也敢大庭广众下议郡主的不是，果然山高皇帝远。”
说书郎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玉面将军怕郡主请旨赐婚，被安阳郡主表白后，吓得连夜又跑回边城”
谢长乐又摇摇头，“被一个女人吓跑，还将军，玉面将军？怕不是长得太娘娘腔，小白脸一样，所以叫玉面将军”
常富抛花生米，个个都接得住吃下去，唯有听到这句，花生米没接着，掉到了桌面，谢长乐捡起来吃了。
“常富，粮食不能浪费，玩什么都可以，不能拿吃的来玩。”
常富扁起嘴，没把谢长乐的话听进去，又接着抛花生米。
谢长乐站起来，在这里听这些八卦就是浪费时间。
“说书小哥，能不能讲些灵州的趣闻来听听。”
众人目光纷纷看过来。
少年说书郎并没有因为谢长乐穿着寒酸就无视她，“这位小哥，你想听灵州什么趣闻？”
“呃，灵州的英雄人物啊，府衙里的神捕啊，这些？”
谢长乐扯出友善的笑，她就是想找些志同道合的人，去毁掉血煞门。
少年说书郎没开口，倒是本地方的大叔和大爷纷纷发表意见：
“小哥你外地来的吧，灵州哪有什么英雄人物，还神捕！”
“就是，要有神捕，灵州哪来这么多冤案。”
“嘘，不要命了，在这乱说什么。”
“本来就是，官不像官，乱七八糟”
一时间，人群聚集的说书摊，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说书郎尴尬地看着大家离去，留也不是，往下说也不是，看来，今天上午，也就这样了。
待人走得七七八八，谢长乐轻叹口气，上前给说书郎一两银子，“对不住啊，说书小哥，我不知道会这样。”
说书郎没有要谢长乐的银子，“这和你无关，其实，我也是外地来的，并不知灵州本地的事，就拿最近传闻很火的事说说，给大家乐呵乐呵，讨点路费。”
谢长乐点点头，“这讨路费的方法挺新鲜的，佩服。”
“在下张远，小哥是？”
“我叫常乐，他叫常富，我们是表兄弟。”
张远点头，他把长凳收好，还给茶棚老板。
从打赏的脸盆里拿了些铜板给茶棚老板，当租凳子的资金。
谢长乐还是悄悄把银子扔进张远的脸盆里，“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知道，灵州官府，一片乌烟瘴气。”
莫无名昨夜横尸街头，他的宅子死了这么多杀手，今天灵州却没有半个人在谈论这件事。
她斜了一眼，不玩花生米，改玩地板上蚂蚁的常富，拉起他，没和张远打招呼便离开。
回到常府，谢长乐便打发常富去玩，自己回了房间，换下一身破烂男装。
然后坐在床上，开始吐纳，学习调息内力之法。
晚上，吃过晚饭，谢长乐换了一身男装，她梳发的手艺不敢拿来见人，不得已，让阿宝进来帮她梳头。
因为这样，阿福知道她要出门，立即把常富拉过来。
“路姑娘，你要出门要把少爷带去。”
“晚上带他出门不好。”
常富撇撇嘴，“晚上出门，我怕怕。”
常富抱紧阿福。
常富也不想跟谢长乐出门，他要换夜行衣去探一探那醉梦楼。
他直觉，今晚肯定能见到那女杀手。
是不是眼前这个村妇，把她的蒙面巾摘下来就知道了。
“你看，常富自己都不想出门。”
阿福很坚决，“不行，夫人说了，出门就要带上少爷。”
谢长乐很想一掌拍晕阿福，脑中还真想了这画面。
当然，也只是想想。
“罢了，你带他去换衣服，给他贴个胡子什么的，他这张脸出门，太招摇了。”
“是。”
阿福乐了，朝阿宝眨眨眼，立即去。
谢长乐带着常富出门，两人现在穿得像富家公子，不过，谢长乐衣着比常富的料子差多了，款式也落后很多，常富的大胡子遮了半张脸，变得丑了不少，没这么招摇。
谢长乐和常富一出门，阿福和阿宝后脚也跟着出门，去逛夜市去了。
谢长乐带着常富直奔醉梦楼。
醉梦楼不愧是灵州花街第一青楼，光看这门面，派头十足。
几个漂亮水灵的女子站在门前招揽客人。
谢长乐和常富不过在门口看了一眼招牌，就被姑娘们拉了进去。
常富吓得躲在她身后。
“好多中邪的女人，我怕怕，我要回去，我要阿福。”
“中邪？”
“他开玩笑的，他是害羞。”
谢长乐镇定地说道，把常富从背后拉出来，“怕什么，几个小姐姐一会陪你玩捉迷藏。”
“姑娘，给我们一间包房，多找几个姑娘来陪我家少爷，他呀还未开荤。”
谢长乐笑眯眯地说着，从常富怀里拿出一锭金子。
“伺候好了，有赏！”
常富瞪大眼睛看着谢长乐的手在说话间摸进他的胸，一张银票就这样塞进他怀里。
几个姑娘都在和谢长乐说笑，目光都集中在那锭金子上，根本没发现！
常富都不知道自己身上何时被塞了金子，这摸东西的手法太高明，这村妇不会是个江湖上有名的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