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发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一阵风吹过，吹落几片树叶，缓缓在空中飞舞，最后落在她们脚边。
夏书清一脚将树叶踩地粉身碎骨，眼神冰冷看着她，“接啊，怎么不接”
头皮发麻，感到一丝冰冷气息，持续不断的手机铃声犹如催命符一般。
“是我在我不方便接吗，要不要我回避一下”说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带着慌乱无措一把将夏书清拉回，“不是，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你好”对着电话那端讲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夏书清看，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林兮，你还在吗”方诺的声音在手机边响起，对她来说犹如天籁之音。
“你，你怎么换号码了”
“没有，我手机没电了，是我男朋友的电话”
“怎么了”心情像过山车一样，高高抛起，轻轻落下。
“忘记把礼物给你们了”
“嗯，我们还在附近，这就过来”
“书清，方诺给我准备了礼物让我们去拿”小心翼翼询问，夏书清眼神依旧冰冷，依旧一眨不眨带着哀怨看着她。
“你好像听到是方诺就如释重负”
“对，这有什么不对吗”
“什么不对，谢林兮，你以前都放心让我接你前女友电话，现在在我面前接都害怕吗”甩开她的手。
“不是，以前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现在我们……”重新拉起夏书清的手，十指紧扣。“她打电话过来，我最多恼一下，但是如果让你生气，我也会很难受，我不想你生气，想你开开心心的”
见对方还是不讲话，眼眸垂下，看不清表情。
她再次开口，“我没有办法控制，不想让这种事情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我会跟她说什么，是我担心它会让你难过让你生气让你害怕”
“哼，就你会说”
“是真心话，我们去拿礼物好不好”
“嗯”
这个夜晚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足足哄了夏书清整晚。
生活在平淡中继续，夹着这你闹我笑，你来我往。
海岛上空的飞机升起，降落在南城。
看着春风满面，笑靥如花坐在自己对面的孙文言。将办公桌上一堆文件推到孙文言的面前。
“这些都是要你签字的”
“不要见面就聊工作”拿出包装精美的礼物，“给你带的礼物”
“算你还有良心”
“薇薇说想请你吃饭，晚上一起吃饭？”
“嗯”随后想到了什么，抬头若有所思盯着自己前面的孙文言。
孙文言被看得毛骨悚然，自己这段时间除了将工作抛给她，也没做过其他什么事。“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我把夏书清带上”
“嗯？，就是家宴，不聊工作”
“她是我女朋友”
嘴里的凉水呛到气管，孙文言低头咳嗽不断，谢林兮就是谢林兮，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惊天动地。
“不是你们两个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叫勾搭，我们这是相互吸引”
“所以我出门度了蜜月，你就把我们舞蹈团的台柱子挖走了”
“台柱子不是已经被你娶回家了”
“将来的台柱子”
“我也觉得书清以后能成，你是不是也怎么觉得”
孙文言将谢林兮当成妹妹，现在的谢林兮才有了一点生活气息，谈到夏书清时，眼神璀璨明亮。
“对，我们家以后一定出两个艺术家”
最后，孙文言抱着一堆文件离开。“林兮，你们的路以后不好走，但是我一直都在”
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近，她明显能感受到夏书清的不安、焦虑。
看着自己面前愁容满面，不好好吃饭， 一直用筷子戳着米饭的人。
“跟我说说”握住了夏书清拿筷子的手。
夏书清抬头跌落到谢林兮担忧的眼神里，“我好像越练越差了”
“没有，薇薇说你跳得很好”
夏书清眼前一亮，“我怎么不知道”
“前几天我私下问她，书清有觉得有时候不要去想结果，不要背负太多，单纯的去享受属于你的舞台”
“我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
“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孙文言也不会那公司开玩笑，我们选择你，只有一点原因，就是你真的很好”
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到地面，她上前抱住夏书清。语音有时候苍白无力，爱人的怀抱充满力量。
“吃点饭，去休息间休息一下”
“你陪我”
“好”
办公室的休息间内，她一下一下拍着夏书清，“睡吧睡吧”
