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焦头烂额
当李凡一行人步出林老板那略显老旧的车间时，夜幕已如一位慈祥的老者，悄无声息地为大地披上了一层深邃的黑纱。街灯零星地点缀在归家路途上，发出昏黄而温暖的光，似乎在安慰着每一个晚归人的疲惫心灵。尽管空气中还残留着白天的余温，但夜晚的凉风已开始轻抚过每一寸肌肤，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走出车间，李凡抬头望向那片被城市灯光映照得微微泛红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每一个创新项目的推进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但现实的打击总是来得如此突然且不留情面。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替代的加工中心，保证项目进度不受影响，成为了摆在他面前最紧迫的问题。
夜色如墨，赵明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那深邃的夜空，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今天不回家了，都留在厂里，我们需要商量出一个应对之策。”
车厢内，气氛显得有些沉重。李凡原本以为凭借他们手中的图纸和先进的技术，能够迅速制造出半自动缝纫机，从而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给车神公司一个沉重的打击。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是啊，我也没想到车神公司会这么狠，早知道就不招惹他们了”李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恼和不甘。他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自信满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现在，他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夜幕深沉，办公室内灯火通明，李凡一行人围坐在会议桌旁，气氛凝重。饥饿感似乎已被当前的困境所掩盖，他们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如何破解眼前的僵局之中。车神公司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设置了一块巨大的绊脚石，意图明显——将他们逼入绝境。所有的准备，从精细的图纸设计到复杂的编程，再到标准件的精心挑选，一切就绪，唯独非标准件的加工成了卡在喉咙的鱼刺，让人焦急又无奈。
张强抽着烟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力，“明天我们早点出发，去一些小型加工中心碰碰运气。我不相信车神公司能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将整个山河市的机械加工领域都操控在手中。”
赵明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深邃，提出了另一种思路，“找，自然是必须要找的。如果实在没有出路，我们可以考虑通过第三方与车神公司进行沟通，寻求和解，争取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李凡苦笑了一下，内心的懊悔如同潮水般涌来，“和解这条路，恐怕没那么简单。我和车神公司之间的恩怨，尤其是上次那场冲突，我处理得确实有些过激，让他们损失了不少。想要轻易化干戈为玉帛，怕是不容易。”他的回忆如同倒带，回想起那天自己义愤填膺，出手教训了对方派来的打手，那一刻的畅快如今却变成了沉重的负担。
“如果其他方法都行不通，我打算联系一下李厂长，李厂长在义乌那边人脉广，他或许能帮我们找到一家合适的加工中心。只是这样一来，成本必然大幅度增加，我们在与车神公司的竞争中，价格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李凡的声音略显沙哑，带着一丝无奈。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长时间的思考让他的眼神显得有些疲惫。此刻，他真正体会到了“焦头烂额”这个词的含义。面对这样的困境，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整个项目功亏一篑。
三人的讨论一直持续到深夜，却始终没有找到切实可行的方案。李凡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焦虑，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整个项目都将陷入僵局。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李凡已经洗漱完毕，准备踏上新的征程。他心中清楚，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寻找解决之道。
他们决定避开那些耳熟能详的工业园区，转而向更偏远、规模较小的加工中心进发。这些小型加工中心，散落在城市的边缘，或是隐藏在不起眼的工业区角落。它们虽不如大厂那样设备先进，却往往在特定领域有着独到的技术或灵活的应变能力。李凡一行人满怀希望，期待能在这些不起眼的地方寻得一线生机。
然而，现实却像是一盆冷水，一次次浇灭了他们的希望火种。每当他们满怀希望地走进一家加工厂时，却总是被以各种理由拒绝。有的加工厂以工期紧张为由婉拒了他们的合作请求；有的则表示自己的技术无法达到他们的要求；还有的则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车神公司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接受与车神公司有竞争关系的订单。
夕阳西下，满载疲惫与失望的车队缓缓驶回工厂。这一天的努力，似乎只证明了车神公司的影响力之大，超乎想象。回到熟悉却又显得格外冷清的办公室，他们默默解散，各自回到房间，没有交流，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李凡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思绪万千。他不禁开始质疑，自己当初选择独立创业的道路是否过于理想化，现实的残酷正一点点吞噬着最初的激情与梦想。
夜深人人静后，李凡和李虎通了电话，问他能不能找人从中间周旋一下，哪怕自己吃点亏，只要能把眼前的问题解决掉，后面的事情等一切稳定了再说，也当一个权宜之计吧。
随后，他又联系了远在义乌的李老板，希望他在义乌找一下有实力的加工中心，哪怕多一些物流费用也没关系，只要成本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他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