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马老师，久仰久仰！”
见到老人的瞬间，任安乐就认出来了。
线下没有见过，但马老师的模样还是一看即知的。
老马看了看任安乐手里拎着的东西，嘴唇微微歪了歪。
“年轻人，说实话，你这点东西还入不了本掌门的法眼，答应你过来，完全是因为你最早联系我。马某人做事还是有个先来后到的。”
“谢掌门赏脸。”
任安乐倒是相信这点，门口他看到好些个提着茅台虫草的都没让进来。
见少年人识趣，老马也没再说什么，身体微侧，让出路来，摆了个请的手势。
任安乐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
进入正房，设置颇为豪华，虽是仿古家具，但感觉用料很是名贵。
四周博古架、书柜、展示柜林立，大多上面都摆有瓷器、中间还搭配有名家字画，也不知真假。
任安乐想不清楚，其实老马之前一直籍籍无名一人，出名也是因为被人打，再加上后来的闪电五连鞭，年轻人不讲武德，还有耗子尾汁等网络名梗，才让他逐渐火了起来，但也没见他有过带货啊或者代言接广告啥的赚钱行为，怎么就能有如此家业呢。
也许和最近的自己一样，都有各自不同的际遇吧。
二人进入茶室，分宾主坐下。
“年轻人是本地的吧，我听你口音不像外地人。”
老马烧水，取茶，一边做事一边问任安乐。
“确实是本地人，一直很仰慕马老师。”
老马微笑着摇摇头，将泡好的茶给任安乐倒了一杯。
“谢谢！”
任安乐接过。
“呵，年轻人，你的背带裤已经露出来了，我年龄是大了些，但头不晕眼不花，说吧，来找我有什么真实目的，我知道，挑战我并非你所想。”
任安乐赶忙放下茶杯，抱拳拱了拱手，他未曾想老马这么直接。
“马老师果然慧眼如炬，我确实有事有求于您。”
“我父亲身染重疾，偶然得到民间高人一偏方，但其他药物凑齐了，余药两味，遍寻不得，最终受高人指点，找到颐元回医馆，却意外得知两味药物刚好被马老师您买走，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求上门来。”
“颐元回？”
老马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任安乐心里一个咯噔，不知老马和张济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还是生气于对方将他的信息泄露了出来，自己做事还是莽撞了些啊，在来老马这边之前，应该先和张济通个气的。
任安乐赶紧补救。
“马老师别多想，能找到您，主要是几个巧合，我需要的这两位药材被您全部买走了，所以颐元回医馆的掌柜对您有印象，但他并不知晓您是谁，不过通过简单描述，个性特征这么明显我就确定是马老师您无疑了，所以这才冒昧上门，如果有什么不便，那就恕晚辈打扰了。”
任安乐抱了抱拳，准备起身走人。
老马却是摆了摆手。
“倒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问一下，如此说来，我这形象还是蛮深入人心的。不知年轻人你需要的是哪两味药物？”
“多谢马老师谅解，救父心切，有时候可能无意间冒犯了马老师，还烦请原谅则个，我这方子里缺少的是野生雪莲精，还有百年藏红芯。”
听闻任安乐的话语，老马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老马细微的表情变化，全被任安乐收入了眼中。
果然，他现在的变化，应该和这副药物有着极大的关系。
任安乐假装没有觉察到老马的变化，而是双目盯着老马，态度诚恳，语言真挚。
“马老师请放心，我知道这两种药物的珍贵，但是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也知道冒昧求助马老师可能会强人所难，但只要能救我父一命，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辞。”
这话说出来也不违心，这药虽不是直接给父亲用，但自己配好了聚灵散，提升了实力，到时候救治父亲的速度相信也会快很多，这也是一种救命方式。
老马和任安乐对视了一眼，目光转向别处，右手托着茶杯，左手放在沙发的实木扶手上，手指有规律的微微敲击着。
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
“你那个方子是否有带，可否给我看一看？”
“当然，马老师您请过目。”
任安乐毫不犹豫，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方子来。
