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

    “可我这个老婆子没用啊，那两孩子出事时我却无能为力……我，我真是”

    婆婆捶胸顿足，眼眶红了。

    陆华裳默不作声，只是替她顺了顺背。

    有些事情在面前发生，明明拼尽全力去阻拦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最终只能无力地接受结局。

    这样的感觉，她尝过。

    “婆婆，那林氏女……”

    “那日过后，便疯了。”

    陆华裳垂下眼，不做反应，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番结局。

    对于那孤苦无依的女子来说，那双儿女应该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希冀了吧。

    “她时常围绕在祭台边上，喊着儿女的名儿，只可惜……”

    那未尽的话语中似乎还缠绕着淡淡的叹息。

    “嗯，我知道了，感谢婆婆将这些事情告知于我。”

    “哎，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直到陆华裳最终离开那间木屋，仍听到老婆婆那若有若无的叹息。

    她心下有些沉重。

    若是真如婆婆所说，这关乎妖物作乱之事竟是村中欠下的孽债，那她们此行便有些难办了。

    无论如何，以她们与村长以及其他村民这几日的接触，他们若是知道她们此行目的，恐怕是不会让她们顺利查下去的，这种村中秘辛若是真被爆出来那对桃源村的声名便是不利的。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探探虚实。

    陆华裳仰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心下也有些烦忧，接下来的探查恐怕会愈发艰难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众人聚在一起。

    屋内点了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烛光下，几人的阴影打在木窗上。

    陆华裳将今日所闻之事一一告知，众人听后气氛不免有些低沉。

    唯有张若若义愤填膺：“想不到这些村民心肠竟如此歹毒！”

    “你确定事实如此？”谢云瑶一双眼睛盯住陆华裳，好像对她所言有些怀疑。

    “是，我今日还特地去祭台旁守了一下午，确实有名精神恍惚女子在那儿晃荡。她口中也确实不断念叨着那对儿女的名字，又看附近村民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想来这件事只真不假。”

    谢云瑶听见陆华裳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且句句周到细致，找不到任何错漏，便僵了僵，再无言语。

    陆华裳自然将她的反应都收入眼底，静默了一下。

    在这几年的少数接触中她自然也感受到谢云瑶对她的不喜，却不知道为何。

    她当初也曾仔细想过是不是哪里惹她不快了，但仔细回忆起来也实在想不到有哪里得罪她的地方，也就不再去想。

    她也实在懒得深究。

    毕竟喜欢与不喜欢是别人的事，她无法干涉任何人的想法，况且她背负的任务也不容许她为太多别的事去分神。

    “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陆华裳提问出来，柳芊芊苦着脸叹气。

    “哎，我今天去了几家村民家中，但他们都对有关妖物的事情讳莫如深，只字不发。”

    “实在古怪，若是真的忌惮仙门之人前来探查出真相，为何门中还会收到掌令？”

    九幽的问题一抛出，大家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张若若一拍手，恍然大悟：“是啊，若是真的不想这些事情公布于世，为何桃源村还下掌令让仙门来除妖？”

    “既出了除妖任务，却又不让外人入内？”柳芊芊皱起眉头。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众人一时沉默住。

    “叩、叩、叩。”

    三下有节奏又缓慢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