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钟爱之处
“不屑你的宝物,我厌你至极。”言不由衷的话语落下,米米蓦地合上了通讯符宝,她不稀罕他的古董,不稀罕他的情愫,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任由世界将她遗弃,让她一无所有。
米米面色苍白,手中的通讯符宝并未归还浅商之意,紧握着这份割舍,无视那不断轰鸣的铃音,她已迷茫于如何争取所求,心中满是那面目全非的秦世贤,一切因他的离去,变得如此残酷。
真诚不屈不挠地拨动着符宝,米米时而如需哄慰的稚童,或许因何事而恼怒,他需诚挚致歉,或寻言语宽慰,她情绪瞬息万变,却也转瞬即逝,相信不久她便会笑靥如花,羞愧于冷落于他,那时他便能向她提出诸多请求,她定会憨笑着应允,她如此纯真,即便吃亏亦不自知,而这正是他所钟爱之处。
然而,他不容许他人欺瞒于她,故此定要将她留在身旁,只许他一人哄骗,一人占尽便宜,因他贪心不已,不容他人分享她的纯真,他要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之人,而后哄骗她一生,以爱之名,让她成为幸福的愚者。
愚者,速接符宝,若再不应,我便要逗弄于你。胸中满溢欢笑,他思量着是令她喘息不得的拥吻,还是弄乱她的秀发,抑或是让她轻舞一曲,甚至迫使她品尝那酸涩的柠檬,她总是这般挑食,难怪较旁的女子更为纤瘦。
他持续拨动,无人回应,料想她已将符宝交还浅商,便转而拨打她的符宝,依旧无人接听,他焦急万分,为何无人应答?难道浅商与米米皆未携带符宝?他思索片刻,拨通了过桥的符宝,他心思细腻,纵使世间众人皆忘带符宝,他也不会。
果不其然,过桥接通,“何事?”
真诚撇嘴,他结交的朋友言语间总透着傲气,连称呼都省去,幸而他的米米不似这般,但首要之事是探询消息,“过桥,米米可在家?”
过桥答曰,“在,只是她正于梦中,你莫再打扰,真诚,你近日颇为空闲?既打了浅商的符宝,又打给我,我先言明,我将挂断,你勿再拨打,否则我将你屏蔽在外,言出必行。”
真诚盯着断开的符宝,妙哉,极妙,竟主动挂断于他,他这下麻烦大了。
勾起一抹微笑,他有要事在身,那便是惩治,谁让他们一个个如此招惹是非,他自当好好教训一番,让他们知晓他非易与之辈。
自然,他的好心情不止于此,欲教训他们,自是要前往米米的居所,待教训完毕,还需米米为他揉肩,奉茶递水。
念及那美妙的待遇,真诚心潮澎湃,无论如何也要前往。
踏着阳光,他笑颜如花,哼着小调,迈向他的藏车之所,欲取他的爱驾,却被迎面而来的才琳阻拦。
他挑眉望向才琳,“有何事便说。”
才琳依旧衣着考究,高雅非凡,长发梳理得柔顺笔直,周身环绕着优雅宁静的气息,这正是真诚为之痴迷之处。阅尽世间胸大无脑的女子,他对才琳的完美颇为倾慕,然而,随着事态发展,他悲哀地发现,她并非表面那般完美,他终究肤浅,她也终究令他失望,他所倾慕的是高洁的女子,而非如她一般,戴着优雅的面具,实则伤人无形,他看错了人。
此刻她挡在真诚面前,感受到他的低落,心中不禁黯然,为何?她心愿得偿,因她的订婚引得南宫新的关注,他公然抢婚,她得到了所求,何来不满?她昂首挺胸,作为胜者,不应如丧家之犬般垂头丧气,尽管心伤,语气仍旧尖锐,“真诚,我与南宫即将成婚,他说他爱我,要与我共度。”
她期盼这一天已久,直至他毕业,直至他成婚,念及此处,她的玉颜布满寒霜,她的爱人怎能娶一个体弱至无法修行的乡野女子?难道她竟不如一个无知的乡下丫头?她情何以堪。于是,她远赴英伦,但她从未放弃等待,她定要成为他的女人,因她深陷爱河,爱得无法自拔。
真诚抿唇,先前的好心情早已消散,见她近乎炫耀的语气,心中厌恶渐浓,她连留下美好印象都不愿,强忍翻涌的不适,他淡然言道,“恭喜,预祝新婚愉快,对了,你的母亲已返回家中,你也该搬回自己的居所,我这里恐怕不便再留你。毕竟你已有婚约在身。”
是啊,当初她以真家未来儿媳的身份入住,而今她在订婚宴上公开逃婚,宣布与他人成婚,真家已不宜她久留。
眸中泛起点点泪光,她美丽的容颜略显扭曲,仿佛难以置信,身形摇摇欲坠,如同狂风中即将凋零的落叶,脆弱不堪,“你要我离开?”
他暗恋她多年,她的要求他无不答应,为她不惜推却重要会议,只为与她共餐,他做了诸多宠溺之事,难道仅因她心愿得偿便烟消云散?他不再爱她,为何不爱?这个念头让她几近疯狂。
对于她的过度反应皱眉,她本有自己的家,本可随时搬回,如今母亲归来,她更无理由滞留真家,他言之有误?“你放心,我会命人帮你收拾好物品,你只需自行回家,行李自会送达。”
言毕,他绕过愣住的才琳,向门口行去,心中揣测着米米见到他时的神情,想必会瞪大那双明亮的眼眸,随后无可奈何地屈服于他的无赖。想着,笑意再次点亮了他的深邃眼眸,如星辰般熠熠生辉。
手被她猛然拉住,才琳恐惧于真诚的冷漠,几近崩溃,“真诚,你以前不似这般,为何如此待我,对我如此冷漠。”
轻轻挣脱她紧握的手,他们之间已不适合过分亲昵,他甚至不愿正视她,“我在你心中本就无足轻重,我的想法又有何重要?”
他的话却让才琳眼中闪过名为希望的光芒,他这话是否意味着他在生气,在不满她的忽视,或是在意什么,这些情绪莫非是因在乎她?她笑容绽放,双手环上他的腰,“真诚,虽不能结为夫妇,我们仍可为友,你别生气可好?”
身体一僵,他未曾料到她会如此贴近,腰间的触感如蛇般令他颤栗,他覆上手,将她的手从腰间移开,回头望她,冷言道,“请自重,我与南宫新虽不合,却不代表我会与他的妻子纠缠不清,我有事先走,回来时,我希望你已不在。”
他大步迈向门口,却闻才琳的呼喊,“你就这么不愿见我,真诚,你变了。”
她歇斯底里的呐喊,眼中泪水盈眶,唇颤抖不已,她紧咬着,拳头紧握,她不解,她暗恋南宫新已久,他的冷漠反应实属小题大做。
步伐未停,他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关门离去,留下的才琳目光中多了几分怨毒,仆人们战战兢兢,生怕这位阴郁的小姐突然爆发,真家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曾对她关怀备至的平姨如今也对她不理不睬,真家身为名门望族,像她这样的千金并不稀缺,她得罪了她,往后恐怕再难有好脸色,她在真家,已无立足之地。
难道她真要如被扫地出门般屈辱地离开,毫无尊严地被逐出真家?她是才家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