这是他在家里自己写的一个方子，中间除了加上野生雪莲精和百年藏红芯，其余聚灵散上的药物他一个也没放上去。
开玩笑，如果让老马一看，居然和自己的方子差不多，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嘛。
老马要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印证心中所想，或者说，怕泄露自己的配方。
当时去颐元回抓药时他还不知道这方子的厉害，后来身体发生了变化，他就后悔了，害怕那边留下痕迹，还特意去了颐元回一趟，说自己药方丢了，想要再抓一副前几天抓过的药，未曾想那掌柜直接拒绝了，说每天抓那么多药方，谁记得你抓过什么方子，你有方子，我照方抓药，没方子，对不起。
老马半信半疑的离开了，但心里还是留下了一个疙瘩，现在这青年突然找上门来，还是从那个医馆获得的信息，怎不让他产生怀疑都难。
任安乐哪里有知道老马在这中间还有过这么多心思，只是觉得随便编个借口搪塞一下，能以和平手段拿到东西那是最好，如果得不到，他不介意用些非常手段。
老马将手中茶杯放下，接过方子，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但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年轻人，我看你一点都不诚心啊！”
老马放下方子，看着任安乐说道。
任安乐惊诧抬头，“不知马老师此话从何说起。”
“呵呵，你以为我这掌门是纸糊的？还是说我一气混元无极派是随便挂个名的江湖骗子帮派！小友，你还太年轻了些。”
任安乐的面色不由得浮上一抹酡红，不瞒大家，他之前还真就是这样觉得的，不但是他，可能全网的网友可能都是这样觉得的。
老马手指着任安乐给的方子，“你这方子写得狗屁不通，各种用药自相矛盾，还偏方，高人，我告诉你，你这方子若真的这样调配药物，我敢保证，任何人吃了不能说啥事没有，至少也是要浪费很多钱的！”
任安乐偷偷抹了把冷汗，还以为老马察觉到了什么，脸上则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马，马老师厉害，这也能看穿，说实话，我是藏了些小心思，是晚辈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知可否提供一些纸笔，晚辈这就将正确的方子写给马老师您看。”
老马微微点头，“有提防是好事，不过说真的，能入得了我眼的方子，还真没几个。”
他侧身将沙发边的一个柜子掀开，拿出纸笔来递给任安乐。
任安乐一边接过老马递来的纸笔，脑海却是疯狂呼唤系统。
“系统系统，给个带野生雪莲精和百年藏红芯的方子，而且是要能救人一命的那种。”
“恭喜宿主，已为宿主找到适合的药方，消耗天机值500万点。”
任安乐也不在乎这点钱了，一扫系统面板，就看到一副新的方子出现在脑海中。
清肺养元散。
看似简单的用药配比，但其效果的描述，却让任安乐都大吃一惊。
这方子，如果流传出去，是可以作为很多草草药医馆镇馆之宝的。
即便是现在任大贵这种状况，使用这副药剂治疗也有痊愈的可能。
任安乐略一沉思，就提笔开始写。
老马一开始只是瞟一眼，也不说话，但看着看着，他就面有惊容。
当任安乐将最后一个药名写完，老马忍不住一把就将方子拿到了手中。
“这个，真的是偶然所得？”
他忍不住问了任安乐一声。
“确实，一年前和我父亲去荣庆那边省亲，遇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他说我父身有顽疾，赠药方一副，早日服用可保无忧。当时我父亲身体没什么毛病，就认为这老人危言耸听，自然也就没听其忠告。没曾想半年后突然发病，一查乃是肺癌，这才慌了手脚，后来我想起这副方子，就找出来去四处寻药，却大多连药名都没听说。再后来机缘巧合，一位卖药的老人告知颐元回可能还有这种药草，所以我才找到了那边，然后，又训导您这里来。”
任安乐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不是，编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说给了老马听。
老马看着方子，听着任安乐的讲述，沉默了。
“年轻人，这方子是个好方子，说实话，既然我已看了，也不贪你什么，这两种药我可以匀一些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哦，不知马老师有何条件？”
任安乐的双目里有了欣喜的光芒。
