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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曾是少年少女的两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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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拿。”

    南道柯刚推开教室门,就看见站在那里的李清苏不卑不亢的说了这句话,只是她的语气听上去有点虚弱。

    “我一进来就看见只有你一个人在教室里!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

    而与之相对的,另一边的十二岁少女则情绪高昂的用尖锐的声音喊道。

    这个十二岁的少女名叫易晨川,梳着标准的学生头,就是那种恰好到自己脸颊的长度的头发,以及很平常的齐刘海,眼睛弯弯的,整个五官都显得有一些小气,不过也能看得出如果长开了的话会是一个美人胚子。

    而且和穿着朴素的李清苏相比,易晨川也明显更会打扮一些。李清苏只是简单的扎了一条马尾辫,而易晨川则带着一个漂亮的蝴蝶发饰,头发后边也系着一个蓝色的蝴蝶结。李清苏就是很朴素的穿着校服,而易晨川的校服上也明显有过一点小改的痕迹,给人一种更像裙子的感觉,而且胸口的爱心饰品看上去就是绣上去的。

    南道柯还有点没明白现状,于是便戳了戳站在身边的同学。

    “喂,这是什么情况?(小声)”

    “好像是李清苏她拿了易晨川的钱。(小声)”

    “不可能!”

    “小声点……”

    “为什么要小声?清苏她就是不可能拿!”

    南道柯的声音在本就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扎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站在他一旁的同学注意到集中过来的目光之后也悄悄退了几步,躲开了那些目光,离开了南道柯的身边。

    “南道柯同学,你是知道什么吗?”

    主持场面的班主任戳了戳自己的眼镜,对着南道柯问道。

    南道柯这个时候也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自己,本能的因为紧张咽了一口口水,不过他本人却浑然不知。

    ‘是侦探出场的时候了。’

    他在心底为了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到了李清苏的身前。

    “那就请臧老师先讲讲吧。”

    “什么呀,原来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两就是关系好。”“就是,看这样子就是在帮小偷说话了。”

    台下的人听到南道柯的态度就已经小声的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起来了。

    “道柯同学,你要帮小偷说话吗?”

    就在教室里其它人的叽叽喳喳的间隙里,易晨川也向南道柯发起了质问。

    可只见南道柯面对这个质问态度却突然冷静了下来,用几乎可以被称为成熟的沉稳声音说道:

    “是不是小偷,得等臧老师说完才知道。”

    南道柯现在已经把自己代入了福尔摩斯的角色,哪怕是自己不行,只要模仿福尔摩斯,成为福尔摩斯,就能获得福尔摩斯的部分能力,那样,就能找到真相了。南道柯对此深信不疑,并且进入了福尔摩斯的角色。

    “哦~”

    见到南道柯这样,被称作臧老师的男人发出了饶有兴致的声音。

    “那我就说说吧,在刚才大课间的时候,应该是做完操之后吧,易晨川同学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和我说她的钱被偷了,然后就带着我回到了教室,这个时候我们看见教室里只有李清苏同学坐着。”

    “只有这些吗?”

    听到臧老师说完,南道柯反问到。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南道柯便回头看向李清苏,只见身后的少女小小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开水,喝完后才注意到南道柯的视线,于是她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怎么啦?”

    “在老师和易晨川进来之前,你在大课间的时候还见过易晨川吗?”

    “没有。”

    “原来如此。”

    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说出‘原来如此’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你知道真相啦?’

    少女本想问这句话,但是还没说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所以她选择了一言不发的再去抿了一口热水。

    “那易晨川同学,你承认她说的是实话吗?”

    “是……是实话又怎么样,只是我回来的时候她恰好出去了而已。”

    “那你回来发现钱丢了之后是立刻去办公室找臧老师了吗?”

    “那当然啦!等我们一回到教室就看见李清苏坐在那里!一定是她拿了我的钱!”

    “哦——那解释不通啊,因为你们——一定会在走廊上遇见。”

    “什……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不如问问臧老师如何?问问,清苏消失的时候在哪里?”

    “有什么好问的?臧老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小偷去哪儿了。”

    “是吗?那么请臧老师告诉我,清苏的热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啊!”

    听到南道柯的这句话,易晨川惊讶的叫出了声,脸色也一下子阴沉了许多。

    “是的,在解散前不久,李清苏同学来我办公室和我说明了没有去做操的原因,所以我给她打了一杯热水,然后她就端着热水回去了。”

    “你看,如你所见,她不在的就只有这一段时间,而你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可能来到一间没有任何人的教室,但是如果你要去办公室,就一定会遇见打热水回来的清苏。”

    “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她可能早就拿了钱呢?啊!对了,说不定她在打完热水之后又出去了呢?”

