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生气,用奸计
这几天上班跟打仗似的,都没好好吃过一餐饭。不过谁让她能力比不上人家呢,为了不拖后腿,晚上也不能幸免要加班。
久违的独处让她特别安心,闻着熟悉的味道,上车没多久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陆轩车开的平稳,看她这么辛苦他没办法骗自己不心疼。
等红灯时多看了她一会儿,几日不见似乎消瘦了许多,连下巴都越发削尖,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皱起的眉头,想要将它抹平。察觉到失控,顿时收回了手,在迅速压下异样的感觉后,将车里的温度调高。
这一觉不过二十多分钟,但深度睡眠让她醒来时感到身体恢复了一点。
睡得无知无觉,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有没有说梦话,好在进入地下车库时有人按了喇叭才将她唤醒,不然等陆轩停了车,自己得多尴尬啊。
苏浅转头瞄了眼,不动声色的快速醒。‘真是糟糕,本是想趁此机会在车上了解一下他近来的生活状况,未曾想自己却昏睡了过去。’
现在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简直比刚认识时还尴尬,暗下决心,只要陆轩不讨厌她还愿意见面,这一次换她来主动就好。
停好车转过头,看见苏浅对他笑得无比灿烂,只说,“下车吧。”
“嗯。”
虽然暂时抵抗住睡意,但疲惫感在高度紧张的工作后开始倾袭全身,肚子也像突然打开了开关,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餐点在侍者的手中一盘盘端上桌,顾不得落地窗外的美景,苏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食物。今天她没像从前那样需要陆轩一直提醒才肯多吃,因为确实是饿坏了。
他也刚下飞机没多久,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后便一直看着对面。
刚才她困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又闷头吃的那么急促,完全没了往日的生气。
其实这几天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她的消息,管家每天都发消息说她最近吃不好没精,人在餐桌前拿着筷子直打盹,他没由来的生气,难道自己不在她连身体都不好好照顾了吗?
饱餐一顿后,又喝了一大口水,将噎在喉咙的东西咽下后,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解决了生理需求,脑子这才开始运转。
完了,刚才只顾着吃,忘记好好表现了,她应该多关心陆轩的啊!真是成事不足,怎么每次都搞不清状况。
她尽力打起精,小心翼翼问问道,“陆轩,听闻你近日忙碌,可还劳累?在外饮食,可还习惯?”
在一起这么久,他的饮食习惯苏浅已经很清楚了,虽然对食物没那么挑剔,但在外面很少对餐点感兴趣,多半浅尝几口就放下了。
他虽然不说,但她有留意,参加宴会也是自己先去找找看有什么好吃的才会拿给他。白人餐枯燥无味,想来他一定没好好吃饭。
“还行。”
他面上没什么起伏,简短的字句像是不怎么想聊天的样子,苏浅哑了声,紧张的抿了抿唇。也对,他身边跟着那么多人,起居吃饭肯定有专人打理。
“你呢,管家说你最近回家晚,饭也没吃多少,身体不舒服吗?”
一听关心她,苏浅眼前亮了下,认真回道:“不必担心,我已在公司用过餐,由于工作紧迫,耽误了些下班时间,但也并未太迟。”
别人都是六点半下班,她磨磨蹭蹭到八九点半,司机开车快的话回家大概一个半小时,还好还好。
话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寂。他们的聊天似乎很无趣,牵强到冷场。
苏浅经紧绷,两只手搅动着裙子,不知所措。之前她可是一点小事都能讲很久,毫无顾忌的在他面前说累并撒娇,现在只怕他觉得自己太笨,工作上遇到的麻烦一句都不敢多说。
虽然萤助理说有问题可以问任何人,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总不能一直去请教。
有一次她实在不明白询问了旁边的同事,不知道是别人太专业还是她太笨,总之就是没听懂,最后也没敢问第二遍,仍旧不解的回来继续做事。
可这到底不是过家家,结果做的一塌糊涂,还被组长训了。
长这么大虽说不是事事都顺她心意,但被当着那么多人挨训还是第一次,当时她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只能跑到天台去自己平复。
每次遇到困难她都好想给陆轩打电话,可他出差那么忙,再说也不一定会理她,只好自食苦果。
如果不是发生这次的意外,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没用,也没想到他会冷漠的如此彻底。
“吃好了吗?”
“嗯。”
“我送你回去。”
“别!”苏浅慌张的提高了声量,“我……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看电影,最近出了一部新的片子据说很好看!”她越说越期待,黑色的瞳仁闪烁着光亮。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
“哦,也是。”
她慢吞吞的接过侍者递来的衣服,拿起包包跟随在身后,看着他放在身侧的大手,心中有些酸涩。
那双手曾经会在她起身前为她穿上外套,抚摸她的发顶和脸颊,包裹住她的手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如今自己只能两眼空空的看着,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她出来的厉害,没注意脚下,竟在平坦铺着地毯的大厅里不小心崴了脚。
跌下去的时候没来得及出声,直到包包摔在地上发出闷响才引得陆轩回头。他一个跨步蹲下来检查,紧皱着眉头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她摇摇头,呆愣的看着他仔细查看自己的脚踝,脑子里想的却是已经好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
陆轩见她没反应,以为摔坏了,当即打横抱起来去医院。一阵紧张的检查后,医生说幸运的很,竟一点扭伤都没有。
听完医生的话,依旧不放心的多次询问,总怕她硬撑,手在她脚踝多处按压,得到她确切的回答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这一通检查下来,时间早已过了十一点半,现在送她回去也不知道几点半她才能睡,于是询问了苏浅的意见,带人回了公寓。
虽说是公寓,但房间多的不像话,所以今天注定没办法和老公同床共枕,擦边勾引这种羞羞的事更是睡在一个被窝里才敢做。真是天不遂人愿啊。
洗完澡后,她穿着陆轩让人送来的睡衣出了房门,看到在客厅专心看文件的他,灵机一动,转身回房把电脑拿了出来,美其名曰一起工作。
他没有拒绝,低头专心处理公务,苏浅也就心安理得的坐的离他近了点。
两人安安静静的忙了一会儿,她像做贼似的忍不住的偷瞄。
到底身边多了个人,陆轩转头看向她时刚好捉了个正着,苏浅无处可躲,只能不好意思的低头。
“有话说?”
