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后续
“校长，现场有大量血液残留，经检测，是龙类的血液，且是两个不同龙类的血液，一个龙类血液里的活性已完全失去，技术人员猜测，这是青铜与火之王的龙血，因为龙血中还留有着火元素。”诺玛正向倚靠在转椅上的昂热汇报情况。
“青铜与火之王？”昂热发问。
“校长，龙血的火元素完全丧失炼金术里面意义上的生命，所以我们推测，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已经死去，不然龙血里的火元素会显得躁动不安，但我们的学员并没有找到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和康斯坦丁的龙骨。”
“不，我想知晓另一个与之对战的龙类的信息。”
昂热缓步走到窗前，脸上的褶子显得他苍老无比，他正望着卡塞尔学院太阳初升的模样。
淡黄色的光辉印刻在每个人的身上，肌肉健硕的大汉抱着曲折如蛇的水龙头，长虹般的水柱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还在冒着烟的废墟，冲击到还残余高温的地方，发出如刚出炉的烙红的铁浸泡在清凉的水里的“嗞嗞”声。
穿着千奇百怪全身作战服的人影正遍布卡塞尔的每一个角落，一夜间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和奔波，不得不找个还算完好的角落憩息。
这是种族的之间的战斗，即使他们感到困倦和疲惫，也只有含着嘴里盈满的鲜血，咬着染着鲜红的牙齿，点亮象征权力的黄金瞳，双手死死地扣紧手中的武器，肾上腺素高度分泌，跳动着战鼓般的沉闷的声响。
这场战争一旦进来，就唯有战至终章！
……
“校长，现场遗留的另一份不明的龙类血液，里面的成分很……检测不出来。”诺玛迟疑地答道。
“检测不出来？”昂热稍稍迟疑了下，继续问道。
“里面的蕴含的成分和力量并不存在于我现有的数据库里，或许来说，里面的成分和平时龙类掌握的元素完全不同。”
“意思是不属于黑王这一脉？”昂热沉吟了半晌，就明白了诺玛的疑惑，现有记载在数据库里全都是黑王的血裔，不存在黑王的血裔——只有那两脉在历史上并不被皇帝降服的龙王。
“死亡与杀戮之王和白王……”昂热轻声地说出那太古流传的称号，那威严万年不散，使得昂热似乎不敢不尊敬这两位龙族历史上的“逆臣”龙王。
“诺玛，我将s级路陌的血液给你检测，不过这一切记入绝密档案。”昂热语气严肃，老态的身躯仿佛蹦出无限的活力，他的仇恨在这一刻至尊龙王现世的时候，如同不灭的鬼火，幽幽地燃烧，带着冰冷刺骨的灼烧感。
“好的，校长，具体结果封入绝密文件，检测结果将很快交由您审查。”
昂热并未再度发声，他点燃了一支雪茄，默默地抽着。
路陌是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血裔那一刻，他也是比较惊诧，因为历史上从未发现过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血脉，在路陌入学的那一时间，他洞察路陌的所有资料，并没有在干干净净的资料里，发现所谓的隐世于阴影下的死亡与杀戮之王血裔的家族信息。
所以他才会去用审判去试探路陌身份，如果他是龙，折刀会再度染血，如果他是混血种，奖学金会如大山堆积一样压向路陌。
但是3e考试，尽管他很疑惑惊变的停止，但情况这就赤裸裸地告诉他，路陌只是混血种。
为此他封锁了所有关于路陌血统的信息，因为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血裔，历史中记载的龙族审判长，掌握罪龙的生杀大权的君王的后裔，很难不让混血种社会疯狂。
至于路陌的言灵，依旧是未知。
但现在拿走诺顿和康斯坦丁龙骨的龙类很可能就就是这位君王，很难想象这位君王的苏醒不被秘党发现，因为龙王的苏醒，都是带着毁灭性的灾难发生，更何况这还是死亡与杀戮之王苏醒？
这说明这位君王在人类社会潜伏很久了，久到昂热都不寒而栗。
在他的复仇计划里，一切都被打乱了，在他的原定轨迹上，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苏醒是在战争终幕拉开的时候。
现在只有等待诺玛的结果了，如果是那位高贵的君王，昂热自己就需要做出一些举措。
……
“我们之间的交易完成了，就不送别你了，久了昂热那老贼会发现我的异常呢。”路陌甩出一道红色的弧线，一具烙红般的骨架，丢进了正挂着淡淡微笑小男孩的怀里。
路陌满意地吹了一口哨，为自己的准星感到高兴。
“对了，这张黑卡还你，黑不溜秋又硬的东西，揣在身上瘆得慌。”路陌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准准地将其落入小男孩张开的手掌心。
“那么，就再见了，哦不，再也不见，毕竟谁也不想跟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说话，坐在你旁边还会感到一股浓郁的装逼气息，很是让人不爽。”路陌潇洒地甩了甩衣服，转过身去，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卡塞尔学院走去。
小男孩也不挽留，感受着怀里龙骨十字的纹路，淡淡地金色印刻在路陌离去的背影上。
他开始哼起了歌，声音出奇的好听，萦绕在山林里，惊起休憩的飞鸟。
……
“校长，检测结果显示血液里的成分的确与路陌的血液高度相似，事后我会将这一结果永久封存。”诺玛很快将结果递交给了昂热。
昂热听此，沉默了半晌，眼神里闪烁着道道精光。
他四周的气场骤然变得令人窒息，眼神狠厉，肌肉因情绪而激动，仿佛要喷薄而出的仇恨好像在他的身后，描绘着诱惑堕落的罂粟花。
“通知施耐德，秘密进入诸神黄昏帷幕计划！”
诸神黄昏，北欧神话里的终点，昂热将这一概念搬过来，象征着龙与人的战争，步入了最后阶段。
因为死亡与杀戮之王的苏醒，意味着终点——不远了……
汹涌磅礴的数据流冲破一个又一个的网关，如同策马狂奔的斥候，忠诚地将消息送往世界的每处。
华尔街，黑色西装的金融家匆匆推开拥挤的人群，漂亮的蓝色瞳孔，金色的烛火一闪而过……
东方明珠，喧嚣的夜晚，充斥着酒精和荷尔蒙的酒吧，人们如同疯狂又虔诚的信徒，在劲爆的乐曲中扭动着身躯，泼洒着酒液，索取着糜乱的欲望。在群魔乱舞的人群里，一个刚刚还在揉捏着一旁迷醉女人的丝滑长腿的人，在一通电话后，抛下还在舞动的艳遇，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施耐德坐在中央控制室里，面前放映着世界地图的全景，聆听着每个执行部成员的汇报。
……
顶着乱糟糟灰色头发的人影缓缓推开眼前的松木门，延伸的地毯尽头，坐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胸前的玫瑰鲜红如血。
人影拉开老人身前的座椅，一屁股落下去，到处乱摸的双手好像在赞叹家具的奢侈以及毫不掩饰的垂涎。
阳光轻柔地撒在桌面上，偶有松鼠爬过窗前，也就是一闪而过。
风吹过的落叶，调皮地落在老人的手上，老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枯叶，轻轻地将它弹开，嘴唇微启。
老人开启了话题，可只有桌子对面的人影知道话题的内容……
……
路陌躺在病床上，闭上了早已困倦的双眼，他的脑海里，仿佛还回荡着诺顿的呢喃，伴随着完美的葬礼。
他忽然前所未有的疲倦，想好好休息下。
又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机器的运作声，沉默地令人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