    “真是死鸭子嘴硬,先不说时间上来说这根本不可能,你是解散之后第一个回来的,而在这个时间段,想从人挤人的楼梯里下去之后再上来根本不可能,她的活动范围也就仅限于教室和走廊了,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看不见你的。

    而且,重点不在于她到底有没有出去,而在于,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回过教室?”

    “这……这……”

    “你不说的话,我就替你问问吧。有谁知道易晨川同学在课间的时候有没有做操?”

    南道柯大声对着教室里的其它同学问道。

    一个不算高的女生举着手,没什么底气的说着:

    “那个……晨川做操的时候就站在我的前边。”

    “她一直都在吗?”

    “是、是的,只是做完操之后她没有等老师喊解散就走了。”

    “好,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线索,女士。”

    “女、女士?”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同学的称呼惹得小女生红透了脸,南道柯继续对着易晨川开口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我不管,就是她拿了我钱!”

    “无谓的挣扎可是很难看的哦,美丽的女士——你连自己的位置都没有回过,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丢了多少钱呢?”

    “呜!”

    “啊,那让我来告诉你,你丢了多少钱吧,是二十三块钱,对吗?”

    “是……是啊!”

    “因为教材费二十三块钱,对吧。”

    许久未曾开口的李清苏明白了南道柯的意思,虚弱又冷静的开口了。

    “答得没错,我亲爱的女士。”

    “什、什么亲爱的。”

    李清苏小小的声音被藏在她在水中吐出的泡泡声里,也不知道她脸红的原因是水太热了还是其它的什么。

    “……”

    “看来你是放弃挣扎了呢,那就让我再来猜猜看吧,你的发饰,应该是今天买的吧。”

    “呜!别、别说了。”

    “好吧,既然女士都这么求饶了,那我就不便多言了,不过给你一个小小的提醒吧,可不要因为爱美就迷失了价值。”

    “好了,教室里没有人丢钱,只是易晨川同学搞错了,大家都回座位吧,准备上课了。那个,易晨川同学,你过来一下。”

    “嗯?嗯,知道了。”

    最终,在臧老师具有公信力的声音下,这件事情就以误会的性质被定性了。不过,谁知道在大家心里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性质呢。

    在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座位上之后,讲台上只留下了李清苏和南道柯两个人。

    看样子南道柯现在已经变回了平常的状态,甚至还在傻笑,看来是很得意自己的推理。

    “你为什么断定我没有拿呢。”

    “啊?哦,除开我对你的信任不谈,更大的原因是那个啦。”

    “那个?”

    “你今天不是拉稀吗?肯定很长时间都在厕所吧,哪有时间偷人东西啊。”

    说出这话的南道柯还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同学都因为好奇这个问题而侧着耳朵过来听了。这些同学也比说出这话的南道柯更快的察觉到了李清苏的情绪变化,于是都非常识趣的躲开了。

    “哈——”

    只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南道柯刚想问怎么了的时候,一个巴掌就和少女的叫声一起冲了过来。

    “白——痴——!!!!”

    就这样,南道柯的左脸也挨了一巴掌,留下了比右脸上更明显的巴掌印。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这一天放学的时候。

    李清苏和南道柯一起走在黄昏照耀的河堤上。

    “唔……我明明帮了你,你却打我。”

    南道柯揉着自己的脸,非常委屈的说道。

    “啊——那件事的话,还是和你说一声谢谢吧。”

    “真没有诚意。”

    “那就这样好了,作为感谢,我就听听你想当侦探的理由吧。”

    “哦!哼哼,这我得和你推销一下世界上最伟大的顾问侦探!福尔摩斯了!昨天我看完华生先生记录的福尔摩斯的冒险故事之后,就下定决心了,我也要成为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经历惊心动魄的冒险,说出冷静的推理,成为瞩目的大侦探!”

    男孩诉说着自己的理想,他的双手高高举起,然后又假装按住头上不存在的鸭舌帽,托着嘴里不存在的烟斗。在夕阳梦幻般的光芒照射之下,少女的眼里仿佛真的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叼着烟斗的大侦探。

    这位大侦探充满梦想与激情的话语仿佛和身后的夕阳融为一体,渗透进了少女的心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少女的脸上早就浮现起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喜欢。’

    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少女的心底。

    “白痴,明明是个侦探,却能推理错一件事两次。”

    “诶?你不是拉肚子吗。”

    “真是的,你就不会看看气氛吗?是月、月经啦。”

    “yuejing?那是什么?”

    “白痴,不告诉你。”

    “啊啊啊,告诉我嘛。”

    在和少年大闹的少女走在夕阳中,她想到。

    ‘这个男孩意识到自己作为异性的差别的时候,怕是遥遥无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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