“你是以挑战之名进入我庄园里来的，所以，你我打一场，打赢我，我就将这两种药物分你一些。打不赢，抱歉，爱莫能助。我马某人也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不能因为谁有点事求上门来我就必须要帮助你，希望理解。”
任安乐站起身来，“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比斗在什么地方进行。”
老马似笑非笑的看了任安乐一眼，眯了眯眼，站起身来。
“跟我来，拳脚切磋而已，用不着去外面的广场。”
老马转身出了茶室，穿过正房大厅，往右拐了一下，进入一个不大不小的后院。
院子里有奇花异草点缀，但中间也留有一块几十平见方的空地，四面放着一些兵器架什么的，想必这里是老马专属的私人场地。
“年轻人，这里场地较为开阔，就在这里吧！”
老马说完，挽了挽袖子，二话不说，站到场地中间就摆开了架势。
任安乐一见，也不再犹豫，走到老马的另一边站定，抱拳行了一礼。
“晚辈有礼了，马老师，一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原谅。”
“好说，好说。”
老马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客套，双掌一划一错，直直一掌向着任安乐就劈了过来，他身形迅捷，手掌隐隐带起了破空声响。
任安乐一见老马的架势，心头忍不住一凛，这老家伙的实力可能比视频中看到的还要厉害些，现在他的出招不知用了全力没有，但至少已经有差不多自己三成灵力的实力了。
任安乐下意识的就要运转差不多三成的灵力过去格挡，但脑海轰然一震。
“不对，不对，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这比斗，自己不应该来的，即便现在来了，也不应该赢，甚至，自己都不能表现出一点有其他能力的样子来。”
可是，一切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
他只能慌乱出手，挥舞着王八拳，劈头盖脸迎向老马。
老马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力道却是未减，“噗”一声响，手掌如击败革，任安乐的身体离地倒飞，一下子撞在了一个花坛上。
他捂着胸口，一张嘴，“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老马的眉头皱了皱，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但随之舒展开来。
他走过去，将任安乐从地上拉了起来。
“年轻人，你还好吧？”
“抱、抱歉，马老师，将您的地方弄脏了。”
任安乐惨白着脸，声音都虚弱了很多。
他捂着胸口，身体在微微颤抖。
“哎，你这年轻人，何苦呢，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
“谢谢马老师，不，不用了，身上没多少钱了，还要去给我父亲抓药呢！”
任安乐惨笑了一下，神色黯然的转身就往外面走，步履有些蹒跚，身形也很是萧索。
老马努着嘴唇，低头看了看任安乐呕吐在地上的食物，叹息了一声。
“年轻人，你稍等一下。”
“哦，不知马老师，还有何吩咐。”
听闻声音，任安乐停住步伐，转过身来。
老马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去了小院另一边的厢房。
不大一会，他走了出来，手中捏着两个纸包。
“虽然没有打赢我，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念你一片孝心，这药，我还是分一些给你吧！”
说真的，这一瞬间任安乐是有些愣住的，虽然比斗开始他就在老马的面前开始了自己的表演，但当老马真的将东西分一些给自己，他还是蛮感动。
“谢，谢马老师……”
任安乐趔趄着奔过来，就要给老马下跪。
老马一个伸手，将他拦住了，“用不着这些，以后想学真正的功夫，来找我，我可以教你。”
“这边有个偏门，你可以从这出去。”
老马拍了拍任安乐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院墙，那边有个小门。
“谢马老师，谢谢，您老的恩情，晚辈铭记于心，等我父亲好转，一定带他过来登门道谢。”
任安乐拜别老马，从后院侧门出了庄园。
回到正房的老马，转身进了茶室。
他将茶具冲洗了一遍，重新烧水，然后看着屏风说道：“师叔，有看出些什么来吗？”
屏风后面，转出一位白发长须仙风道骨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