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早知道是我了？
“叮叮叮……”
一阵闹铃声响，睡梦中的飞雪伸手把手机闹钟关掉，又继续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点了根烟，掏出皮衣内侧口袋里面的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一双会说话的清纯大眼睛就像在看着飞雪一样，在诉说着彼此的青春。这个自己青春年少魂牵梦绕的女人，昨天竟然在电视里看到了她，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自信，只是少了些昔日少女的清纯，多了些成熟女人的韵味。
“哪里有发黄！”飞雪自言自语说了一句，随后把照片夹在笔记本里放进包里后起身就去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天没有刮胡须已经冒出来很多，加上眼角的皱纹，给自己竟然都是一种颓废的感觉。眼角下的那道刀伤，上段有些模糊，下段疤痕还是那么清晰，就像一颗泪痕挂在脸上。飞雪摇了摇头，回卧室拿起剃须刀刮了起来。
第一天上班很顺利，那个陈哥也没有再为难飞雪，只是很多年没有动手干活了，刚开始免不得有些手忙脚乱，就干些端端碗，擦擦桌子，打打下手的事情。店里因为也做早餐，到晚上十点钟才关门，所以在这里上班的都是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一班，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一班，每个礼拜换一次班。当然，老温每天雷打不动，基本上都是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早餐时间不来。
下午两点半，飞雪在店里和老温聊了会天，就回去了。回到波波城门口时，不由自主的走向了甬江边上。也许是天气越来越冷了，江边并没有几个人，秋风吹过，一片萧瑟，轮船过后，浪潮借着风力一波一波的袭来，拍打着观景台。
在观景台站了不知多久，飞雪起身回走，看见不远处一辆熟悉的汽车缓缓停下，飞雪急忙走进了江边的林荫小道上，很快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里。
蓝色宝马的车门缓缓打开，那天飞雪在幼儿园门口看到的女人，今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一副黑色墨镜，轻车熟路地径直向飞雪刚才站的地方走去。
站在观景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望着甬江，任凭秋风吹动着她的长发，拂在她的脸庞上，让人看不出一丝表情。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眼睛，随后又戴上眼镜，纸巾随手一扔，就快速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只剩下那张纸巾还在空中凌乱，不知该被吹向哪去。
站在阳台上的飞雪，转头看着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虽然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孤独，心中还是不禁感到一阵阵失落。他从包里拿出那块积家大师手表，看了看后，熟练的戴在了手腕上。然后拿出手机，翻了一会通讯录，发了一条信息后又给老姐发了一条微信：“想你了，老姐！”
停了一会，老姐回了信息：“飞雪，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你了。”
“这不像我认识的飞雪啊。到底怎么了？”
飞雪沉默了片刻：“老姐，我真的好想有个家！”
那边也沉默了，好久才回了过来：“我可怜的飞雪！这几天有点事要处理，你先把你的地址发过来等我忙完就过去陪你。”
飞雪把地址发了过去后又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后，倒头躺在沙发上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喂，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飞雪，他坐起身，一件毛毯从身上滑落到地上。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才看到挽着头发系着围裙的温馨蹲在他旁边正在捡毛毯。
“睡好了吧？”温馨边拿着毛毯走向了她那间密室边说道：“睡好了就快起来洗洗手吃饭了。”
飞雪鼻子嗅了嗅，一阵菜香扑鼻而来，飞雪翻身跳下沙发，直奔洗手间而去。
当飞雪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餐桌上已摆上了菜，四菜一汤，清蒸小黄鱼，清蒸螃蟹，一盘青菜，还有一盘炒年糕，另加一大碗紫菜汤。飞雪坐下夹起一块年糕就往嘴里送，边嚼边说：“嗯嗯，大侄女，这个好，好多年没有吃过年糕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炒年糕？”
“滚！”温馨解开围裙坐下来白了他一眼。
飞雪伸手又拿了一个螃蟹，掰掉一个大腿，慢慢的吃着笑着说道：“在你家上班原来待遇这么好啊，不但包住，还包吃。令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还亲自下厨给我做饭。”
温馨用汤勺舀了两勺紫菜汤倒在碗里，边喝边说道：“好久没有烧饭了，味道还可以吗？”
“嗯，嗯，不错，尤其这个这个年糕，合我的口味。”飞雪边吃边说：“虽然在你家上班工资是低了点，但大侄女你亲自赶过来给我做饭，我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所以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决定多吃一点，今天陪你一起把饭菜干完。”
温馨又白了他一眼道：“你很喜欢吃年糕啊？”
“是的，其实我刚到明州的时候是吃不惯年糕的，后来渐渐习惯了后居然就喜欢上了。”飞雪嚼了几下蟹腿，把残余的螃蟹放在餐盘上，看了看温馨又说道：“怎么专门跑过来给我做饭？”
温馨脸一红，急忙回道：“谁专门跑过来给你做饭了！我就是好久没有自己做饭吃了，又看你一个大男人刚搬进来，什么都没有，而这栋房子又空了那么久，就买了些菜过来烧了呗！这样也好让这里有点人气。”
温馨停了停又说：“毕竟我是在这个房子里长大的，我也不希望房子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哦！”飞雪应了声，直接把年糕端了起来，扒了一碗，没有再说话，埋头吃了起来。
“啊！糟了！”温馨叫了起来。
飞雪抬起头看着温馨说道：“怎么了？”
“我买的酒忘了拿出来。”温馨一副懊恼的表情：“你们男人吃螃蟹不都是喜欢喝酒吗？”
飞雪没有抬头说道：“我不喝酒！”
“但今天你一定要喝点。”温馨说完起来往客厅跑了出去，眨眼的功夫搬着一箱啤酒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我今天亲自下厨，你怎么也要陪本小姐喝点。”
说完开了一罐啤酒放在飞雪面前，自己又开了一罐后在飞雪面前一晃说：“来干一个！”
飞雪拿起啤酒跟她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的，停了一会看着她道：“你早知道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