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到净事房
残影灼灼,一室旖旎。
一道女声尖叫,将自己裹在薄衾中。
男人慌乱地扯过衣袍披上,质问:“你们是何人?”
季舒雪始终站在门外,她羞愤道:“他们是长公主的护卫。”
季文泽从咯吱作响的床榻上下来,他脸色煞白,憋着怒火的纪舒雪,迈着步子走进房中,看到地上散落的纱衣,更是怒火中烧。
她几步上前,一把扯开薄衾,“小贱人,敢勾起我二哥。”
薄衾中的苏云红被掀了被子,不着寸缕的露在人前,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床上扯了下来。
几巴掌呼了过来,她捂着脸,羞愤难当。
季舒雪还不放过,“我倒要瞧上一瞧哪个狐媚子,这般会勾引人。”
季文泽被纪舒雪的行径激怒,呵斥,“季舒雪,够了。”
见自己哥哥还维护起来,这般丑事传出去,日后,她可如何嫁人。
争执间,她看清了狐媚子的脸,怔在原地,“真的是你!”
苏云红无意瞥见一群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羞愧地捂着脸,季文泽忙扯过薄衾裹在她的躯体上。
季文泽杀人的目光看向季舒然。
巨大的响动,引得其他香客的驻足,很快,寺庙里的苏家姐妹赶至现场。
长公主听闻有人竟在佛门之地,行苟且之事,大为震怒。
护卫押着季文泽和苏云红时,更是被看热闹的香客指指点点,其中不乏世家大族,自然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一时间,原本寂静空旷的夜晚,变得格外热闹,嘈杂声四起。
季文泽和苏云红,刚走至公主院中,便听到凄惨的叫喊声。
苏云红吓得双腿一软,素来长公主嗜杀成性,今日落在她的手中,只怕要受些苦了。
季文泽和苏云红走近,看清被打得乱叫的是陈广,陈广见到季文泽,“公子,快救救小人,救救小人。”
跪在一侧的二喜,蜷缩着像是受了惊吓,苏云红并不知二喜的遭遇,她剜了眼二喜,以为是二喜偷偷报信,害得她。
又指着二喜,骂她。
长公主啜着口中的茶,见苏云红不问青红皂白,便责骂贴身婢女,想必平常大骂更是不在话下。
她重重地将玉盏掷在案几上,“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打。”
苏云红立马跪在地上,垂着头,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很快,护卫来报昏死过去了,公主只觉无趣,还没打两下便昏过去了。
“将此混账送到宫中净事房,死了倒便宜他了。”目光中透露着狠劲。
跪在地上的季文泽额上冒出冷汗,长公主阴晴不定,将他的随从送进宫,只怕他也落不得好下场。
二喜跪在地上,“谢公主为女婢做主。”眼泪扑簌簌地直掉。
长公主看着软弱可欺的小丫头,神色不明,似是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长公主命人拿来银子,“往后你自由了,不必再回将军府去伺候你这主子了。”
二喜看着银两,她又向公主行了大礼,眼中含泪露出了笑,“长公主,您真的是好人。”
说罢,她猛地起身直冲冲地撞上了身侧的柱子上。
闻讯赶来的还有苏家姐妹,以及伯阳侯夫人,刚好看到这一幕,伯阳侯夫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苏若清姐妹俩看着二喜的身体,闭了闭眼,心疼不已。
长公主叹了口气,烈性女子,女子失贞往后的日子对于出身卑微的寻常女子更难。
公主命人将小丫头厚葬。
苏若清对长公主有了改观,看似乖张跋扈,性情狠辣的长公主,这或许是她的保护色,实则内心也有一份独属于她的良善。
苏若初望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她紧抿着唇,走到季文泽前,“黄昏时分,你曾许诺我,绝不负我。”
季文泽见事情闹大,他指着苏云红,“都是她故意勾引我,初儿,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苏云红一听,他将此事推得干净,又将污水全泼在她一人身上,也顾不得其他,争执起来。
苏若初冷笑,为了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她伤心难过了几日,真是不值当,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男人脸上。
伯阳侯夫人,怒骂苏若初竟敢打季文泽,苏若初对伯阳侯夫人,一再忍让,那日,在将军府,她出言不逊,也忍下了。
今日,无须再忍,“我打得就是他,我还要和你侯府退婚。”
话落,她又上前掌掴了苏云红,“失节在先,败坏我将军府名声,无媒苟合该打,勾引姐夫更是不知羞耻。”
苏云红本就红肿的脸,又被掌掴了几下,眼泪都掉了几次。
苏若初又见季舒雪对她骂骂咧咧,她自小练过武功,手劲大,攥着季舒雪的手腕,警告若以后再胡言乱语,辱骂她,叫她好看。
泄完愤后,苏若初扬长而去。
伯阳侯夫人听着门外嘲笑声,不绝于耳,只觉丢人现眼,气得当场昏过去。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长公主以不好参与家事为由,将几人赶出了,扰了她清修的兴致,又给伯阳侯夫人贴心地请了大夫,送回府中。
长公主又看着外面看笑话的人群,下令,若今日之事被传出去,辱了侯府和苏府的声誉,她便扒了他们的舌头。
端坐在屏风后的离王讥笑,他这位皇姐还真是贴心啊,故意弄得这般大的阵势,让人看了笑话,又不许人说出去,憋在心里可不好受啊!
禅房中静寂,楚亦墨推着木质轮椅出来,长公主正抿着茶,“事成了,那个丫头便算了,本宫不喜欢,就只将李思南留下便可。”
“皇姐,听闻这些时日,你倒是口味越发的特别,放着面首养在府中后院,独宠一个家奴,怎么腻了?”
长公主一听,目光幽幽地看向楚亦墨,“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上不得台面,本宫对苏若清的师兄倒是一见钟情,自然是要将他收了,留在我的公主府,好好照拂一番。”
又啜了口茶,她狐疑地轻抬美眸,“怎么不舍得李思南,我可见他对苏家小姐百般体贴,无微不至啊!”
楚亦墨被戳破了心思,“区区一个苏家小姐,还不至于令本王动心,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长公主见他嘴硬,也不再过问,有他后悔的时候。
屋外,一个身着麻布粗衣的男人,双手握拳,脊背紧绷,深邃的眸底透着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