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拦车寻人
齐墨恒拿着安琪的杀人武器查看,刀面如铜镜般光亮,在烛火下流光溢彩。
他刚才看见安琪用这两把刀杀了几人,现在看刀尖和刀口平整锋利,没有一点损伤。
若不是刀柄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他定会以为安七小姐换了两把新刀。
要是换成他和侍卫的长剑,连续捅上几人,剑尖有可能会卷,多少会磨损。
“好刀,真是一对天下无敌的杀猪刀。”齐墨恒赞不绝口。
安琪抿嘴轻笑,露出樱桃小嘴左右两边的一对小梨涡。
对齐墨恒说她的武器是杀猪刀,并没有骗他。
这是来自现代的剔骨杀猪尖刀,特殊精钢制作而成,刀片轻薄,锋利无比。
之前,她本是想用手术刀为武器,轻巧锋利,便于藏在衣袖里。
可她在空间练习后发现,手术刀太短小,抹敌人的脖子有用。
要是敌人都长得像程婆子那样肥胖,手术刀不一定能插入到她的心脏。
安琪在空间的超市里,找到最适合的武器——剔骨杀猪刀。
在空间里,她经过三年数万次的反复练习,练就了一身轻快的杀人手法。
安琪从初中时开始学羽毛球,在大学时,参加过国际大学生羽毛球比赛,拿过第五名的成绩。
这项运动,使得她的反应迅速,身手极为敏捷。
穿越后,安琪刻意对原身进行反复练习,达到了出手极快,加上武器好,只要出手一刀致命。
“一对好宝刀。”齐墨恒羡慕地道,依依不舍地放下刀。
安琪笑着表态:“如果查到皇后姑母不是杀你之人,我必送你一把这样的剑。”
“哈哈。”齐墨恒笑了起来。
他很欣赏这位安小姐的聪慧和直爽。
转瞬间,齐墨恒收敛了笑,想到了死去的母妃,还有在暗地要取自己性命的人。
如果这一切真是皇后所为,必然有一天,他将面对救过他的安琪,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相信,在生和死之间的较量下,安琪一定会拿着桌上放的这一对杀猪尖刀,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来,一刀致命。
他想到这里,身子收紧,仿佛他已感受到尖刀刺入心脏的冰寒刺骨。
安琪也很不安,如果面前这人成了仇人,她会极其危险。
穿越到这个时代来的三年,她掩盖得极好。
外表像林妹妹一样软弱,实际出手杀人又准又狠。
如今知道她真实面目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也许是仇人的闲王。
两人对视了一眼,努力挤了一个笑容,不约掀开帘子一角转头看向外面。
“天亮了。”安琪道。
齐墨恒轻声答:“是呀,天亮了!”
晨曦逐渐吞噬了黑夜,黎明的光线开始启亮大地,天空呈现出淡淡的浅灰色。远处的山峦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幅水墨画,安静而生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烟般的霜气,皮肤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深吸一口气,肺部充盈着冰冷湿润。
官道两旁的树木,叶子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轻轻摇。偶尔有一只落寂的小鸟跃过,发出轻声鸣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划破寂静的晨曦。
有一男子高呼:“前面的人站住。”
安琪辩出声音,轻声道:“这位是禁卫军的曾队长。”
“曾瘸腿。”齐墨恒嘲笑,“救皇后被狗咬瘸了腿,提为了队长。”
“那他不简单。”安琪道。
齐墨恒轻蔑地道:“有什么不简单,就是一个马屁精。”
他数落着:“他要不简单有能耐,会护不住你,让你被人设陷……”
齐墨恒在说话间,有几位禁卫军追上来。
见马车和骑马的人没理会,“站住。”曾队长用更大的声音呵斥。
有三位禁卫军提马拦在马车前,其中一人骂:“站住,你们是聋了?”
“你眼瞎了?”齐墨恒一手掀开帘子探出头,指着曾队长骂。
“本王也是你这几条狗能冒犯的吗?”
