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还是失败了吗?
“老鬼,你怎么样了。”
手上留着不断流着血,有个很深的伤口被衣服虚掩着,是谁?谁这么厉害可能伤的了一个曾经的鬼道统领。
“没事,不要好奇,不关你事,那个脉你觉得怎么样。”
老鬼站了起来,催动功力将伤势压了回去。
手上的血也不再流了,
面色渐渐恢复,还是面无表情。
我也没管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是在自己徒弟面前吃瘪,这换谁也是不愿意说的。
我心情有些低落,“那脉搏断断续续的,应该是心脏那边的问题,我不敢在那下针。”
老鬼面无表情,“怕治死人?”
“嗯”。
这特么放现代就是心肌梗塞,现代医学治都有一定的风险,何况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也算半个医者吧。
老鬼有些笑意,“果然呢,当年也只有那老吴敢下针,并且针到病除。”
针灸之术,果真能治愈此等顽疾吗?时常耳闻吴贵之精湛技艺,其针法精妙绝伦,令人肃然起敬。
所以吾辈当拜他为师,学习他的针法,以期在医术上有所精进。
然而,大伯的生命之火似乎正在渐渐熄灭。
尽管他的意识已经回归了平静,但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却在无声地告诉我们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重负。
我能感觉到,这场与病魔的较量,恐怕不会是短暂的战斗,而是一场漫长且艰难的持久战。
不到五年的时间,也许就足以见证他生命的终结,而那将是一个让人心碎的时刻。
我眼光发亮,真挚的看着老鬼,“要不然,师尊你就施展他的针术救救他呗,顺便让我看看。”
老鬼面色有些红润,“没事叫老鬼,有事就叫师尊啦,不救。”
老鬼背对着我,拍拍地上的灰尘,就这么原地坐了起来。
嘶…这老鬼。
我在他的背上轻轻不断地敲打着,偶尔给他揉揉肩膀。
“师尊啊,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啊,你就救救他嘛。”
老鬼不耐烦地把针带丢给了我,“现在会瞧病了,那就自己治,别人的不一定适合你自己。”
我拿起地上的针袋,内心不断地问着自己,我真的可以?
不管了,收了钱就得办好事,不管是死是活,
这就是一个医者该去做的。
如果天天怕这怕那的,而不做任何努力,空有一身理论岂不是纸上谈兵。
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与这天,争他的命数,与这地,争他的气机。
少年捡起地上的针袋向院子跑了回去,老鬼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孩的背影。
“他明明修的是那老吴的术,可是这做事的风格却有些,有些像我呢。”老鬼特别满意地笑了起来。
其实这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少年小心推开院门,慢慢地打开房门,眼中有一丝急切。
屋里一家三口正在开心地唠着家常。
大娘看着门被渐渐被打开,以为是遭了贼,大伯和牛二也安静了下来,面色凝重,小童有些惶恐。
大娘手拿着一根木棒,轻脚走到门后,有点慌张,握紧了木棒。
房门已经被打开大半,门前倒映着一个身影,大娘手里的木棒正欲落下,但在空中停了下来。
门前站着的是一个俊美艳丽的少年,面白如霜,身形修长,穿着体面干净,很是熟悉。
“先生…先生可是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我看见大娘手里的木棒,双腿顿时有些发软。
面色有些紧张,“不不不,大娘,我来复诊。”
“复诊?哦哦,好好。”
这先生别看样子还挺小,相貌也端正,还是一副热心肠,才多久就又来上门看病了,要是有个女儿的话,必须给拉回来当姑爷。
少年并不知道大娘在这段时间脑补着什么,走到床边。
“大伯,你能把身子转过来吗?背朝上平躺着那样。”
大伯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着,“小兄弟可是还要诊治?”
我有些凝重,“嗯,不过有些风险,您是不是时常感觉胸口发闷,有时候心脏还特别痛。”
男子好像被说中了一样,满怀欣喜地不断点头。
“对,对,没错,是这么回事。”
男子照着我说的平躺了下来。
治疗心肌梗塞按照那人的书所描述的话,主要是在心俞穴和厥阴俞穴两个地方下针。
心俞穴:位于背部,第五胸椎棘突下15寸处。
施针时,患者取俯卧位,针头向脊柱方向斜刺05-1寸,用中等强度刺激。
厥阴俞穴:位于背部,第四胸椎棘突下15寸处。施针方法与心俞穴相同。
我从针袋里取出两支银针,分别在两处穴位下针,就在银针快接触到男子的背部肌肤的时候,我的手不断颤抖,迟迟不敢下针。
我真的可以吗?脑海这个声音不断放大;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真的可以替大伯来做这个生与死的选择吗?
不,我可以,不管怎样我都要去跟这命搏一搏,跟这天地争一争。
随着银针插入男子肌肤之内,男子感到头脑发胀,心口剧烈疼痛,大声叫了起来,“啊啊啊!”牛仔和大娘也着急的凑了上来。
我特别慌张,身上冒出了冷汗,“别着急,我没有下错针。”我内心的判断不会有错。
这其实是正常现象,心脏血管被血气冲开,身体一下子血液恢复到正常时期,大脑神经还没及时回收信息,发出预警信号,通常是痛觉信号。
类似于你晚上来到一个很黑的地方,你会感到害怕,这也是大脑发出的信号,通常我们叫心理作用。
只需在足底涌泉穴落针便可,脚离大脑位置最远,能及时有效提供信息给大脑,让其进行更新。
且与背部的那两个穴位相性相和,也对心肌梗塞有一定的治疗作用,简直是三全其美。
涌泉穴:位于足底,当足趾屈曲时,足底凹陷处。
施针时,患者取仰卧位,针头直刺05-1寸,用中等强度刺激。
当脚底的那针落下,大伯果然没有再叫了。
悬着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下来了,给大伯搭了搭脉,经脉的跳动终于不再是断断续续了。
我酒窝上挑,衷心地笑了出来,治好了,终于治好了,我终于做到了。
其实我是有赌的成分,并且我的筹码还比较大,因为我知道我就算给治死了,那老鬼也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所以这才是我能敢落针的主要,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需要那老鬼了。
男子在床上缓缓躬身,他的身躯似乎在轻微颤抖,紧接着,他深深地跪倒在我面前,双膝触地,仿佛在无声地感激着什么。
“心脏这里我闷了几年了,时常也痛得好几天站不起来,但现在我感觉到了我的身体已经回到了从前,谢谢,谢谢你,如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大娘与那位牛仔,面带感激之情地跪在我的面前。
他们不断地重复着“谢谢”二字,声音中充满了真挚的谢意和深深的敬意。
看到这一幕,我急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母子俩从地面上搀扶起来,感受到他们身体的温暖和心灵的慰藉。
就在母子俩渐渐站起来的时候,大伯突然没了声音,就这样倒了下去,
随着那一瞬的寂静,母子俩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预兆。
他们的脚步在微微颤抖,试图寻找支撑自己站起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一刻,大伯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活力一般,无声无息地睡下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惨白的皮肤和紧闭的双眼,无声地述说着一个不可逆转的事实。
在他们的不断推动下,男子的身躯微微晃动着,但他仍旧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或回应。
母子俩焦急万分地注视着对方,心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他们不明白现在一下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的心猛然一沉,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僵立原地。
冷汗顺着脊背不断涌出,沿着脖子流淌,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而遥远,就连呼吸也显得异常沉重,面部肌肉紧绷,眼神空洞无神,如失魂落魄一般。
我,我,还是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