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男人谈论女人（本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陆那股子光芒还在照耀于我，什么样的光芒？得体谦卑而带有些许尿骚味的话唠光芒，在我睡意朦胧时又把我亮醒，指引我在花山的陡崖上一路前行，我真佩服他的精力，他总是能从细微末节中找到关于舞厅和舞女的话题。我跟他说我是一个作家，正准备把所见所闻写成小说，老陆瞬间坐定起了，“啪”的一巴掌拍在他那带着浓重体毛的修长大腿上说道：“兄弟，那我必须得是主角呀！”我被他些许的“不要脸”感动了，这也是所有常年混迹舞厅的老哥所练就的一个的“通病”。我说这次就算了吧，下一回的故事一定把你写成“舞厅英雄，时代楷模”。老陆则稍显失望地说：“下回怎么行得通？要么就这回。张爱玲同志不是说了吗，出名要趁早。下回又下回的，还趁早个屁呀。”既然老陆拿出了“张爱玲”的名言，我也不能示弱，好得我也是个买书比读书多的人，于是我打趣道，鲁迅有句名言，我家的花园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树也是枣树。我得改一改，改成什么呢？我接着说，我去舞厅的路上有三条腿，一条给了舞女，另一条给了舞女，还有一条也想给舞女。老陆听罢立刻支棱起一米八的身子拍手说道：“牛啊，相当粗俗的牛啊！哥们，我就喜欢你这句！”

    之后不久，当我决定动笔开始写这部小说时，我给老陆打了一通电话，询问这位想成为“英雄楷模”的人物，他的回复是你悠着点，甩了一句话给我：“你奶奶的，枪打出头鸟，别让我在我们公司同事还有世人面前丢脸。”可悲的是老陆还是怂了，他又不想成为故事的主角了，人啊，人性就是那么复杂多变，难以揣测。

    老陆是一个坚定的单身主义者，他有过一段感情，那还是他学生时代，他说，那时候的谈恋爱才叫真的谈恋爱，两人出门吃喝玩乐都是aa制，女友会给他送上心怡已久的礼物，骑个自行车载着女孩就能满城转悠，就连开房做爱过夜都是你出一次酒店钱我出一次旅馆钱。随着年龄的增大，遇到的女性那是一个比一个物质一个比一个花钱多，在老陆眼里这世界一半的女人都是捞女，而另一半正在成为捞女的路上；要说爱嘛，那只是个附属品，什么样的爱情不可以装模作样、虚与委蛇？假，太假。我起初是不赞成老陆的说法，我倒是认为现在的女性这么现实自私，我们男人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老陆则摇摇头，不以为然，老陆说自从经历年少初恋之后，就踏上了花钱买爱的道路。在他眼里，这样的爱情最新鲜、最省时、最直接、也最刺激，最能满足他空虚的心理。他可以从这个妹子迅速跳到那个妹子，而后还能观望更多的妹子，他说舞厅好呀，他说他从不缺爱，他说他每天不是在恋爱就是在恋爱的路上，前扑后浪，能满足他一切心理和生理的渴望。

    面对老陆的坦诚，我倒是也想还他一个我的过往，老陆则猜测我当年是风流成性，我则说我当年是人傻幼稚，有多傻有多幼稚？至少在我三十五岁之前从来不好意思对别人吐露，我宁可编一曲风流的歌谣，设立自己的潇洒人设，来掩盖我曾经智商和情商的双重缺失。但是到我现在这个年龄，已然释怀，当我有勇气可以袒露心声和故事的时候，反倒很少遇见愿意听的人了。我所叨叨的过去也只随风进入两个人的耳朵，很快也就而逝了，一个是老陆，另一个则是阿离。

    关于我众多的叨叨，老陆惊讶于我还记得快二十年前那个女孩的名字，我说我记得，她叫张熙媛，有点像是个韩国名字，但她并不是韩国人，她唯一与韩国有点关系的是她母亲在韩国和中国之间做服装生意，我们认识是在高考复读的一间寄宿学校里，那时我19岁，她20岁，我叫她熙媛姐，而她怎么叫我，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总是能在一群女孩里发现其中最中意我的那一个，没错就是第一眼就能辨别哪个女孩对我来电，这般的本事就是从那时候练就的。我已经记不清我和张熙媛怎么认识，但是我记得她说过第一眼看到我就想笑，自个儿也忍不住的那种笑。张熙媛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常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总之就是看到你就想笑，像个小动物一样，宠物的那种小动物。我那时一头黄毛，白嫩清瘦，总喜欢扮出一副中性且略带娘炮的形象作风，说直白点，我就是喜欢在女孩面前装可爱。你们无需取笑我，这也是一种本事，至于效果嘛，既奏效又不奏效，既有人讨厌也有人反感。我总是能抓住那些“奏效”的人，比如熙媛姐。人们都说女人天生都是有母性，她们随时随刻都在做着成为母亲的准备，一个年轻男人或者一个看起来年轻的男人在她们面前示弱，都会在内心深处激发这一潜质，但是有一个必要的前提就是，这个男人不能长得太丑，甚至是说必须长得有那么丁点美感。我今年都快四十的人，这一小小的本事有时任然能派上一把用场，更何况那时年轻的我。我与张熙媛很快就成了恋人，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在手机短信里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的，那回还没有微信，甚至在手机上挂上qq都是一种奢侈，在那个只有2g网络的时代，手机还只是个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的奢侈工具。我们那会儿复读学校的宿舍不给用插座，而那个学校离我家并不远，因此我常常偷溜儿回家住，张熙媛常让我带上她的手机回去充电，一来二去，再加上每天数不胜数的短信暧昧，我成功在某个周末把这位有着细长眼睛，长相酷似明代风流画家唐寅笔下宫女的女孩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