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逍遥谷

    出得天机镇、地机镇再往北是皇帝和天机三镇交战的地界，陈天见一行人驰马而来，路旁偶尔能看到若干尸体，现在这个世道，盗匪四起，礼乐崩塌，官府无能，死一个人两个人是再正常不过了，空气中弥漫着腐肉的气味。

    陈天见大是心惊，想不到当年黑衣胡子叔和李秀才伯伯把自己放在天机派总舵是多么合适的安排，如果当年自己在这样的环境四处流浪，不是早就饿死，就是要吃人肉了。

    李可儿以前浪迹江湖的时候曾经路过逍遥谷，这逍遥谷在秦岭山麓，三山交合部分，过得翠华山，再走一天，爬上一座大山，再往下可以看到七个瀑布，分别是仙姑潭、钓鱼湖、磷光潭、半山潭、桃花潭、五湖潭、流溪潭，一条小溪延伸开去，路旁青翠欲滴，山峰叠嶂，流水潺潺，真是个好地方。

    陈天见看到这些美景，心情开阔，若不是苏静落入奸人之手，真应该好好在这块地方住上几天再说。

    李可儿引着众人沿着小溪逆流而上，穿过一片桃花，但见桃花红得鲜艳，落花入流水，过仙姑潭、钓鱼湖、磷光潭，到了半山潭，潭水边三间小屋子，炊烟滚滚直插天空。

    陈天见跳下马来，急忙走近，只听呀的一声，一个妇人打开房门，两人四目相对，妇人手中的簸箕掉在地上，眼睛无光却又充满欣喜。

    “静儿”，陈天见轻声说道。

    “天见哥哥！”苏静张开双臂，投入陈天见怀里。陈天见只觉鼻中闻到一股乳香味，心中大动，紧紧抱着苏静丰满的身体。

    高飞等一行人见了，远远站着，撇过了脸不看。

    杨柔感觉不太对，慢慢走近屋子，看到房中几个小婴儿嗷嗷叫着，早就会意了。

    陈天见没有留意这些，只是觉得苏静柔软的身体说不出的舒服。

    突然，苏静一把推开陈天见，急着说“天见哥哥，你快走，要不然等他回来可糟了。”

    陈天见这时听得房子里婴儿的声音，失魂落魄般站在原地。

    “他是？”陈天见问道。

    苏静怔怔地流下泪来，缓缓摇头并不答话。这时后山腰一个矮小身材的人哈哈大笑跑过来，陈天见听声音知道就是矮子。

    矮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儿，也不怕陈天见一行人，似乎知道陈天见忌惮婴儿生命不敢动手。

    高飞、李有汉等人提刀就要过来，陈天见立马制止。

    矮子故意把手中兵器丢下，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朝陈天见摆摆手。苏静眼中满是关切的眼神，陈天见已经预料到了。

    “叫大牛的小子，你知道这母牛是谁呢，就是陈天见小时候的姘头”矮子指着苏静哈哈大笑。

    “我和我兄弟从她小时候起到今天，曾经是我们兄弟俩的连襟，有趣有趣，我怀中抱的不知道是我的还是我二弟的，又或者是我们邀来的朋友的，谁知道呢？”矮子奸笑道，“分不清了，我刚搞完我兄弟又来，谁分得清，一起养了呗，也可能都不是我们的，我记得请了好多人来我们家玩，那几次我和我兄弟都故意喝得酩酊大醉，谁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种，也可能是别人的野种，既然是野种，大牛野小子，我说一二三就摔死他，反正家里小孩多的是，总有一个是我的”

    “该死”陈天见一闪身，双手伸出，拿住了矮子的脑门，矮子手中的孩子跌落，李有汉抢上接过。

    原来陈天见大战乾坤司三圣，推背心诀已经到了第二层，对付矮子的速度又快了一倍不止。

    矮子连连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都是我弟弟干的，跟我毫无关系，谁知道我兄弟癖好独特，又请了那么多人，从小折磨，一日不停，我是觉得不合适的，我兄弟也死了，好汉饶命啊，跟我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啊，我叫你爷爷了，爷爷，你放了孙子我吧，我把这婆娘让给你，这婆娘功夫可不得了，你只要拍她哪里，她就知道下一步要干嘛，乖巧得很呢！我们从小调教过了，好玩得紧”

