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先盗其虎符，再策反其部将

    信鸽传信任务首战告捷，豆豆兴奋地等着她数月未见的师兄，结果师兄没等来，却等来了同样许久未见的李子祯。

    李子祯选在了天刚刚擦黑的时候过来，彼时强宗颖、杨子越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了，而香儿，也刚从妙舞坊下值回来。

    一见这个蹭饭的，豆豆也不客气，扬声说道：“殿下来晚了，只剩下残羹剩饭了！”

    香儿眼睛亮亮地迎了上来：“殿下还没用晚餐吗？我可以重新给您做的，我手艺也很好的。”

    李子祯笑了：“今日来不是蹭饭，是有事找你们师傅相商。”

    杨娥在厢房看书，闻声迎了出来：“殿下来了！有事请进来一叙。”

    李子祯让昌吉在院中等候，杨娥一看李子祯的神情颇为严肃，就在香儿端茶倒水出去后，将门掩上了。

    李子祯喝了一口茶，有些尴尬地说：“其实也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相商，就是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压力很大，想找你随便聊聊，让你出出主意。”

    李子祯也不知道为何，对杨娥有着天然的信任，似乎一点都用不担心她会对他不利。

    杨娥当然也希望能为李子祯分忧，对于李子祯这段时间的消失，她也有种种担忧。但对于今时今日的她来说，实在没有立场去关注他的事情，因而也是压在了自己心里。

    她将正在看的史记看到的页码折了个角，放到了后边的书架上，道：“殿下请说，我在听。”

    只简单七个字和一个真诚的一个眼神，李子祯却差一点掉下了眼泪。

    他努力控制了一下情绪，停顿了几秒钟，才开了腔：“我这人，自认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喜欢安逸，安于现状，也希望亲人呢，能够亲密无间，更希望自己可以和心仪的女人相伴一生。然而我的这些愿望呢，出现在我身上就是一种错误。”

    李子祯低垂着眉眼，继续道：“自小父皇便对我寄予厚望，我也认为，我纵然有千般缺点，却也愿意接下这千斤重担。”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这条路居然会如此的艰辛，兄弟阋墙，父子疏离，夫妻呢，更像是一种政治需要，没人在意我们喜欢不喜欢对方，甚至我们自己，都不怎么在意。”

    “如今哥哥们苦苦相逼，我已联合太傅、国公等人，等待时机，向皇上上疏请立我为储君，可是若他日得到这储君之位，掌握了话语权，我该如何面对屡屡想置我于死地的亲人？”

    “若争储将他们逼上别的极端的路上去，我又该如何自处？我会不会成为引来内乱的罪人？”

    “如今边境不宁，若大靖内部生乱，岂非给外敌可趁之机？”

    他说的语无伦次，如同喝醉了酒的人呓语一般。

    见杨娥静静地垂眸听着，没有说话，他又道：“我知道，我和你说这些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但是我真的很想说给你听，我想把我不愿展示给别人的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你，包括母妃都不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我似乎和你相识了很久很久，似乎打小我们就认识，我不知道为什么”

    杨娥缓缓抬起头，看着李子祯的眼睛：“殿下不必觉得交浅言深，尽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自从你那日醉酒后说的那句：若我日后能坐上那把椅子，必不让忠良受委屈。我便决意要尽我所能支持你！”

    杨娥继续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因为，说这样话的人，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李子祯笑了：“看来啊，你对我，未尝不是交浅言深。”

    两人相视一笑，已有了十分的默契。

    杨娥给李子祯续了杯茶，道：“首先，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掌握话语权，现在着手安排立储之事，你都没有错。因为，只有你掌握了话语权，你的亲人们，才能都活着，才能避免更多无谓的流血牺牲。”

    “其次，你的准备，在我看来，尚缺很重要的一环。”

    李子帧问：“是应对突然的武力作乱，无力还击吗？”

    “正是！”杨娥回道。

    “既然父皇属意我，那到时候若有生变，也有禁军可以调用。”

    “神武军是禁军的数倍，用禁军挟制神武军不是上策。且殿下这次出手，务必保证皇上旨意下达，否则殿下底牌一旦掀开却未成功，以后恐怕就不是安排几个杀手刺杀这么简单了。”

    “对，图穷匕见，到时候就真是你死我活了。”李子祯说道，眼神里尽是无奈。

    “殿下，我最近读史书，颇有所得，此事，我倒是有个主意，殿下看可行不可行？”杨娥小心地说道。

    李子祯急切地说：“请指教！”

    杨娥眨了眨道：“先盗其虎符，再策反其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