“你哄宝宝呢”
“嗯，我的宝宝”
夏书清一下子想到她在床笫之间最喜欢喊她宝宝，耳朵微红。
“想什么，耳朵那么红”
“我是太热了，你别吵，我要睡觉”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顺，她知道夏书清已经进入睡梦中，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一片湿痕，夏书清哭出来是不是就好了。
海鸥成群结队在海面上飞过，白色浪花打在空中，夏书清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面包，偶然有一两个只胆子大的海鸥落在她手上，海风吹过她的裙摆。
拿着相机的谢林兮记录此时此刻的场景。下午她就带着夏书清翘班了，与其一味窝在排练厅，不如来感受一下大自然。
海天一色，无边无际的大海能容下许许多多的忧愁，也能化解许许多多的忧愁。
“看那个海岛，要不要故地重游”走到夏书清面前。
那时是夏天，小岛上大树枝繁叶茂，绿荫成林。现在是秋天，树叶已经变黄，远远看去红色黄色相应交错。
“不是说晚上还要跟薇薇姐他们吃饭，现在去赶不回”
“那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岛上……”
被夏书清捂住嘴巴，“抓螃蟹”口齿含糊说完最后三个字。
娇嗔看了她一眼，“你最好想得就是抓螃蟹”
“就是，不然还有什么，你再想什么”
“哼”夏书清重新站在甲班上，靠着围栏，看着海鸥飞翔。
“啊，啊，啊”她看着夏书清对着大海呐喊，“谢林兮，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着我，谢谢你在我身边，谢谢你爱着我”
秋天的傍晚，海边的晚风，还有我身边的你，都是最好的风景。
将车开在孙文言楼下，一本正经对着夏书清“许薇薇会做饭吗，我们要不要先吃一点再上去”
“不要这样，薇薇做的饭还是可以的”
“你吃过”
“嗯，很久之前了”
“她看着也不像会做饭的”
“不要以貌取人”
按响门铃，开门的时候许薇薇，孙文言却穿着围裙衣在厨房大战厨艺。
“快进去”
“惨了，等下少吃一点”她看着厨房忙活的孙文言，小声对着夏书清说道。
不理会谢林兮，夏书清将手里的礼物送给许薇薇，“薇薇姐，一点心意”
“来就来了，干嘛还带礼物”
“稍等一下，马上就能开饭了”孙文言听到声音，伸出脑袋对着客厅里说道。
这话在她眼里，就好像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要下完毒了”
这也不能怪她这么想，从小到大，吃过孙文言三次煮的饭，三次都被送到医院，从此之后但凡孙文言下厨，有多远躲多远。
“薇薇，文言做的饭，你吃过吗”
“嗯，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基本都是他下厨”
“没事吗”
“嗯？”许薇薇满脸疑惑看着她。
“没什么，我进去看看他”站起身，走向厨房。
井然有序，没有手忙脚乱，看着像是经常下厨的人。悠悠在他背后开口，“孙文言，事不过三，你今天别让我再吃坏了”
她的话将孙文言拉回十几年前的时光，那会他刚开始学做菜，林兮就是他的试菜员，很不幸三次都把她送进医院。
憋着笑意开口，“不会，你放心”
孙文言现在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四个人坐在桌子四边，把酒言欢。
“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许薇薇对她们两个有点好奇，两个人看着好像完全没有交集。
“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再来洛水舞蹈团之前，我就认识夏书清了”
“所以你是为了夏书清才来的洛水舞蹈团”
“一半一半吧”
从各自的爱情聊到各自事业，从南到北，无所不谈。
分钟绕着钟表走了一圈又一圈，月亮悄悄出现在窗前。
“很晚了，我们先走了”她起身告辞。
“怎么快”
“新婚燕尔，不打扰你们了”听着她的调侃，许薇薇脸色微红。
两个人一路嬉笑打闹，夏书清一扫连日的低落，心情异常开心。
车子停在门口，门口大树影子在月亮照耀下投在车窗前。
她看着副驾驶上笑意晏晏的人，靠近夏书清，“这么开心啊”
夏书清把双手挂在她脖子上，上前亲了一下她，开口道，“对啊，很开心”
她低头，将夏书清的话吞入嘴里，歪着头亲吻自己眼前的人，她早就想那么做了，在游船甲板上，在海边的落日下。
情况越来越失控，夏书清理智回笼，“还在车里，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
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衣服，下车之后，她牵着夏书清，十指紧扣。转入门口，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皱眉开口。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