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学者恶魔

    “加文科长！”克莱尔立刻从莉莉丝怀中跳开，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进来的中年男人。

    加文并没有在意似的继续说道：“这似乎是近百年来的新晋大魔，我们没有在那些古老的典籍中找到相关的记载，也并不知晓对方的真名。而根据教廷总部传来的消息来看，这只大魔对于知识尤其是一些禁忌的知识有着极大的欲望。此魔曾经多次化身为人类学者在现实世界收集各种知识，甚至撰写书籍，一度成为过人类世界闻名的学者”

    说到这里，加文有些头疼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恶魔们大都无法用常理考量，但是这只恶魔的行为模式却显得十分怪异。在所有目前已知的现身事件中，这只恶魔从来没有直接伤害过人类，甚至在他化身学者期间有过交流的人在事后教会的严密监视中都没有出现任何腐化现象。而对于现实世界最大的破坏可能便是在被识破身份后在某个夜晚洗劫各大图书馆。

    但是即使如此，人类也不能一丝一毫的信任恶魔，尤其是奸奇恶魔。千百年来无数血与泪的教训都说明了恶魔是绝对无法和平相处的存在，这种邪恶的存在本身甚至都不能够被凡人们所知晓。事实上，自各大正神教会建立以来便一直承担这个职责，凡人可以得知邪教徒的存在，但是绝对不能得知邪教徒们所信仰的东西。一旦那些超越人类认识的邪恶存在被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所知晓，那么即使是伟大的正神们也无法阻止世界走向毁灭了。

    “根据你提供的报告来看，那只恶魔是在你不敌恐虐混沌勇士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随后出手击杀了那名混沌勇士，并抢走了他身上一块白色的神秘石板，是吗？”

    “是的，就是这样”莉莉丝清澈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个确定的事实。

    “如果是这样，我还无论如何都得谢谢这只奇怪的恶魔了，否则我就得考虑接替副科长一职的人选了”加文叹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但是下不为例，以后发生一切特殊的情况优先向教会汇报再做决定”

    “我会反省的”

    看着加文科长离开后，克莱尔才笑嘻嘻的转向莉莉丝：“我还是第一次见大姐头被说教呢！真想买个魔法水晶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行了，别捣蛋了”莉莉丝想着明天出院后的日程安排，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克莱尔，你帮我去市政厅查一点东西”

    而另一边，贾斯珀在家悠闲的吃完午饭后便躺在沙发上继续看没看完的小说。或许是因为小说过于精彩入迷的以至于贾斯珀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等到栞那提醒时，距离开始考试的时间只剩下了半个小时不到。于是立刻在门口拦下了一辆马车，以5银币为报酬让对方全速赶往卡尔·依莲尼亚学园。虽然在努力的车夫帮助下，贾斯珀最终提前十分钟到达最终免于迟到。但是当他进入考场时，其他考生都已经正襟危坐的在座位上准备考试了，而就连上午那位严肃的中年人监考官都向他投来了惊讶的目光。而贾斯珀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露出了一个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所进行的考试是魔药的调配，考试的规则也十分简单——只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魔药调配出来就行了。虽然在桌子上的水晶球会记录下考生配置魔药的整个过程，但是实际上考生调配时的各种动作规范和操作顺序却并不会影响分数。毕竟这是一个面向天才们的学园，过程并不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环节，只有结果是决定一切的。至少贾斯珀就没准备做的那么规范。如果有更加高效的方式那么为何不用呢？

    但是这么做是否会太过张扬了？贾斯珀在考试即将开始前忽然想到。但是他很快便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看起来有些好笑的想法。上午那么高调的提前交卷就已经让很多人记住他了，更何况他还有一个目标便是拿到传说中的依莲尼亚奖学金，而这个目标就已经注定了他的校园生活不会太过低调。更何况，贾斯珀自认为自己是一位学者。

    学者的定义是什么？此时宣告考试开始的钟声敲响，贾斯珀戴上了某种特殊塑胶制成的手套，将溶剂分别倒入面前的五根试管。

    学者是追求智慧的人，是索取知识的人，是渴求创新的人。贾斯珀快速的将几片风干的三叶草研磨成粉末倒入一号试管，然后又将一只类似于蜥蜴但是有着两条尾巴的奇怪生物标本浸泡在一号试管中同时进行加热。接着又将一些通过加工其它材料获得的溶剂分别倒入其它的试管之中。

    学者立志于寻找更加实用的方法，探索长期未知的领域。监考官皱着眉头看着贾斯珀进行的像是乱来一般的操作。考试所提供的材料是远远多于制作溶剂所需的材料的，这倒不是说学园希望这些几乎没有任何法师基础的考生能在考场上进行创新，只是为了迷惑考生，考查他们辨别材料的能力。而贾斯珀刚才所取用的材料是制作魔药的好几种配方都用不上的。

