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海舞厅：舞女阿梅与她母亲的故事 6

    （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阿梅在砂舞厅的收入因为自己的职业修养也增长了不少，有了一定的固定客户，阿梅会邀请这些男人去她家，她则温柔地为他们按摩梳理、调理经络，这又是阿梅的一手本事。然而这些男人，因为阿梅的舞技出众、通情达理、按摩有一手，大把的钞票是一点也不会不舍得为阿梅花，有几个男人甚至几天不见阿梅都觉得心里憋的慌。但是阿梅是有底线的，她的底线之上是她的套路，她守住不跟男人上床的底线，反而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男人单纯的认为自己花的钱越多，女人就应该顺理成章地把什么都给他，而这种想法就是阿梅想要的。阿梅晓得眼前入了她生活圈的男人没一个看得上，不是看不上他们的钱，相反，她爱他们的钱，只是她看不上他们的人，她不喜欢男人的油腻，不喜欢男人的油嘴滑舌，更不喜欢猥琐佝偻的男人。直到一个年轻人光顾她的生意，一切都变了，阿梅回忆起那个帅小伙，一副文艺气质，像一个韩国明星，瘦高瘦高的，当那个男人一走进舞厅，就入了阿梅的法眼，她眼前一亮，就像是枯萎的灌木丛中的一朵青春饱满的罂粟，即可爱又鲜亮危险。阿梅意识到自己瞬间恋爱脑上头了，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向他走来，几曲共舞之后，男孩提出可否共度一夜，阿梅犹豫不决，但是她怎会错过眼前少有心动沉沦的机会，在强烈的心里斗争下，她放下了矜持，那天晚上他们整整结合了四次，阿梅说爱她，男孩不但说爱她而且还要娶她。最终阿梅结束了舞女的生涯，跟她的白马王子远走高飞。——哈哈哈，善始善终，美满的故事谁不喜欢呢，谁不希望呢？事实真是如此吗？开个玩笑罢了。事实是，我是心痛听到阿梅自己的经历。我承认前半部分是阿梅的真实故事，后半部则是杜撰。我希望故事是如此美妙斑斓，但是打住吧，这里不会出现一个皆大欢喜的童话故事。阿梅没有遇见什么心中的真爱，真实的情况是，阿梅之后成了一个老舞女，客人们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趣，他以为自己练就的这一本事能够吸引更多的客人，可实际上当年轻漂亮的新人不断占据砂舞厅时，她很快成了过眼云烟，成了老舞客眼里厌倦的过客。她只有一个出路——出卖她自己的身体。她成了舞厅里公开的“娼妓”，她甚至为了赚钱，不再像其他舞女一样站着或者坐着等待舞客的邀请，而是主动出击，穿梭在舞客之间：“大哥，要跳舞吗？”“大哥，我很骚的，要跳吗？”“大哥，我一次800，我有房间，一起去吗？”然而那些大哥光顾她一次就甩手走人，再也没有找过她。男人一旦尝过一个女人的滋味，他就会寻觅下一个可能的目标，阿梅是心知肚明的，渐渐地她习惯了这样的感觉，不留恋任何一次卖身的情感，逐渐地阿梅沦落到连舞都不跳了，进了砂舞厅就钻进舞客堆里，寻找今晚哪一个或者哪一群是她兜卖身体的客人，阿梅在砂舞厅和舞客之间被称为“老鸡”。阿梅所说的“我很骚”是不假的，一是阿梅确实每日都要接不少客，二来那些老男人也喜欢她的“骚”。她这只“鸨儿”每日游淌于男人的碧波之间。阿梅记不起那些男人的相貌，她也不想记起，她只记得他们有穷人、富人、老人、年轻人，直至这些特征也都灰散而去，留下的只是模糊的印象，印象里是三个群体：大多数的男人、极少数的女人或者不男不女的人。时光再久，眼见之物都成了多余，嗅觉却牢记于心。阿梅回忆起那些男人的气味，辛酸的狐臭、如同死鱼般的汗臭、恶燥的尿臭，她从一开始的厌恶到接下来的忍耐，最后是不得以的接受，再到病态的欣欣念念，阿梅成了“性瘾君子”。

    不久后，舞厅的男舞客也大多对她的“鸨儿”身份失去了兴趣，他从最高的“800”混迹成“600”接着是“300”最后是“200”，直到所有的男人都对她避而远之。她成了整个砂舞厅见者眼嫌的“轱辘苍老的公交车”。阿梅回忆起最后的结局，没有一个男客人愿意正眼瞧她，男人们把他当作过气的工具，泄欲后不再留恋的馊米饭。

    阿梅说自己当年在舞厅混成了一个烂人，我则说，人生的路还很长，好贫不笑娼，有什么比穷更可怕的？你的坦诚让我敬佩，对自己要好一点，愿佛祖保佑你。

    阿梅离开常州的舞厅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她在常州舞厅的名声一落千丈，另一方面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按她的说法，要找到芸芸的爸爸，得把常州的舞厅翻个底朝天。阿梅只好默默忍受，她不想把这个孩子打掉，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任何堕胎或者伤害孩子的行为都是不能容忍的。阿梅离开常州后就来到上海，她这辈子也没有去过大城市，他认为上海就是国际化大都市，人的素质和修养会更佳。可是哪有她想得到如此天真，上海的贫富差距和消费水平之高让阿梅望而却步，她是存了不少的钱，但是她想留给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受苦。之后，阿梅顺利地产下一个女娃娃，取名为芸芸，阿梅感觉这个世界都变了，是佛祖观音的保佑让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阿梅认为女人就应该完成女人一生的使命，生一个娃娃，生活可以没有男人，但不能没有情感的依托，芸芸就是她的感情寄托。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她褪去了当年的风尘气，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也获得了少有的被爱，这份爱是自私的，只属于阿梅母女俩，没有打扰的爱。她留足的钱足够她整日与芸芸呆在一起，让芸芸穿上花边公主裙、吃上肯德基、让芸芸感受几天几夜的迪斯尼乐园的世界。爱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救赎，也让阿梅走出阴影，重新感受新的人生。阿梅把自己的母亲季大姐接到上海，一方面照顾芸芸，另一方面一家人算是小团聚，她想在上海过上相对再体面点的生活，于是又做回了舞女，还把季大姐也惑落进了舞厅：“妈，赚十块二十块也是有的赚，不丢人！穷才最丢人！”阿梅是这样跟自己的母亲季大姐说的。而此，才有了之前的一幕。那一晚，我们聊的算是投缘，阿梅和季大姐说，自己的事儿只会跟你这个帅哥说，算是福利，也算是不用累脚的补偿。我定是当真的，而且钞票也是当真的，多给更是当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