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李世民的苦楚
李世民听到李泰的话，脸色一白，他没有想到李泰真的会这样说，这让李世民很难过，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是与自己和李建成不一样的，特别是李承乾表现出对皇位的不在乎，更加的让李世民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他老爹李渊当时说自己的话不会实现，但现实却是给了李世民一个响亮的耳光，不得不让李世民认清现实。
作为一个皇帝，一个名垂青史的狠人，李世民表现的相当的没有破绽，一脸欣喜，一种“我很欣慰，我很看好你的表情。”
之后更是留了李泰吃了一顿“家常便饭”，之后，才让李泰开开心心的走出宫门。
当然，李泰临走之后，那种渴望的眼神看向东宫的方向，李世民很清楚，因为当年他也是用这种眼神看向东宫的。
李泰走之后的李世民川剧变脸般的换了个表情，那种由内而外的开心瞬间消失不见了。
“大伴，刚才一直都在，你……，怎么看？”
“陛下，这种事情，奴婢不清楚，但是依奴婢的拙见，陛下最好不要着急下定论，切忌冲动啊，陛下。”
这个时候一个老太监出来给李承乾行了一礼，之后缓缓的说道，这是一直跟随李世民的太监，是李世民最亲近的人之一，自从长孙皇后去世之后，能劝动李世民的人不多，而这个老太监便是其中一个。
李世民之所以信任他，不是因为一直陪伴的原因，而是一直以来，这个老太监一直将李世民看作自己的一切，但却偏偏不给李世民出任何的意见，他支持李世民的每一个决定，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在电视剧中都是老银比的坏蛋，但他，不一样，虽然他支持李世民的每一个决定，但他每一次都劝李世民先冷静，然后在做决定，当然，只要李世民做出决定之后，他一样是无条件支持的，虽然他的支持从某种角度上讲，根本连屁都不算。
“你这个老东西，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李世民笑骂了一句，但心情好了许多。
随即李世民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大伴，你知道吗？朕早年的时候，将太子之位传于高明，诚然，像高明说的那样，当时没有太多的选择，朕是老二，想要将江山安稳的传承下去，高明必然会被推到太子之位，以此来堵众人悠悠之口，毕竟当年是朕，给他们立了一个不好的头。”
“但是，大伴啊，你可知道，朕是真的希望高明能继承皇位啊，李承乾，高明的名字，大伴，你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当年朕还在潜邸的时候啊，住的宫殿就叫做程乾殿，所以朕，将这个承乾两字，哦，也算是一个字吧，给了高明，特别是这个程乾本来就是有着特殊的含义啊，大伴，高明就是朕选出来当皇帝的，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啊。”
李世民安静了一会儿，气氛有些低沉，老太监知道，虽然李世民口口声声是对自己说的，但实际上是说给他自己听得，所以，听着就好了，然后闭口不言就对了。
“你不知道大伴，前段时间，朕和玄龄在东宫看到了不一样的太子，呵呵，朕才知道，原来，朕在他的心里一直不是一个好父亲，可能，连父亲都算不上吧，在他的心里，他有一个好母亲，是母亲不是母后，也有一个好老师，李纲，以至于去世那么长的时间，还一直记挂着，但是你知道，高明是如何说朕的吗？说朕是一个好皇帝，仅此而已，朕是一个皇帝，也只是一个皇帝。”
这一刻的李世民看起来苍老的几分。
“大伴，你知道，高明为何会这样想吗？就是因为刚刚出去的那个孩子，魏王李泰。当年青雀一出生，太上皇便下令让朕，将青雀过继给已过世的卫王，李元霸，嗯，朕的胞弟。只不过青雀是朕的孩子，又如何的舍得，但即使在舍不得也不得不照做。”
李世民说起了一段“陈年往事”，老太监自然知道这些，也明白为什么李世民会这么的喜欢李泰。
“后来，呵呵，青雀也确实争气，文治武功搞得都是有模有样的，而那一边的高明，似乎朕有些忽视了。”
李世民说起自己的失误，也显得有些落寞，还是自己的问题。
“现在想想，同样的一件事情，青雀和高明做出来，即使用的手段是一样的，朕也会将青雀狠狠的夸一通，而对高明，唉，即使是朕也觉得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因为他是储君，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做的就应该是对的，完全忘记了，高明也是个孩子啊。”
“再后来，你知道吗？朕觉得高明变了，群臣觉得高明变了，天下百姓也觉得高明变了，放纵，堕落，任意妄为，暴戾，这些都是高明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大伴，你知道，这是高明展示给别人看的，这是这个孩子的一步棋，一步让别人，呵呵，也让朕废掉他这个太子的一步棋，因为他已经没有在乎的东西了，大唐？皇位？因为观音婢在乎所以他在乎，因为李纲喜欢，所以他喜欢。在这里边没有朕，没有朕。”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接着说道。
“他只想做一个太平王爷，哼，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想躲可以，先让这小子清静几年，这是朕作为一个父亲所能给这个孩子的啦，几年之后，还需要他来打理这个天下。”
李世民仿佛想起了什么，精神突然抖擞了起来。
“唉，不过，青雀这孩子？大伴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之前高明无意中说过青雀的个性是此，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今天朕在青雀面前的就不是演戏，可能是真的欣喜了。只不过想想也是，既然自己已经当了皇帝，呵呵，杀子传弟，当真是当头一棒啊，朕都快忘记了朕的这个皇位是如何来的了，世间有这样的人吗？不爱惜自己的儿子，爱惜自己的弟弟，为了让自己的弟弟继皇位，宁愿杀掉自己的儿子，杀儿子，这个事朕干不出来吗？能相信青雀能干的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