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凡人想活着
程平安开始研究彩票走势，想算出规律来，然后买一把大的。
他用他研究的走势买了几注彩票，无一例外的都中了。
这让他更加有信心。
祝鹤遇到程平安的那天，就是他算出彩票中大奖的那天。
所以他激动的对着树木，又控制着激动向神仙许愿。
一定要让他一夜暴富。
祝鹤听到这里，立即把目光移的远远的。
程平安出了车祸后，帽子叔叔联系了他的爸妈。
程爸程妈来了以后，从医生嘴里知道程平安可能醒不过来，变成植物人的消息，当时就懵了。
懵过后就是欢喜，三人围在程平安床前，商量着怎么拿到高额赔偿金。
于是，就有了程鹤先前看到的，程妈向许妈要赔偿的事。
许妈说把程平安留在医院治，不管是费用还是护工都由他们出。
想要赔偿钱的程妈自然是不肯，就找许妈闹腾。
程平安：{也是医院有监控，他们没文化，要不然我现在就是尸体一具。}
听完的祝鹤，对程平安也挺同情的：“你想醒来不想要赔偿款？”
程平安：{小神仙，钱没有命重要，我想活着。}
祝鹤双眉紧拧，脸上带上烦躁：“可我若是不让你当植物人，你就真死了。”
她试图和程平安解释死亡：“如果我没听到你的许愿，那么6月21号五点三十九分，你会被许论的车给撞死。”
“明白？”
“我虽然是让你当植物人，但至少你还活着。”
“你若死了，那就是真死了，根本不可能和我在这里聊天。”
“懂？”
程平安：{我懂。那我不想当植物人，我选择死亡。}
程鹤诧异的看着他：“你刚不还说你想活着吗？怎么现在又想死了？”
程平安：{我是想活，可并不是这样像个死人般活。}
{小神仙，我这样还算活吗？}
祝鹤不出声。
若是没和程平安聊，祝鹤觉得五十年的植物人确实是活着。
现在，她觉得确实是不如死了强。
祝鹤有种做错事的暴躁，却还是努力压着怒气：“那怎么办？我接了你的祈愿？”
程平安：{你接了我的祈愿，也让我当了植物人，你没错，我也没错。}
他停顿后继续：{现在这是我的第二个祈愿，我向小神仙许愿去死。}
{这和我的第一个祈愿并不冲突，也不违反你让我达成愿望的规定。}
{而且，人贪婪的并不会一生只有一个愿望。你说呢？}
贪婪是可以这样解释的吗？
祝鹤烦躁的用手指在脸上快速戳：“话是这样说……”
程平安并不打断她，任由她自己去想。
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争取死亡。
留在医院，他会死的有尊严。
回家，他会死的没尊严。
终是要一死，那就早点死吧，因为他实在是活不了了。
祝鹤纠结良久，最后说：“我去看看许论，他也一直在祈愿。”
告别程平安，祝鹤来到许论床前。
许论正在疯狂叫嚣：{小神仙，你来了没有？我许愿你到底听到没有？}
{喂，天上的各路神仙，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花很多钱很多钱来买我平安，可以吗？}
{神仙们啊，我真的不想当植物人啊，我想活着，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熬夜了，求你们救救我吧。}
祝鹤静静的听着许论的后悔话。
程平安和许论是两个完全不同性子，命运不同的人。
现在却同样躺在icu里，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她未必能听到他们说的。
祝鹤踢踢床脚，提醒许论：“别喊了，我就站在你床前。”
“是想当五十年植物人还是想死？”
许论一愣，随后嚎啕大哭：{小神仙你终于来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当植物人。}
{就这几天我都要疯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想活。}
{小神仙，我家有钱，只要你让我好起来，无论是多少钱，我爸妈都愿意出的。}
{我也发誓，以后不抽烟喝酒熬夜，我一定当个乖孩子。}
{求求你了。}
祝鹤冷笑：“晚了，在你喝酒开车撞人那一瞬间，你就死定了。”
许论：{你不是小神仙吗？你们神仙不是为了我们凡人而服务吗？}
{明明你在旁边看着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你们神仙就这么黑心肝的看着我们凡人受苦却不救？}
{如果是这样，你们算什么神仙，你们就是一群恶魔。}
祝鹤听的直接上去就给了许论肚子一拳。
植物人许论没反应，他的仪器却滴滴叫个不停。
医生护士迅速到达，许家人也就位。
让开位置的祝鹤，扬了扬拳头，凶巴巴的盯着许论：“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打穿你的肚子。”
许论呜呜的小声抽泣，不敢反驳。
程鹤重重冷哼，带着她的怒气和不屑离开病房。
“这些凡人真烦。”
程鹤朝前走，随着凡人进入电梯。
电梯里的凡人，个个都面带苦相，忧愁悲痛。
也是，来医院的不是自己生病，就是亲人生病，哪个能开心。
一缕黑烟闪进电梯，落地化成两个身着黑西装的鬼差。
正是先前在楼梯里守着那个女人的两鬼差。
鬼差甲：“下班后咱们去看电影吧？”
鬼差乙：“可以，还有一个魂，拘走咱们就可以下班了。看什么电影？”
祝鹤听着他们的谈话，往角落里站了站，面无表情。
电梯打开，祝鹤这才发现，电梯是往上升的。
错就错了，她也没闪身离去，就留在电梯里。
电梯门再次打开，鬼差甲说：“坐电梯正正好，那个女人要跳了。”
祝鹤寻声望去，一个女人举着凳子砸向窗户。
医院的窗户都不能全部打开，都被卡了三分之一。
可以透气，人却不能自窗户里钻出去。
为的就是防止病人在医院里跳楼。
窗户被打碎的声音，吸引其他人望来。
被吸引来的医护人员，疯一般跑来：“哎，停下，快停下。”
把玻璃砸破的女人，踩着凳子钻进破窗里，没有一点犹豫跳了下去。
两个鬼差顺着女人跳的窗户飘下去。
祝鹤也已经认出了那个女人，正是先前在楼梯间里被鬼差守着的女人。
走廊一片嘈杂。