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进京路上遭劫杀
经过风霜的吹拂,雨水的洗涤,夜幕下的天空异常的干净。
墨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银河横贯天际,弯月淡洒光华,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行二十人的车队得了兰侯夫人的令,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搭了帐篷。
草地的后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远处是高山,隐约能听到潺潺的溪水声。
侍卫们在帐篷的四周点燃了篝火,火光在夜色中跳跃,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有火堆的地方,狼群和野兽不敢靠近。
侍卫们护着的两人,身份极其显赫。
一位是安皇后的五弟兰侯的继夫人,她带着亲妹妹。
另一位是兰侯的嫡女,安氏家族排行七,名叫安琪。
她还是魏王的未婚妻。
安琪和两位婆子丫鬟,被安排歇息在靠近兰侯夫人相邻的帐篷里。
夜半寂静时分,在安琪的帐篷外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响。
坐在帐篷门口守卫的侍卫席地而眠,发出轻轻的鼾声。
守在内的婆子和丫鬟搭着头,睡得像死人,一动也不动。
有一道鬼魅人影摸进了帐篷,借着外面的弯月和星光,朝着安琪睡的地铺摸了过来,他像一只癞蛤蟆一样,身子朝着地铺扑了下去。
忽然,一道瘦弱的影子一晃,敏捷地逃出了帐篷。
“快追,她跑了。”一位男子压低声音轻呼。
潜伏在外面的另一位男子飞身追了过去。
安琪跑过一条官道,往山上奔去,她因体力太弱,被一位男人追上,扑身上前,将她按倒在地。
男人一手死命按着安琪,一手扒自己的裤子,色迷迷地道:
“哈哈,你跑不过爷,乖乖就犯,爷不杀……”
说时迟那时快,安琪左手一挥,一把尖刀狠狠插入那人的胸口。
“啊!”男人一脸骇色,他低头看着胸口插的刀,绝望地张大嘴,“你……”
另一男子追了过来,他见同伙将安琪按在地上,喘着粗气羡慕地道:“你他娘的动作真快,先将侯府小姐搞到了手。”
他还催促,“搞快点,我还要品尝侯府小姐的滋味。”
安琪伸手一推,身上的男人直挺挺倒地。
另一男子举目一望,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兄弟胸上插着一把刀,倒地死了。
安琪在他发愣时,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跃而起,右手一挥,一把尖刀犹如毒蛇吐信般准确地插入了男子的胸口。
安琪杀人的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干净利落,准确无比。
“啊……”男人双手捂胸,咚一下跪在地上,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扑通趴地,胸上插的刀刺入更深,只剩刀柄在外,抽搐两下便死了。
“哼,敢来杀我者,死!”
安琪从两具尸体上抽出刀子,在死者的身上擦干净。
她身着一套紧身黑服,有血沾在身上也无人发现。
安琪双手各提着一把尖刀,面朝着帐篷的位置站立。她并没有回去,好像在静等着什么。
离她站立的位置,有二三百米远的一处凹地,四周树木茂密。
有一辆马车停在凹地里,车上的人和他的四名侍卫,透过树与树的缝隙全程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他们被这位柔弱的女子,敏捷杀人的身手给惊呆了。
男子坐在车上喝一口酒,吃着食盒里装的东西。
他扔了一个油炸虾子在嘴里,心中在暗道:“刚才见她被男人追跑过来,我还想叫侍卫救她,没想到这是一位不露面的狠人。”
“爷,真如您所说,有好戏看。”天河为他倒酒,悄声道。
“哈。”齐墨恒轻笑了一下。
他将车停在这里,让人给马套上马笼头,就是想看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
下午,他的侍卫打听到,“前面那一队是兰侯的车队,听说是安皇后派侍卫接侄女安七小姐入京城。”
侍卫在天黑子来报,“兰侯的车队在马平沟搭营。”
“有好戏看,寻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热闹。”齐墨恒道。
他猜测有事发生也简单,马平沟这个位置离驻站只有几里地。
寒冷的天,侯府的夫人小姐住进驿站不更加舒服和安全吗?
偏生要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扎营。
“爷,有人来了。”天河用极小的声音道。
“嘘。”齐墨恒端着酒杯看向外面。
有两位婆子和丫鬟边跑边喊,“小姐,您在哪里?”
“小姐快出来,山上有野兽。”
“我在这里。”安琪发声。
她的声音清脆,如珍珠落盘。
“啊”程妈像是见了鬼一样,发出一声惊呼,“小姐在这里。”她奔了过来。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小姐?”婷云气吁吁地问。
“这里有好东西。”安琪淡声道。
“什么好东西?”
程妈四下看,像是在寻人。
两人走到安琪的身边,她们的注意力在小姐的身上,还没看到地上倒下的两人。
安琪上前迈了两步,走到程妈和婷云的中间,双手呼的打开,左手一扬,右手一拉,将手上拿着的刀飞快地抹了两人的脖子。
“啊,小姐,您……”程妈惊骇地捂着鲜血直冒的脖子。
“哼,你们这三年来一直想要杀我,今天是时候旧仇新恨一齐解决。”
“你们杀了我娘,杀了……背主的奴才,你们去死吧!”安琪冲着程妈就是狠狠一脚。
那婆子惊呼一声,被踢到了几米开外,摔在地上没了气。
“小姐,饶了奴。”婷云惊怕地捂着流血的脖子,跪在地上求饶。
“饶你?谁他妈又来饶我?!”
安琪恨骂道,她伸出腿狠狠将丫鬟像足球一样踢在婆子身边,两个背主的奴死在一堆。
齐墨恒摇头嘀咕,“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这个弱小的女子力气这么大。”
他来了兴趣,很想知道,这位安小姐是怎么度过被人追杀的几年。
更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查出来,是谁在暗处要她和她娘的命。
连续杀了四人,安琪依旧没有回到营地。
她双手握着带血的刀,面朝营地静立,如一棵白桦树,身姿纤细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