“嗯,我这个不会,你能不能教教我?”
她话里没底气,眼里却满是期待,甚至很庆幸今天发生的乌龙,不然就算通宵她可能都做不出来这个报告。
陆轩起身坐到她身旁,拿过电脑看了起来,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生怕他露出嫌弃的表情。好在他教养素质高,只是删光了她绞尽脑汁写出的6张ppt,然后从头帮她梳理。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用最简洁简单的话术帮她疏通了多日想不明白的问题,只是懂是懂了,花费的时间一点不少,报告做完也快将近两点。
刚才教完她,便没再动过位置,看着两人的睡衣边浅浅搭在一起,苏浅不自觉弯起嘴角。
键盘声停了一段时间,陆轩猜她应该是忙完了,于是转过身,“做完了?”
“啊,嗯。”突然的对视吓了她一跳,今天已经两次被抓到自己偷看他了。
“那去睡吧。”
“陆轩。”有时候嘴巴快过脑子,想也不想就喊出了心底的名字,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此时眼睛早已困的发红,可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怎么了?”
“谢谢你。”
今天应该是为了陪她才工作到这么晚,以前虽然偶尔也会加班,但很少到这个点过,她很愧疚,也很感激。
“没事。”还未走出一步便被再次叫住,她斟酌了好久,陆轩也耐心等了好久。
“你……还生气吗?”
出差一周,肯定很疲惫,刚才她看了下手机,六点半的时候萤助理有发消息说陆总回来了,那时候他来办公室找她是八点半,也就是说他几乎是下了飞机就来看自己了,还陪着一起吃了顿晚餐。
刚才她扭了脚,明显是紧张的,她想如果他气消了,那他们的关系是不是能缓和一些。
生气吗?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被欺骗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在多日的思考中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少年时的爱恋多少带着些遗憾和执着,初次的喜欢总值得藏起来回味良久。谁都有曾经,他这样劝解自己,可她对林予的爱意那样炙热,直至现在他都不愿再次回想。
他早已不再生气,当时更多的也不是生气,而是嫉妒和伤痛。
“不了。”
“那你是不是稍微原谅我了一点。”苏浅跪着往前挪了挪,大着胆子牵着他的指尖。
陆轩终于看向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伤色,“你不用得到我的原谅,你的心一直都是自由的。”
当她愿意把心给他时,他是幸福和幸运的,如果她不愿意,勉强得到也不是他所愿。
她急切起来,什么叫“自由”?这分明是撒手不管,话里话外都是“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从此两不相交。
“好的,必须要!是我将一切都弄糟了,你不能弃我于不顾!”
“小浅。”
听她快要哭出来,陆轩无法不动容,他挣扎着抬起手,最终还是抚上了她的脸颊,拇指划过她的眼下,试图抹去她的疲惫与伤心。
苏浅知道他在心软,于是乘胜追击,“我说过好多遍喜欢你啊,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真心吗?那些早就过去了,你为什么不能看着现在的我。”
两人深深对视着,试图让他想起他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正当她要再次开口时,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半,苏浅不明白千百惠为什么挑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她是猫头鹰吗?半夜不睡觉。
陆轩的回复简短而应付,她撑直了身体,最后只听到两人约定明天吃饭的时候详谈,地点在她第一次见陆轩朋友的地方。
孤男寡女能干什么?苏浅藏不住心里的弯弯绕绕,她不能让人有机会抢走。
“是你那个姓千的朋友?”
“嗯。”
“有什么事吗,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
她的话里明显不高兴,本就不想瞒她,也没什么好瞒的,“她家里出了点棘手的事,找我帮忙。”
“哦。”
得到答案的苏浅还是不太开心,‘有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半夜打电话,不知道人家有家室吗?万一他们在啪啪啪怎么办,没想过破坏人家房事缺大德吗!’想到这里,他们已经好久没睡过了。
没尝过滋味不知道,原来独守空闺这么难熬,关键他们还没和好,下一次滚床单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啊!
他难道不怕自己耐不住寂寞出轨吗?不对,在陆轩心里她和“出轨”应该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陆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眼时间,提醒她该休息了,“休息吧,明天要起不来了。”
久违的温柔让自己心情好了点,她这个人就爱顺杆往上爬,之前没想到利用自己崴脚的事,现在倒是突然开窍了。
“我的脚似是有些疼痛,你可否抱我回房。”
虽然这话前后不一,颇有打脸的意思,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算医生说没事又怎样,身体是她的,她说疼,就疼。
陆轩看她的模样委委屈屈,以为她真疼,自己也确实不太放心,还是弯下腰抱起她。
见奸计得逞,将头埋在他胸前偷笑,顺便像痴汉一样多吸了两口他的味道,‘此味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