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龙颜大怒
朝堂上。
历景帝端坐在金銮殿上,手中拿着奏折,大殿中的朝臣噤若寒蝉,生怕惹祸上身。
历景帝拿着折子,质问:
“你们给朕说说,这洛州旱灾,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百姓纷纷逃荒避难,朕的赈灾款竟迟迟未到洛州,百姓饿死不计其数。这到底谁来给朕一个解释。”
朝臣左右看看无人发表进谏。
历景帝见状,将折子扔在地上,朝臣跪在地上,
众大神齐声道:“皇上息怒!”
历景帝勃然大怒:“息怒,洛州十万百姓处于生死边缘,地方官员层层瞒报,现如今,赈灾款不知所踪,又无赈灾粮,这群官员,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工部和户部的几个官员连连磕头,口中喊着赎罪,
“皇上,是臣等监管不力。”
历景帝看着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
“来人将这二人革职查办,还有洛州知州,乐平郡县丞,县令押回京都,由三司会审审理。”
两人跪在地上,求饶,让历景帝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洛州发生旱灾之初,是他们负责调遣赈灾银两,和赈灾粮食。
很快,两人被侍卫带走。
历景帝扫了眼跪在大殿的官员,“你们谁愿意去洛州为朕分忧?”
“儿臣愿意!”
“儿臣愿意!”
“微臣,愿替皇上分忧!”
太子和端王异口同声,还有工部侍郎沈放。
皇上看着太子和端王,太子是监国储君,洛州则在端王的封地内。
太子跪向大殿中央,“是儿臣有失察之职,愿亲自去洛州为赈灾,调查贪墨一案。”
迟迟不见皇上发话,皇上的目光落在了端王的身上,
“此事,既在你的封地内,朕看此事应你亲自去洛州,赈济灾民。”
端王一听,“儿臣,定不负众望!”
历景帝又看着沈放,“沈大人,你随从端王一道,去洛州,若办得好,工部尚书之职,回京暂代。”
“臣领旨。”
历景帝又看向刑部尚书陆行知,“贪墨一案事关重大,你随端王一道,务必将督办灾情的地方官员押解回京,切莫出了岔子。”
陆行知走到大殿中央谢恩。
太子的面色极为难堪,他没想到皇上会命端王亲自去洛州,把他这个堂堂的太子,晾在一边。
下了朝,走出金銮殿,太子拦下端王。
“臣弟,父皇命你去洛州赈灾,路途遥远,望臣弟一路小心。”
端王道:“臣弟的安危有劳太子挂心了,户部和工部尚书办事不利,臣弟去了洛州一定会彻查此事,绝不会让那些蛀虫坏了大晟的根基。”
太子的脸色发白,又强装镇定,
“那些州府官员该杀,该查。”
“此事,就不劳烦太子挂心了。”端王说完,也不等太子发话,兀自离去。
太子看着端王神气的模样,心中愤懑,别以为他就干净。
此次,洛州之灾,从京都官员再到地方官员,哪个没有沾些利益,若真的查起来,他端王也脱不了干系。
不远处的工部员侍郎,向太子拱手,“太子,端王去洛州查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带着愠怒的目光看向工部侍郎房书忠,房书忠解释,
“贪墨赈灾银款,端王也脱不了干系,户部尚书是端王的人,更何况洛州是他的封地,那些官员很多都是他的亲信,贪墨大案,端王亲自将那些官员押回京都,殿下您认为,那些人能顺利到京都嘛!”
太子思忖一番,他和端王在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朝臣早已站队,他的舅舅薛天骥养着那么多的兵,还私自养着私兵,这些都是要大量银两。
洛州之灾,户部拨了款项,是自大晟开国以来户部拨款最多银两的一次。
那些钱去了哪里?
太子恍然,大抵其中一部分到了薛天骥的手中。
太子面色更是阴沉,不知老皇帝在想些什么,竟会派端王去洛州,皇帝到底是老糊涂了。
“那些人不能活着进京。”房书忠又道,“朝中很多的官员都不会轻易让那些人进京,若死在了路上,朝中弹劾的大臣,都会将矛头指向端王。”
太子颔首,“这件事孤交给你去处理,若办得得力,等洛州事件结束,孤向皇上提议提拔你当工部尚书。”
房书忠垂首,“微臣,定不负众望。”
房书忠走后,太子望着朝臣离去的大道,眸子幽深,一想到洛州赈灾银两,全数到了端王的手中。
而他为了怕皇上怪罪他监国不利,而一直瞒着皇上,并未将此事上报,若非宫宴之事,他定还会瞒上数日。
而端王还在设计他,看来,只有他傻乎乎的被端王陷害。
这次,他定不会让端王轻易回京,就算回京,这京都的天该变了。
身后不远处的福公公走了过来,向太子福了福身,“太子,莫要气坏了身子,皇上命端王去洛州,是老奴多了一嘴。”
太子看向福公公,“福公公做得好,待孤他日登基,忘不了福公公的好处。”
“多谢太子。”
“近日,皇上的膳食,你要替孤多盯着些。”
“殿下给老奴的药,所剩不多,老奴一直盯着皇上的膳食,皇上近日没了胃口,又嗜睡,偶尔,脾气暴躁都是正常事。”
太子闻言,一扫朝堂上被皇上落了面子的阴霾,勾着唇角,“福公公,干得不错。”
望着太子离去,福公公面色一冷,转身回了宫殿中。
端王府,自端王回到府上,拜访端王的帖子没有断过。
端王一律谢绝,朝中牵扯案子的人,不在少数,这些没有站队太子,亦或太子的官员,又接手过赈灾款的。
此时,慌了。
端王去了洛州赈灾,调查赈灾款去向,而他们的下场不能想象,是替死鬼。
端王坐在大堂上,侧座上坐满了端王府上的幕僚,他手中拿着拜访帖。
冷哼,“这些官员,平素里一向自诩清高,没想到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管家给端王沏好了茶水,又犹犹豫豫道:“殿下,苏家小姐的丫鬟在后门候着,苏小姐有要事,今夜要见殿下。”
端王眸子一凛,放下了茶盏,自宫宴后,苏家小姐得了癔症,他忙着朝堂之事,倒忘了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