    无尽好奇心和求知欲是学者动力的来源。贾斯珀小心的用镊子将一块微小的固态物放进了其中一支装着蓝色液体的试管中。固态物与液体接触后很快发生了反应，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专心致志的贾斯珀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红发少女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奇怪的看着他。在贾斯珀的一番操作后，三支试管都发生了剧烈的反应。沸腾的液体仿佛马上就要从试管之中喷出。但是贾斯珀眼疾手快的就将三支试管一起倒入了另一支看起来没有反应的试管之中。

    贾斯珀是一名学者，但是贾斯珀绝对不会为自己的好奇心违反自己的某些原则。心惊胆颤的监考官在刚才就要冲上前制止贾斯珀那毫无章法的行为了，这个疯狂的黑发少年仿佛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如果是真的门外汉监考官倒不至于这么担心，因为至少门外汉不会有意的将一些会发生剧烈反应的材料危险的组合在一起。但是好在那位疯狂的黑发少年阻止了某些最危险的情况发生。真是一个疯子，监考官心里这么评价道。

    正因为贾斯珀是异乡的来客，所以他将以学者的身份以自己的方式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等到混合试管中的溶液彻底平静下来，贾斯珀将最后一支试管中的溶液倒了进去。监考官想象之中爆炸之类的反应并没有发生。两支颜色不同的溶液就这样慢慢的平静的混合在了一起。最终十分钟后整支试管变成了十分少见的金色，于是贾斯珀就这样讲金色的溶液倒入准备好的瓶子中，并盖上瓶盖向监考官致意。

    “我需要提醒你，考试要求配置的是具有增强视觉、听觉、还有嗅觉效果的魔药”监考官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贾斯珀应该配置三种不同效果的魔药。但是贾斯珀怎么看都只配置了一种魔药，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效果的魔药。艾希在上，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金色的魔药。

    “是的，所以这是一瓶具有三个效果的魔药”贾斯珀拿起魔药在监考官面前晃了晃，魔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的熠熠生辉，仿佛流动的黄金。

    “当然这是独家配方”看监考官愣在了原地，贾斯珀补了一句。

    由于制作的魔药需要现场核验，贾斯珀即使提前完成了也不能直接离开。所以，此刻的贾斯珀正在休息室等待结果出来。有些出乎贾斯珀预料的，半个小时后，除他以外第一个从考场出来的是上午曾和他有过短暂交谈的阿德尔曼。

    进入休息室的阿德尔曼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贾斯珀，于是便立刻带着笑容走了过来。

    “贾斯珀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虽然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你不一般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你是一个如此奇特的人”阿德尔曼停顿了一会思考该用什么词形容贾斯珀。

    “这只是我恰巧对于这方面有所涉猎罢了，而且阿德尔曼你不也是很快就完成了魔药的配置吗？”此时离考试结束还剩下一个小时，如果没有贾斯珀的抢风头，阿德尔曼如此提前的完成也会引发其他人的关注。

    “我哪能和你比啊，至少我可做不到在考场上自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魔药。而且实不相瞒，我也是学院里一位大师的徒弟，魔药配置这一块也算我老师的主攻方向了，要是我考的太差，我可是会被大骂一顿的”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拜入我老师门下？我老师在学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阿德尔曼此时就开始为自己的老师物色“人才”了。

    “抱歉，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更何况阿德尔曼你只是想找个人帮你分担一下压力吧”

    “ 哎呀，被你发现了”阿德尔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贾斯珀摇摇头，大部分情况下成为学徒其实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因为为自己的导师的实验研究打下手，就连自己的研究法术的时间几乎都是挤出来的，更别提什么休息的时间了。虽然有一位好的导师能够在法术道路上为学徒提供很大的帮助。但是对于贾斯珀来说，一旦成为学徒，他就得和自己喜欢的红茶、喜欢的书籍、平静而悠闲的生活说拜拜了。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指导他法术？奸奇本尊吗？

    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那位名叫玛琳的红发少女走了进来。而也是在这一瞬间，贾斯珀和玛琳的眼神对上了。玛琳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而贾斯珀则完全理解不了对方那眼神中的些许敌意从何而来。

    我在哪惹过她吗？贾斯珀在心里思考着，今天应该是和玛琳第一次见面，两人根本没有产生任何交集。难道是她觉得我抢她风头了？联想到上午玛琳如此受欢迎的场景，贾斯珀也只能这么解释。

    不过好在，工作人员这时通知贾斯珀他制作的魔药没问题，考试结果回去等通知就行了。但是贾斯珀在和玛琳擦肩而过时，依然被对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贾斯珀也只能露出一个有些苦笑意味的笑容进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