    陈天见看着苏静楚楚可怜的脸庞尽是风尘之色，谁知道苏静缓缓跪了下来，“天见哥哥，你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这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求你饶了他的性命，天见哥哥，你我都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受尽了欺凌和苦难，我不想要我孩子无父无母，我以为这辈子都要在这里受尽折磨郁郁而终，谁料到老天爷待我不薄，今天我的天见哥哥又一次站在我的面前，而我，却不是曾经的自己，天见哥哥，你答应我不再杀他，求你了”说着盈盈拜倒。

    矮子哈哈大笑，听了苏静刚才的言语，见了眼前的情形，知道拿住自己的小子就是陈天见，得意之情自然流露，内心所想，都是菜市场上占尽了便宜的心情，是的，矮子觉得自己和兄弟两人从小被人打骂羞辱长大，女人但凡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厌恶之情，更别说打光棍了，以前还是村民的时候没有任何武功，村里的女人都瞧不起自己，甚至于七八十岁的老妪，七八岁的女童，寡妇，丑女都把自己看作怪物，后来跟了黑白鬼大哥，练了几年功夫，靠着悟性和勤奋，这才有所成，但也时常受到黑白大哥的折磨，直到有一天，黑白大哥、刚色那几个家伙暂时行动不得的时候，自己瞅准了机会，把他们砍成了肉泥，内心再无约束，首先就把见到的少妇给羞辱了，别人给自己的自己也要还回去，至于还回去的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那就无所谓了，反正老天搞自己的时候也不看人。除此之外犹不解恨，捡来一个小女孩如获珍宝，叫来兄弟一起调教，后来发现是打败自己的陈天见，内心更是无比的发至内心的痛快，原来自己十几年调教出来的女人竟然是打败自己的陈天见的女人，想想也不亏，陈天见打败自己，自己征服了他女人，不留余地彻彻底底地征服，矮子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越想越开心，看着陈天见居然猥琐地笑了起来，看着陈天见脑海中却是跟苏静的各种情形，久久不能停止。

    陈天见内心酸楚纠结无比，过了一会儿，陈天见咬牙说道，“静儿，我答应你，你带了小孩跟我回天机帮，我养活你们”

    苏静泪眼朦胧，脸上幸福地笑了，在地上拜了三拜，站起身来，对陈天见说道，“天见哥哥，你能再唱那首在小时候唱给我听的歌吗？”

    陈天见一征，缓缓哼唱了起来。

    许久，苏静抹了抹眼泪，微微一笑，说道，“天见哥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打扮一下，这就跟你们走，说着，绝望地看着矮子得意且惊惧的脸，叹了一口气进了房门。

    陈天见不敢移动，两只手扣住了矮子的脑门，朝杨柔、李可儿、连玥看了一眼，三女会意，跟着苏静进了房门，杨柔一进门，看到地上一摊鲜血吓了一跳，抢上看时苏静已经倒在地上。

    “主人，静姐姐她… …”杨柔大声喊道。

    陈天见大吃一惊，一掌打在矮子头上，只把矮子打得满眼昏花，晕倒在地，抢着进房抱起苏静，只见苏静俊俏的脸庞上眼皮低垂，看了看陈天见，伸出手抚摸着陈天见的脸庞，慢慢地落了下来，苏静闭了眼睛就此没有了生息。

    陈天见想哭，哭不出来。

    想大叫，叫不出来。

    陈天见怒气攻心，只一瞬，摊倒在地，过了一会儿，缓缓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矮子身前，一脚一脚踢在矮子的四肢，是的，他答应了苏静不去要他性命，但是如此大奸大恶之人，他招招打在矮子的痛处，矮子口喷鲜血在地上打滚。

    隔了好久，高飞拉住了陈天见，但见谷中白雾飘飘，神仙仙境的地方却有如此人生际遇。

    陈天见放了矮子，矮子一瘸一拐地出得谷去，陈天见则在一株硕大的桃花树下埋葬了苏静，心中就一个想法，“这黑暗的世界何时停”。命李有汉把屋子里的婴儿抱了出来，数了数，合计三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