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行走在草原上，脑海里是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旁的阿拉坦老人率先开唱，老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的蒙古袍子下，垫着一张厚厚的羊皮，他头戴尤登帽，盘着腿静静地坐在羊皮上。唱着他心里的歌儿。
其其格跑到李曦月身边坐了下来，小腿一伸，直接搭在了李曦月的腿上，轻轻跟着哼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鲜卑族的儿歌，李曦月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
老人沙哑的嗓音配上马头琴的琴声，给这首儿歌唱出了别样的情愫。
吉日格清脆的童音加入进来，篝火的另一边也响起巴图忠厚的嗓音。
萨仁的右脚前脚掌有规律的踩着地板，也跟着轻轻地哼着，时不时微微眯起眼睛看看周围的孩子们，眼里全是温柔。
喂狗回来的塔娜牵着小女儿也加入进来。
不同的音色，不同的声音，伴着马头琴的旋律，伴着夜风的轻拂，伴着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浪叫，伴随着近处的咩咩声……
一串串悠扬而深沉的旋律飘荡而出，穿透了寒冷的空气，直抵李曦月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看着这些幸福的牧民。
她也想家了，如果注定回不去，那就去创造自己新的幸福的小家庭，不由得又想起了修长好看还是有点冷冰冰的男人，
阿拉坦老人掏出他珍藏的马奶酒，掰开酒壶的盖子，递给了塔娜家的老人，然后自己喝了一口，那是一只有点老旧的扁酒壶。
酒壶从乌力吉传到巴图，又从萨仁手中传到塔娜的口中。塔娜喝过之后递给李曦月。
她拿起酒壶闻了闻，好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是好酒，从来不喝其他人喝过的东西的她，也忍不住喝了一口。
好喝，
她喝完一口，依依不舍的，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了塔娜15岁的儿子阿木尔。
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把酒壶递给自己，阿木尔问她“你很喜欢这个酒？”
“是的。”李曦月还在回味着浓郁的马奶酒味。
阿木尔竖起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喜欢马奶酒的汉族女子，等明年酿酒时给你酿一些。”
“成交。”李曦月举起手掌狠狠地拍向阿木尔的掌心。
当又唱起一首新的歌儿时，其其格拉着小妹妹，在篝火旁边跳起了舞。
“阿爸说，上次跟着你去卖了不少皮子，什么时候你们去的时候也带上我。”阿木尔转头，看向正兴致勃勃的看其其格跳舞的李曦月。
“好呀，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我的马奶酒你记得就行。”李曦月打趣的转过头来，看向面前这个长得有点着急的蒙古汉子。
阿木尔被李曦月的直爽给逗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你为啥要去卖皮子啊？”李曦月有点好奇的问道，在她的认知里，这个时候牧民还是在以物换物的。
阿木尔低下头去，又挠了挠头，再转过脸来时，眼里全是坚定。
“这几年，来了不少知青，他们跟着我一起去放羊，我也就学习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长辈年纪大了，我是哥哥我要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来。”
李曦月也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我以后就带着你一起，我们相互学习和成长，一起赚钱。”
“好，我想要全家都吃上大白面粉，我还要顿顿吃冻梨，也要他们能看医生。
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后面还有一个妹妹。
哥哥在找白毛风里走丢的马儿时后面找到他时，已经硬邦邦的成一块冰块了，我哥哥对我可好了。
小时候有别的小孩子欺负我，我哥哥就带着我打回去，从来就不准其他小孩欺负我。
我妹妹2岁多的时候有一次发烧，烧到39度多，冬天里下大雪封了路，马儿也走不出去，就只能在家里等着雪停。
等到雪停都是2天后的事情了，妹妹得了肺炎，没多久也没了，那时候家里的孩子就只有我了。
那年冬天好冷，白毛风刮的好大、好吓人，那几年我阿妈就天天守着我，只要我有个咳嗽，头痛的，就着急的不行，怕我万一也没了，
她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掉眼泪，直到弟弟妹妹相继出生，然后长大。”
阿木尔愣愣的看向在篝火前跳舞的家人们，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曦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写满了心疼。这个15岁的年轻人， 承担的一定比他自己话里说出的还要多。
“所以，曦月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阿木尔再次转过头来时，在篝火的映照下，眼里写满了光。
“成。”李曦月抬起手爽快的拍向阿木尔的肩膀。
“哈哈哈哈！”
歌声一起，笑声一片，蒙古民歌、赞歌、战歌、酒歌、儿歌和情歌，便再也留不住了，今天大家都是快乐的牧羊人。
巴图说明天就是最后的一段路了，这次转场没有什么损失，大家要保持住。
男人们今晚不睡，留下来守夜，围着篝火，喝茶、聊天、吃肉。
再时不时的去牧群里、牧群边上转转，防备有绿眼睛四脚怪夜晚来偷袭牧群，天气不是太好，如果晚上下起雪，还要给营地扫扫雪
等到锅里的奶茶再次熬好时，李曦月给大家的水壶里，都装了满满的一壶奶茶。
再去收集来一些雪块放进锅里烧之后。
李曦月和同行的女人们，一起铺开了带来的羊皮褥子、和着衣服和孩子们，一起挤在了一起。
明明已经铺上了几层厚厚的羊皮褥子了，李曦月仍然能感受到阵阵寒意，试图穿透每一寸缝隙，侵入到自己的身体。
李曦月靠着其其格小暖炉，希望其其格能带给她一丝丝温暖，但是一旁的其其格，好像也是一直在瑟瑟发抖着。
李曦月抱紧其其格，往自己怀里挪了挪。
她闭上了眼睛，听着篝火里噼噼啪啪的火焰声响，在心里偷偷的告诉自己，这是空调、睡在地暖上，旁边有小太阳在烤着火。
明天就去药房里买一打暖宝宝回来，给全身统统贴上。
迷迷糊糊着要睡着时，李曦月在心里默默地感叹，要是何耀星在就好了，他手暖暖的，身上肯定更加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