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败的Man
大伯起了身， “先生你叫什么？”
“我叫富贵。”
“原来是贵先生啊。”
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太顺耳啊。
不过终归是好的，大伯的身体也渐渐好了，人生第一单生意完美收官，哈哈。
大娘手捧着一颗大白菜，“贵先生啊，今天晚上在家吃吧，家里刚杀了鸡鸭。”
我正想摆摆手拒绝一下，手却被牛大伯按住了。
“贵先生啊，家里虽然不是特别宽裕，但让恩公就这样离开便是我的错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孩童稚嫩地声音传来，“贵哥哥，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
牛仔伸出小手拉住我的衣角，小小的眼神中布满了光彩。
我终于是抵不住了，试问谁能抵挡一个小正太的邀请呢。
也不知道那老鬼跑哪去了，天都快黑了，还没见回来。
不过这次还是走了大运，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现在想想，拿人命冒险，背后直冒冷汗。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大娘在院子里摆了一桌，上面鸡汤，蒸鸭的香味飘了过来。
让屋内的我们直流口水，牛仔直接就跑了出去。
“娘，好香啊。”
“你可不许偷吃哦，家里今天贵先生做客呢。”
“娘，放心，不会的。”
思绪倒转回来，牛大伯一脸和睦的笑容，“贵先生，那我们走吧。”
“好。”
牛大伯姿态稳健，步伐雄健有力，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跟着牛大伯出了屋，就看见院门突然被大开，一道影子拉得极长，从影子上可以看出有些狰狞。
“不好，是鬼！”
我赶紧着急的大叫着，“快跑，快！”
可是已经晚了，牛仔在院门周围游玩，突然看见院门被打开，以为是老鬼，开心的蹦蹦跳跳跑了过去，结果直接被一根触手给贯穿。
鲜红的颜液渐渐流出，我就这样看见一个小孩倒于血泊之中。
大娘崩溃似地拿起木棍向那黑影冲去，我赶紧大叫着“别去，别…”
又一次，又一个人倒在我面前，我已经震惊了，在原地呆滞，面如死灰。
随后感觉胸口被一人推开，坐到台阶上，是牛大伯，“快，快跑，贵先生。”
他无比地愤恨，拿起靠在屋前的铁叉，带着愤怒的眼神向院门冲了过去。
只听见，“你个畜牲，我跟你拼了。”
然后，“啊啊…”
声音渐渐消散，三个人，三个人！一家三口就这样倒在我面前，黑影渐渐走近。
院门处是一个全身黑漆漆的物体，面目狰狞，眼神闪着猩红的光芒，两双触手贴近地面，将地上鲜红还有着温度的液体全部吸干。
那怪物朝我慢慢走来，脸部不断抽动，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声音。
那应该是笑吧，嘲笑，讥笑，笑我这手无寸铁之人，笑我这保护不了所有人的弱者，笑我这个废物。
我也麻木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黑影逐渐靠近，它也不急，好像是看玩物一样，等待着我的哀嚎。
时间一分一秒逐渐过去，我仍然没有上演一个精彩的话剧，那怪物好像有些生气，动了身形，终于冲了过来，就在那触手即将下来的一刻。
我脑海不断浮现过往，高考落榜，初恋失意，写文失败，也没有带狗蛋上天声山，救了白芙又伤了人的心意，刚给牛大伯拼回来一条命，结果现在却要三条命来偿还。
这一路走来，我好像一直都是个失败者，可叹这命运的不公，无奈自身的弱小，终于要在此刻结束了吧，结束吧，这该死的人生！
我缓缓闭上了眼，仰头对向苍天，如果再有一世，我不想为人了。
就在疾风快在我脖子划过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语调优美。
“寒水流渊，第三流，吞浪！”
我的衣服瞬间被打湿，衣物紧贴着肌肤，是血吗？我现在应该…
等等，为什么身体没有一点痛苦传来，是那怪物的手太快了导致我的脑神经连痛觉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吗？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一点柔美的声音，“小哥，你还好吗？”
眼睛渐渐睁开，她的面容在白纱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动人，宛若冰雪女神般纯洁无瑕。
那张白皙的脸颊上镶嵌着一层细腻如霜的轻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身姿曼妙，仿佛是从云端走下来的仙女，她身穿一袭天蓝色的轻灵霓裳，每一丝布料都闪耀着天空的光泽。
裙摆轻盈地飞扬，如同盛开的雪莲花，而她那双被长筒袜紧紧包裹的白嫩玉腿，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它的美，不亚于任何珠宝所能呈现出的光华。
家人们，我这遇见天使了？我这上天堂了？我何德何能啊。
蓝月皱着眉，这小哥好生呆板，莫不是吓傻了？
唉，看来得四处转转了，这村子的味道实在有些古怪。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仿佛有股难以名状、令人不适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蓝色身影突然在我眼前消失，我渐渐回过神来，面前是一摊黑色的污水。
应该是那女子所杀，又是一个厉害角色，渐渐看向院门处地上的那三个身形。
我全身颤抖，不可置信的慢慢走过去，桌上大娘做的饭菜还在飘逸着香味。
走到面前，三个人的脸赫然摆在那，满脸恐慌悲愤之色，却在此刻没有半点生气。
他的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深切的祈求之情。
他将目光投向那个幼小的孩童，满是哀求与希望。
伸出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牛仔的手腕，轻轻地搭上脉搏，没有半点波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活力。
就算有，大面积失血，大面积的创伤，眼里出了泪光，泪水不断掉落着。
哽咽着，“我…我救不了，我救不了你们，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少年在刺骨的寒风中默默地跪了整整一晚，泪水伴随着悔恨和自责如洪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
直到天际那一缕淡薄余晖照耀到他身上时，这才有所缓解。
泪痕早已风干于脸颊，少年缓缓站起了身子，尽管全身传来阵阵麻木之感，但他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就在这样的决心驱使下，他向前行去，手握铁锹，挖出一块土地，然后转身背上一人，将其丢入刚刚掘好的坑中，重复这一动作，又是一次次的往返……
随着时间的流逝，黄土一点点地洒落进那个坑中，直至最终，那一家三口的轮廓已完全消失不见。
没有立碑，或许是出于恐惧，或许是逃避。
旁边还有一个坑，那是他给自己挖的，同样没有碑。
站在其中一个坑前，他的身形渐渐倾斜，终于倒在了尘土之中。
这个瞬间，一切都似乎归于沉寂，只剩下那未完成的动作——背起、放下，再背起，再放下。
但突然后面传来一股拉扯感，少年的身形停在坑前，是谁？是谁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