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哥哥，我好疼啊……救救我……
实验台上，手臂被扎到青肿的女孩看着面前的面色阴沉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询问：
“父亲，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做实验了……我好疼啊。”
“不可以。”
男人毫不留情地拒绝，看也没看女孩一眼，拿出粗大的针头再次扎进了女孩的体内。
“再去做一次测试，看看有没有变化，如果还是和之前一样，就用我之前说的那个方法。”
他将装有血液的器皿交给旁边的助手，然后摘下手套，看也不看女孩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父亲！父亲！”
小女孩见状立刻爬起来，从实验台上跳下去想要追上男人。
“272号！不要去打扰所长！”
“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小女孩蓝色的眼睛被泪水充满，她不理解为什么之前还总是笑着哄她，温柔抚摸着她头发的男人怎么突然就变了。
“因为你的实验数据不达标，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下去，就会变成一个失败品了，所长不喜欢失败品。”
将小女孩拦下来的那个助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如实说道。
“那，我那该怎么做才能变好呢？”
那个助手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走上前询问那个将血液放到机器里测试的人。
“结果怎么样？”
拿着报告单子的人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有一个挺过了感染者病毒没有变异的，结果血液却和……差那么多。”
她忧愁地看向盯着她们的小女孩：
“难道真如所长所说，是纯度不够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另一个人没有过多纠结，转过身走到小女孩身边：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做才能不做一个失败品吗？现在跟我来，一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懂了吗？”
“好。”
小女孩乖巧点头，小跑着跟在助理身后。
她不想被父亲讨厌。
她喜欢那个温暖大手抚摸头顶的感觉，喜欢父亲笑着跟她讲话的样子。
研究所对于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大了，走在前面的人对她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步子大，走得还快。
小女孩一直快速跑着才勉强跟在那人的屁股后面，没有被落下太远。
突然，那个人脚步一顿，推开她面前的门走了进去。
“过来。”
她对着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去，然后她呆住了。
她害怕地向后退。
“躲什么？”
助手不耐烦地皱着眉，一把将女孩拉了过来。
“你的任务，就是吃了他们。”
“不要！我不要！！”
小女孩害怕地挣扎起来。
因为她面前是一群和她年岁差不多，甚至长相都各有相似的孩童。
只不过是被肢解后，如同食物一般摆在盘中的尸体。
头颅，躯干，四肢……
“所长猜测你血液不达标是因为身体里的浓度不够。你把她们吃了，看看血液会不会涨。”
助理不顾她的挣扎，强硬地拿起桌上的“食物”塞进了她的嘴里。
“呜呜呜呜！呕！！”
……
“所长！有效果！数据真的增长了！”
“那就让她继续吃，反正像那样的实验品我们还有很多。”
“好的。”
……
“所长，最近又没有变化了……而且她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糟了！所长！她觉醒异能了！杀了我们研究所好多人！”
“所长！那些被关押的失败品被她放出来了！那些失败品在研究所内四处发狂！”
一时间，研究所内乱成一团，死伤无数。
所长看着面前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几乎没有了人形，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的小女孩目中闪过失望。
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小女孩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发疯，她看着男人目中闪过依赖和浓重的恨意：
“父……亲……”
她磕磕绊绊地开口。
见她居然还有着弥留的理智，所长有些惊讶，随后他又露出笑容，柔声询问：
“272号，你为什么不好好配合实验呢？”
“我…好痛苦…不想吃……”
“好疼啊……”
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绝望，试图面前的人理解自己，解救自己。
“我的乖孩子，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苦了。”
“但你相信我，实验很快就结束了，你很快就不用痛苦了。”
“真…的？”
小女孩终究还是被骗了。
她太渴望温暖了。
在研究所出生后，只有实验人员冷漠死板地教导，日复一日地研究和测试。
所长是第一个对着她微笑，哄她睡觉的人。
她，无法拒绝。
“啊啊啊啊！”
被锁链穿透肩胛骨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刚刚退化成肉泥的双腿此时还很短小，她努力地挣扎着。
再次被背叛的恨意将她吞噬。
绝望，痛苦，无尽的恨使她爆发。
她将关押自己的人全部吞掉了。
用她的“尾巴”。
但被锁链禁锢住的她无法逃脱。
她只能痛苦地嚎叫，后来，她的声带被切割了。
从此以后，进入关押她的地下室里有了几条规定。
1即便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也记得一定要佩戴耳塞进入地下室。
2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3除了地下室之外，你看到的任何场景都是幻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长在这里的研究依旧没有得到进展。
研究所被废弃了。
而272号作为失败的实验品理应被摧毁，但所长在她体内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基因，觉得或许以后会有用，因此她被留在了这里。
她似乎永远无法彻底失去作为人的记忆，无法彻底变成一个疯子，一个真正的怪物。
她被迫保持理智，但却又时时刻刻被无穷无尽的痛苦不断折磨着。
一年一年又一年……
“呵！”
周平野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他浑身发抖，面色发青，整个人痛苦到近乎干呕。
刚刚他以小女孩的视角体验了她的所有经历，包括最后被禁锢在这里，孤独而痛苦的那几年。
“哥哥，我好疼啊……救救我……”
周平野再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这一次他攥紧了双拳，颤抖着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