“啊,是闲王殿下。”曾队长和几名手下大惊,他们翻身下马,单腿跪下行礼。
曾队长道歉:“殿下,属下多有冒犯,请宽恕。”
“你们大清早发什么疯?有野狗在后面追?”齐墨恒所有指的骂。
安琪在车内用手捂嘴,强忍着没笑出声。
曾队长的一张长条冬瓜脸羞臊得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红油漆。
他沉着气老实交待,“皇后娘娘派属下人等去接安七小姐,昨晚出了事,安七小姐不知去向,属下在寻人。”
“此等大事竟派你等前来,岂不是痴人说梦!”齐墨恒嘴角微扬,极尽嘲讽之能事,“莫非是你们无能,无法完成使命,便想将这屎盆子扣到本王头上?妄图回去向你们的主子谎报,此事乃本王所为?”
“属下万万不敢,闲王殿下。”曾队长几人惶恐不安,连声说道。
闲王手一指车内,似笑非笑地说道:“要不要上车来搜查一番,看看本王是否藏匿了你们要接的安七还是安八小姐?”
“属下不敢。”曾队长忙不迭地摇头。他壮着胆子问道:“敢问闲王殿下,这一路上可曾遇见或者看见可疑之人与车?”
“本王为何要告知于你?有能耐自己去找。”齐墨恒言罢,“哗啦”一声拉上了帘子。
星河继续慢悠悠赶着马车往前。
安琪听见一位禁卫军问:“队长,怎么办?”
曾队长安排,“两人去侯府报信。”
“两人守着那些尸体别动,方便查案,搭个帐篷遮遮,实在不雅。”
“两人回京城报信,其他人跟着我在山周围寻找。”
“是,队长。”
那些人分头离开。
齐墨恒蹙着眉追问安琪:“你为何说曾瘸子被狗咬了不起?”
安琪对他解释道:“人被狗咬后,有可能得狂犬病,这种病治不好,染上后只有一死。”
齐墨恒惊讶的问:“被狗咬了会死?”
“有这可能性。”安琪点头。她没说,及时打狂犬疫苗基本会没事。
齐墨恒舒展剑眉咧嘴笑了,“这样来说,他是了不起。”用性命换来一个队长的职位,也不算是马屁精。
安琪瞄了他一眼,觉得这位王爷性格有点争强好胜,容不得在他面前夸别人。
两人议着这些禁卫军。
“你说他会不会被人收买了?”安琪疑惑地问道。
齐墨恒摇了摇头,笃定地说:“曾瘸子绝不会,他对皇后可是忠心耿耿。”
“而且,这事弄到现在这步田地,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安琪推测道,“也许他们是被人下了迷药。”
“有这个可能,”齐墨恒分析道,“也有可能是他们内部有人被收买了,忽悠这个傻子,让他半道扎营。他这一点头,可就要负大半的责任喽。”
安琪想了想,觉得齐墨恒说得不无道理:
初冬的夜晚,又经过一场小雨,夜间极为寒冷。
禁卫军在野外扎营,勉强能经得起一宿的风寒。
可禁卫军护送的是一位侯门夫人和一位侯门娇小姐,让她们在外冒着风寒扎营,无论怎么都不适合。
稍有头脑的领队,都不会同意。
安琪想到这里,笑着道:“果然,曾瘸子如你所说没什么能耐。”
见安琪同意自己的观点,齐墨恒欢快的笑出了声,“哈哈,正是如此。”
两人这般坦诚而又充满温馨的相处,使他如沐春风,仿佛在凛冽的寒冬中,被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拥抱着。
齐墨恒的心中闪现出一个念头:“倘若查出真的是皇后杀害了我的母妃,我也能够饶恕安七小姐。她并未参与其中,更何况她还曾救过我两次。”
“如此一来,我们二人便无需刀兵相向。”
他说服了自己,心中放轻松起来,在车内同安琪说说笑笑。
“我们入了京城后,是直接送你入宫,还是回闲王府?”
“我要怎么现身,还得想好。”
“要是皇后以为你成了仙,突然又出现,定会吓得够呛。”
“哈哈。”安琪一想那场面,就忍不住轻笑起来。
听着车内说说笑笑,赶车的星河,转头同骑马在侧的银河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