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关我什么事?
安琪看出来,在场的世家夫人和小姐们,除了何家人和国公夫人谢氏,没有人真正喜欢她。
像谢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审视。
郑老夫人一家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恨意。
安琪腹诽:这些世家也并非想像中那么团结嘛。
安琪再不主动开口说话,别人说,她笑着点头,或者摇头。
谢珠拉着郑琳儿的手,笑道:“郑姐姐,你再为我写一幅字呗,妹妹想用来婊了挂在卧房里。”
“还画一副兰花,妹妹用来绣花。”
郑琳儿笑道:“小事,稍后姐姐就为谢妹妹写,为妹妹画。”
“还是郑姐姐最好,最有才了。”谢珠赞个不停。
谢珠转头问:“安姐姐,你都读了什么书?郑姐姐读了四书五经,会算数,能背唐诗几百首呢。”
安琪笑了笑,“小女子只识几个字,不做睁眼瞎。“
郑琳儿立刻发问:“安姐姐,那一首腊梅诗是谁写的呢?”
她扑闪着大眼,好像就等着安琪说这话,她提问,让安琪出丑。
安琪淡声道:“是我随便瞎想出来。”
“这样的诗可不是谁想瞎想,就能想得出来。”郑琳儿摆出不信的样子。
她提出来,“安姐姐,不如我们用除夕烟花做首诗可好?”
众人的眼睛看了过来,谢珠冲丫鬟挥手,示意她们去拿笔墨纸来。
安琪坐着一动不动,嘴角上翘,淡笑道:“人多没心情,想不出来。”
她摆出一副本小姐就不写,没兴趣的样子。
安琪暗道: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相信我,我就向你自证?想多了!
“安姐姐,你这样就太扫大家的兴了,是不是两位何妹妹。”郑琳儿指着何家两位小姐道,要拉上两位何小姐来强迫安琪写诗。
何二小姐笑着道:“我也不会写诗,所以不能要求你们写,哈哈。”
何三小姐摆手,“妹妹愚笨,更不会写诗作赋,不参与。”
何家小姐哪敢伙同郑琳儿去为难安琪。
她们的小姑何文琴以后会是安琪的后母。
惹恼了安琪,信国公提出退亲,何家的麻烦大了。
安琪由着郑琳儿在那里拉帮结派孤立她。
从小长大,安琪就是这样度过。
她偶尔被母亲强行叫去家里,后父和他的女儿,像防贼一样防着她,父女二人说话夹棍带棒。
继父当着她的面嘲讽,“你一天到晚穿校服,是那穷货爸不给你钱买衣,你来我家要钱买衣穿?”
“爸不要给她钱,家里的东西全是我的。”
“我不蠢,才不会给拖油瓶钱。”
继妹对她没好气地道:“不是自己的家,待久了有意思吗?”
继父嫌弃地说:“人一多,空气就不好。”
后来,继父喝酒太多摔破了头脑出血,送到医院,继父家的人来寻安琪前去为继父做开颅手术。
安琪拒绝:“人一多,空气就不好,我还是不去了。”
谁来求都没用,继父的女儿跪在她面前磕头,“求长姐救救父亲,他是你继父呀。”
“这样强迫人去做事有意思吗?”安琪就是不去。
她妈守着寻死寻活,“你不去为你继父做手术,我就去跳楼。”
“我不是脑外科专家,我只是内科及脑外科专家,实在做不了这台手术。”安琪说完扬长而去。
安琪一直认为:善良如果不带着锋芒,必被人欺负到老。
她还记得一句话:“要是你什么都能原谅,那你所经历的都是活该!”
在父亲家,后母生的同父异母的妹妹,老是阴阳怪气,“女子读太多书有什么用,不如嫁个好男人。”
她在穿越前,不读大学的妹妹工作没找到,也没有找到男人可嫁。
安琪在学校,几乎没同学喜欢她。
这是因为,她从小学开始,只要安琪想考全年级第一,没有能考过她。
安琪想着过去的事,根本不管厅里那些人含沙射影的说话。
谢老夫人不满地道:“世家很少出没礼貌的人。”
“没娘教的孩子,还是差规矩。”郑夫人有所指。
……
她们一唱一合来打压安琪。
在安琪看来,只有不自信的人,才想着去打压他人,来证实自己的强大。
下午,有诰命的夫人进了宫,参加正旦宫宴。
晚上宫宴散后,祥国公府还要举办夜宴。
初三,由信国公府举办宴席。
在十五前,世家几府人轮转着宴请。
谢老夫人在客院睡了一觉,醒来后,想着长女说的那些话,躺在床上对婆子道:“你去叫安七小姐来。”
谢家婆子去请,“安七小姐,我们老夫人要见你。”
安琪冷着一张脸,她感觉烦透了。
你们各种的盘数,有没有人问过我看不看得上?
安琪暗中嘀咕:“管你皇家还是世家,只要涉及到利益,做的事都恶心到家。”
她心知肚明,国公夫人谢氏和太子妃,想将她纳为己用。
只有她嫁到谢家,才能真正忠心谢家和太子妃及她以后生的儿子。
安琪出于礼貌,明知道谢老夫人会说些什么话,她还是去了。
有婆子进屋通报,“老夫人,安七小姐来了。”
“嗯。”
安琪被人带了进去,“小女子拜见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用一双精明的眼,将安琪从头看到脚,眼神落在安琪纤细的腰上,嘴角撇了一下。
安琪在学医时也学了心理学,谢老夫人的微表情是什么意思,她一目了然。
谢老夫人对安琪怀着不屑,鄙视,嫌弃,怀疑她不好生养!
谢老夫人斜躺在床上,也不叫安琪坐,像对自家孙女一样,训起了话,“你今天那样对郑家小姐很没礼貌,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做。”
安琪扑闪着长睫毛,呆怔着,也不吭声,就听她要说些什么话。
谢老夫人开始讲谢氏家族的来历和伟大辉煌的往事:“我们的祖先是炎帝的后代……”
她面带得意之色,口若悬河讲起了谢氏家族的历史,还有那些了不起的祖先。
她讲得口干舌燥,叫老婆子端来一盅参茶来喝了。
谢老夫人用手帕抹嘴,问安琪,“你听懂了老身说的话吗?”
安琪茫然地摇头,道:“关我什么事?我又非谢氏家族的子女。”
她又问:“我爹是想把我过继给谢家?”
谢老夫人气得倒仰,“你这不可教的榆木脑袋。”
“是,我爹也这样说。”安琪坦然承认。
谢老夫人叹气,“我这双从没有看走眼过的眼睛,见到你时就看出来不聪明,是个蠢笨的人,果然如此!”
“你走吧。”谢老夫人嫌弃地挥手。
安琪行了一礼,“谢老夫人告辞。”
谢老夫人冷言道:“哼,朽木不可雕。”
安琪往外走,在门口停住脚步,转头问:“请问谢老夫人贵姓?”
谢老夫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安琪这话的意思,气得脸色苍白,咬牙道:“滚。”
安琪的话让她想起了往事,谢老夫人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